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月进入病房时,沈蓉刚好做完检查!
“病人确实患有阑尾炎,需要立即做手术!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过来签下字!”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对着她们一群人说。
谢傲威抢先开口道:“我来签!”
“我不要你!”沈蓉挣扎着坐起,强烈反对,看了眼没有半分签字意思的江晏清,明媚的眼眸里快速划过一抹痛惜,而后憋住眼泪,指了指缩在最角落里的乔兮月,带着哭腔说,“她签!”
乔兮月原本是真不打算掺和进这事,毕竟那三个大男人,无论哪个都跟沈蓉认识十几年,轮也轮不上她!
当所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乔兮月下意识抬眸,看了回去,只见沈蓉小脸惨白,瘪着嘴,像只流浪小狗般,正委屈巴巴望着她。
想拒绝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难以说出口。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至医生面前,平静道:“病人沈蓉是我朋友,才下乡不久,父母远隔千里,如今正住在我家,我来签字,后续有什么风险,也由我一力承担!请问我能签吗?”
医生点头,“可以,能负责就行,签这里!”
乔兮月接过笔,在纸张对应位置处,写下三个蹩脚大字——“乔来弟”。
约莫十五分钟后,沈蓉被推进了手术室,与此同时,红色的信号灯【手术中】亮起。
“嘿,兄弟,你能不能坐下休息会儿?”乔兮月站起身,主动将谢傲威拦住,一脸真诚地建议。
男人往后退了一两步,疏离说:“谢谢关心,不过咱俩不熟,没必要,而且我不累!”
“有没有种可能是你晃得我头晕呢?”乔兮月舔了舔后槽牙,语气很是无语,“你要没事干,现在回去镇医院把几床被子拿过来!”
谢傲威先是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待听到后半句,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不可思议问:“你命令我?”
“想多了,医院半夜温度很低,沈蓉会冷,拿不拿随你!”乔兮月丢下这句话,便淡漠地收回视线,整个人再次坐回长条椅上,双手交叉插进对面袖口,整个人缩成一团,闭上眼睛睡觉!
谢傲威语结,这姑娘谁啊?比他还嚣张?还有,沈蓉怎么了?提起沈蓉,他就说什么听什么?可万一给冻着了………
“我去拿被子,等会她出来了,照顾好她!”他居高临下对她说。
乔兮月睁开眼,冷冷瞥了他下,“咱俩又不熟,你跟我交代什么?再说,你是沈蓉的谁?用你来交代这话?”
“……….”谢傲威一口气堵在那不上不下,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真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不然我现在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乔兮月冷哧:“你揍我?”
“对………”谢傲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蒋铮从后抱住,往门口方向拖,一边后退一边赔笑,“来弟,我表哥不懂事,你别跟他多计较哈,我们这就去拿被子,拿被子!”
“呜呜呜~~~”
“哥,你消停些吧,人家来弟一人轻轻松松单挑八个!我真怕你会被揍破相!”
“真的?”
“骗你干啥?我们来弟可是打遍全村无敌手!杠杠滴厉害!”
“怪不得,我说那么嚣张呢!”
…………………
听着俩人渐渐远去的声音,乔兮月刚想闭上眼再眯会儿,就听见身旁传来的清冷嗓音,“别在这儿睡,会感冒!”
“有点扛不住,平常这个时候早就睡着了,到点犯困“乔兮月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想想上辈子,作为一枚卷到飞起的社畜,什么996,什么007,什么一点睡,五点起,完全不在话下。结果,穿越来这后,每天睡十个小时,还困得像条狗!
江晏清看着她一脸迷糊样,心尖有些发痒,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先忍忍,等我回来了,再睡!”
说罢,站起身,整个人顺着走廊,大步朝外走去!
北风呼啸,顺着缝隙,不断席卷肆虐。整条走廊又细又长,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乔兮月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盯着墙壁的某一处印记发呆。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时,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来,抱着!”江晏清从自己怀里掏出个玻璃瓶递给她,耐心叮嘱道,“才灌的热水,别放太里面,会烫!”
乔兮月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问:“给我的?”
“没错,给你的!”江晏清勾起唇角笑了笑,径直将玻璃瓶塞进她手心,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乔兮月呆呆地有些发麻的双手覆上去,暖意瞬间从指尖往全身蔓延,如猫咪吃饱小鱼干般满足地眯了眯眼,开口说:“多谢!我捂捂就换你哈~”
“不用,你自己捂就行!我不冷!”一贯清冷的语气。
不知道是不是乔兮月自己的错觉,好像自从江晏清坐在她身边后,不仅手暖脚暖,好像连风都少了不少。
“今天还挺冷的哈~”她弹了弹腿,没话找话。
江晏清仿佛听不出这只是缓解尴尬气氛的寒喧,认真详细解释说:“嗯嗯,最高温度大概在3度,最低温度零下4-5度,相比较往年,是比较冷!”
“………….”乔兮月继续绞尽脑汁找话说,“之前听你跟那谁吵架,说理论研究,你真的有研究吗?”
“嗯,一些数学方面的东西,就随便玩玩,不值一提!”江晏清的语气极为平淡。
乔兮月诽腹,我信你个鬼!!!!
“你那会儿写名字时很有气势!”他嘴角不觉微微上扬,涌现出抹淡淡的笑意,如卷轴缓缓展开,书香墨浓!
乔兮月一时愣怔了几瞬,待回过神,迅速不自在挪开眼,打着哈哈道:“是吗?其实我那会儿还挺紧张的!”
可不紧张吗?那么多人盯着她,就怕万一来个观察力好的,看出点什么,一笔一划,勾勒得宛如是拼凑一般。
“我那有字帖,你要对着练习吗?”江晏清想了想,补充说,“都是些很基础,可以练笔画的,回去后,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轻笑道:“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