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皇上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也在鞑靼。”
顾惜朝从身上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上面留出一个半圆形缺口，王怜花把玉佩放进去，咔哒一声，玉盒开出一道缝。
里面是一封信，拆开信，顾惜朝打开火折子一烤，密密麻麻的小字浮现。
“事关重大，两边都未提前告知，以免失密。”
“不过王大人应该早就能猜出一二，今日更是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这几年鞑靼这边主要是他在负责。”
“见到这封信马上行动，在对方组织反抗之前，把事情解决。”
“再过半月，会有大批商队带上粮油煤炭前往鞑靼，到时候朕希望这里成为大明的岭北行省。”
“元朝覆灭后没有收回的土地，现在都将重回大明。”
“未来，大明的每一寸边防都在海上，所有陆地都是大明的疆域。”
“……”
剩下就是对各方人员的部署。
顾惜朝心情澎湃，他当官最开始的期许，和从未想过能够实现的抱负，现在都要变成现实。
王怜花倒是对这封信不感冒，讲得都是大道理，只字没提他们有什么好处。
单看顾惜朝的反应……这封信就不是给他准备的。
……
和两个部落首领谈判的任务交给了顾惜朝。
此刻被困于帐中的两个首领焦急万分，他们都怕大明对自己的士兵赶尽杀绝。
一人苦笑：“其木格，我们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可要是让阿拉坦当上可汗，我们和依附我们的小部落都会活不下去的。”
另一人回应：“布和，我们的兄弟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是汉人，万一要是他指挥我们的人打起来……”
“我鞑靼的战士难道就要死于这种方式吗？”
顾惜朝走进来，身后跟着带路的王怜花。
“两位，我可以放你们，和你们的士兵全身而退。”
顾惜朝不会鞑靼语言，便请王怜花翻译。
这也是为什么王怜花领路，却在后方的原因，他根本不想管剩下的事情，可却没走成。
他先用汉语对顾惜朝说：“你确定要把这些人放回去？”
顾惜朝点头：“只要他们同意我的条件，我就会放他们走。”
王怜花不费脑筋，顾惜朝说一句，他翻译一句。
其木格说：“你是谁？大明人能这么好心？”
顾惜朝回应：“去年天寒地冻，鞑靼可汗向我大明借粮，我们借了。”
“此前可汗对我们大明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
“这两年要不是大明主动通商，鞑靼根本打不过大明的防线，拿不到一点粮食和茶叶。”
“两位说，是不是这种情况。”
其木格和布和点头，他们都承认大明国力强盛，因为商队，每年冬天都能有很多人免于受冻挨饿。
“那今年大明为什么急着攻击鞑靼，原因两位可能清楚，也可能不清楚。”
布和说：“可汗病重，我们三人争权，这原因我们再清楚不过。”
而顾惜朝却说：“那你们都没有感觉吗？”
“今年的草场长势是不是更慢，去年冻死的牲畜是不是更多。”
“天越来越冷了，大明的南边都下雪了，还冻死了很多人。”
两人没离开过鞑靼，但是他们听说过，能产出茶叶的地方，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土地，这样的地方居然去年冻死了人！
“想必两位都有感觉，今年比去年冷，每一年都比上一年冷。”
“大明铁蹄，没有人能抵挡。”
“我门外就有二十万大军埋伏，只要一声令下，随时能踏破鞑靼。”
“可我们之前没这么做，因为皇上心怀百姓，不愿让一个家庭失去他们的儿子父亲。”
“但现在不一样了，可汗儿子阿拉坦是个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他上来一定会彻底断绝和大明来往，派兵攻打大明。”
“冬天为了吃饭，这些士兵会怎么卖命，我们更清楚了。”
“两位也知道，往前数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今大明想要把鞑靼分成两府，两位也可以成为新府的可汗，合起来就是元时的岭北行省。”
“两位可以考虑一下，是成为大明的子民，还是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