这次用时比前两次久一些,不过最终它还是慢悠悠的浮出了我的额头,然后飘在“大荒经”上方,一呼一吸的闪着乳白色的光亮。第一步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就是用办法让它开口说话。我打开大荒经,然后翻到画有简单圆圈的那页。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补全了大荒经,然后留下了这个图案,我想它在大荒经上面留下这个图案一定也会有它的用处的。所以我的第二步就是从这里入手,我用手慢慢的拖着它,然后一手拿起大荒经,试着把它俩靠近,想看看它们会有什么变化。然而,我双手都举得有些酸了,它们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得已,我得换种方式了。于是,我把它俩放在床上,然后起身坐下床,走到距离它们三步远的位置,抬起双手,左臂弯曲搭在右臂关节处,手臂伸直,右手呈指剑式,手指正指着小白点,神色严肃的喝喊道:“起”!只见那小白点随着我一声喝出,突然就从床上升起,大约升到半米之高,就当我以为成功了时,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只见那小白点“啪嗒”一声又落到了床上。我又赶紧按照刚刚的方式喊了很多声,但那小白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轮到我纳闷了,不应该呀,我就是按照梦里神秘人召唤它时喊的“起”呀!我连神情都进行了还原,我以为那是一句口诀,所以,我还为此配了里最常用的指剑式呢,刚才那一下还有反应,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了?莫非这小东西还能识别人的声音?
这种方式是我计划中的保底的方法,可现在连这招也不见效果,我顿时也没了主意。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还有可能的方法,想了老半天又回到了,火烤,刀砍,水浸之类的,但转念又想起了梦里老人的话,由神秘人亲自守着的东西一定不是凡物,这些方法当时连大荒经都没效果,用了也是白用,摇摇头果断放弃。当下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随即把小白点放在手心然后合起双手,闭着眼脑子里一直想着小白点的模样。
是的,我想试试传说中的心灵感应,据说已开了灵智的宝物都会和主人有契约般的心灵感应,虽然我现在还不完全算是它的主人,至少也算半个吧,如果还是没有效果的话,那我这个计划也就彻底的放弃了。就在我在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它的时候,我感觉到额头处突然传来一丝的暖意,我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周围全部都布满了像星星一样小光点,一闪一闪的亮着淡淡的光,我脚下看上去就像是浮在了空中,我试着往前踏出了一小步,只见脚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立马荡开来一小圈波圈,脚下就像是走在一片平静的水面上。那个小白点就那么静静地飘在我的眼前,我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我的脑子里?难不成我真的和它产生心灵感应了,可以用意念进入我的脑子里了?
就在这时,那飘在眼前的小白光突然掉进了脚下的水波里,然后迅速的漫了开来,出现了一片光幕倒影在我脚下,接着在那片光幕缓缓的又幻做出一个人的模样。
只见他的头发长且黑,就那么随意的散开;整个脸庞轮廓分明,额头宽阔,鼻梁高挺,眉毛直且浓,嘴角隐隐藏着一丝丝笑意。给人一种很神秘又很从容的感觉,整个倒影随着水波的微荡轻轻摇晃,仿佛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若隐若现的充满了神秘的气息。看着那倒影在脚下的容貌,我倒是不自觉的摸摸了我的脸,这样一对比,我这张副本来就不出彩的长相显得更加的低调了,但凡我能有他七分相似,我一定也会是有很多故事的人。自惭形秽,突然那倒影中传来一道声音,
“此去前途莫测,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我在临走时留下了一丝元神在摩尼珠里。”
“倘若我能够回来,便万事俱顺;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丝元神也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前面我看到这幅倒影时,觉得应该就是小白点的化身什么的,当我听完这句话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倒影就是“长生”也就是我。听这话的内容应该是“长生”要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对着梦里神秘人说的吧。也怪不得神秘人要亲自守着这个小白点,而且结合大荒殿老人的话,我也把知道的线索慢慢的串了起来,当时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长生要去某个地方之前留下一丝元神在摩尼珠里,神秘人一直守着摩尼珠,应该就是通过摩尼珠里长生留下的一丝元神来判断长生的生死。也许是长生一去太久未归,或者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神秘人不得不去做了那件事。在做那件事之前,神秘人去找到了大荒殿老人请求他去大荒殿守着那道令牌,然后用了什么神通,利用歪脖子树,在溪谷设置了一种可以延迟时间的结界,他就在结界里面用最后的生命一直守着摩尼珠,等着我回来。最终结果就是我在梦里看到的那样。
我自己这么串完整个事件后,对我所做的梦以及“长生”也清晰了许多。虽然看上去长生是回来了,只不过发生了一些意外,而这个意外就是我。我想那个神秘人也是知道了这个意外,所以最后一句对我说的话是“待看你如何选择”。
至于,长生到底去了哪个地方?为什么又发生了意外导致我变成了长生?还有神秘人最后又去做了哪件事,到最后却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
这两个问题到现在我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回过神看着脚下的那道倒影,这就是长生的那一丝元神,那这应该会对我有所帮助吧。于是,我试着打了声招呼:“你好”?结果没有任何回应。突然,那道倒影极速的收缩,最后又化作了摩尼珠从水波飞出,浮在了我的眼前。
到现在我完全也没有要让摩尼珠开口说话的计划了,如果它真的能开口说话的话,也不至于带我进到我脑子里,然后搞出这么一个元神,它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嘛。看来这条捷径是走不通了,想要搞清楚那几个重要问题的答案,我还得自己去摸索了,于是,我试着睁开了眼,从我脑子里退了出来。虽然没有达到既定目标,但今天还是收获满满的,我终于捋清了故事大概的脉络,最重要的是,看的长生那张帅气的脸,想着我也有机会变成那模样,极大的增强了我的自信,这也让我原本对未知的恐惧多了一些勇气和期待。
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溪谷下面看看。因为,当初我看见到摩尼珠的时候,它就藏在溪谷的飘带下面,所以我要亲自去探索探索。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兜里揣着大荒经和令牌,从家里找了些装备,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溪谷出发了·······
这还是我为数不多的清早来小山坡上,路过山脚下那个小庙时,虔诚的拜了几拜,心里默念着,求您老人家保佑我一切顺利。清晨的朝阳下看见的景色和我在夕阳下看到的是属于两种不一样的感觉,我站在歪脖子树下,看着从溪谷远处升起的浓雾中,半轮橘红色的朝阳缓缓的从那浓雾中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整个溪谷,照耀的飘在溪谷上方那条白色的飘带都变神圣,华丽了起来。像一幅充满了生机的风景画,而我站在歪脖子树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就变成了画中的一部分。
等风景看的差不多了,溪谷中的浓雾也慢慢散去,我也开始了我今天的探险之旅。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在崖上面,也从来没有勇气到崖底去看看,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要原了多年来的遗憾。我拿出准备的绳子,用绳子的一头在歪脖子树上死死的缠了几圈打了死结,然后往后用力的试了试,确保没什么问题,我便开始抓绳子往崖边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抓着绳子从崖边慢慢的往下移动,时不时的转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整个崖壁由不同大小额度石块组成,有的凸着尖尖的石峰,也不能加快下降的速度,只能一点点的左右避开那些尖锐的石块,慢慢的寸着绳子往下移。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在我绳子快见尾的时候,终于,双脚够到了地面。我放开绳子,在绳子的结尾处绑上用几条彩色的布条做的记号,以便我回来的时候能够找到这条绳子。
做完记号,我才起身慢慢的打量着这片崖底。远处散落着随处可见的白骨,脚下是硬邦邦的岩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像是大雨过后的那种泥土的味道,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叫声,抬头望着那条飘在溪谷上方飘带,这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又宽又长的巨型白布,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只有一丝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间照射下来,整个景象给人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气氛。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在打定主意下来的时候就有心理建设,所以并没有觉得特别害怕。我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找了一块有光线地方,开始拿出食物吃了些,稍作消息,整装待发。等休息的差不多了,我掏出大荒经看着对于溪谷的描写:
“辟伐成谷,底若黄泉,曰溪谷”
看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倒是没悟出什么道理来,只不过这个“底若黄泉”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倒是写的真切。当时摩尼珠从这里被神秘人召唤出来,想来这片溪谷也和神秘人做的那件事有关。于是,我顺手捡起一截细细的骨枝抛向空中,等着落到地面,看着断了的那一头,然后收起东西,往反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看着身边环境的变化,有些地方出现了沼泽,那沼泽中还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早已经腐败了的尸骨,有些地方乱倒着一些参天的断木,上面还冒着浓浓的烟雾,还有些地方前一秒还能看到大片的阳光,下一秒竟然就下起了大雨。看着在那岁月静好的崖上面,想不到下面竟然藏着这般的残垣破败……也不知走了多远,一路走来除了我,也没遇到其他的活物,也没发现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没有任何危险发生。这让我不得不觉得,这里好像之前就没有人踏足过这里,而且我还发现,随着我走的越来越远,整个谷底好像也变的越来越广阔,从刚开始的满地白骨和岩石,变成了后来的沼泽腐木,到现在的这位置,地面上竟然有绿色的杂草和一些小水沟汇成的小溪,找到一处有泉水的小溪边,我停了下来,打算第二次休整,顺便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了。
抬头看了看那飘在天空上的飘带,我从那缝隙中不断的观察着太阳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崖底距离地面太远了,我感觉太阳的位置好像就没怎么动过。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会儿外面已经是快要下午时分了,太阳也应该换了位置,但这里好像时间要过的慢好多。这种情况是不是也和那神秘人有关呢?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又开始往前走,这次我打算走的慢一些,每遇到什么东西或是情况都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万一有什么线索就藏在其中呢。
从前面经过的那些断木里找了一截顺手的木棍开始遇石敲石,遇泉则搅,遇洞便戳,遇水则断······忙的不亦乐乎,一下子就感觉回到了小时候,感觉之前的疲惫一扫而光。
“抽刀断水水更流呀!”
“举杯消愁愁更愁呀!”
“断”
“破”
········
就是有种说法,当一个人过分快乐,忘乎所以的时候,老天必定会看不下去。所以,就在我玩的尽兴时,老天就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