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罪地狱牢笼里,秦西宁依靠在冰冷的地板上。
左手被打断,身上遍布青红色的伤痕,何丘北脸色凝重,他握住秦西宁骨头断裂的左手,抽出口袋里的简易医疗箱。
笨拙的给秦西宁做了个简单的包扎,秦西宁疼得额头沁出冷汗。
“你这是得罪谁了,被打成这样?。”何丘北抬起头,看向满眼痛苦神情却又强撑着的女孩。
秦西宁沉默着,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医疗箱,“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个?”
何丘北微微笑道:“刚才那个叫红叶的审判者给的,每一个进入地狱的服刑者都会收到一份礼物。”
“你不知道么?”
秦西宁再次沉默……她的礼物大概就是多增加一年的服刑期吧。
见她没说话,何丘北也没再询问。
而青姐那帮人因为何丘北的介入也没再找秦西宁的麻烦,毕竟人也打了,气也出了,闹大了还容易引起审判者的注意,那时候就不好办了。
……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起,一声悠长空灵的钟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秦西宁立刻惊醒,她推了推旁边的何丘北。
“快起来!”
钟声响起的刹那,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
零一迈着步子走进去,他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最后落在何丘北和秦西宁身上。
撇了一眼秦西宁身上的伤痕,似乎习以为常,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携带着牢房里的服刑者前往了广场中央。
进入巨型时钟时,她才发现时钟的齿轮居然是人为拉动的。
秦西宁和何丘北脚上套上了厚重的铁鞋,他们跟随零一来到时钟的核心区域,零一转过脸,冰冷的开口:“你们两人是新来的,这里的规矩我只说一遍记好了。”
“你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拉动牵引齿轮的铁链,钟声没有响起,你们的行动就不能停止。”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
秦西望着时钟内部密密麻麻的齿轮,齿轮相互连接在一起,构造出精妙复杂的轨迹。
在最外面放置着无数条条长长的铁链,每一条铁链都有几百个人在拉动。
“你们两个墨迹什么呢?还不赶紧开始。”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挥动手里的长鞭,长鞭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他是这里的监工,不想被他手里的鞭子打,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旁边一个衣服破烂的中年女人好心提醒两人。
秦西宁和何丘北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铁链旁边,伸手拉动,谁知手指接触铁链的瞬间,一股灼烧的刺痛感从指尖传入大脑。
她低头看着,纤细白皙的手掌印出黑红的伤口,表层的皮肤被铁链灼伤,显露出嫩肉,可见这铁链的温度。
这样剧烈的疼痛让秦西宁倒吸一口凉气,她咬着牙忍耐,手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要把她手掌撕扯开。
"我说你们俩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负责拉动铁链的那个监工见两人没反应,不由催促。
见两人迟迟不行动,监工挥动手里的长鞭,长鞭上布满尖利的倒刺,狠狠抽打下来,秦西宁和何丘北的手臂上同时留下显目的血痕。
“新来的果然都这样,不抽一顿,不老实。”
秦西宁只好再次握住铁链,铁链上的火热温度顺着血脉传到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焚烧殆尽,秦西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次次拉着铁链往前挪动。
这种极端痛苦,她根本没法忍受,但又没办法,因为只有坚持到底,她和何丘北才能有机会逃离这里。
她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次次拉动着铁链,她已经筋疲力尽,身上被汗水湿透了。
厚重的铁鞋里面磨出血泡,手掌上也没一层好肉。
见她这样,何丘北怒气冲冲,他们又没犯罪,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样的刑罚。
何丘北松开铁链,身手敏捷的抓住监工的领子,一把将他拎起来,双膝抵住他的腹部,用膝盖狠狠撞击,直撞得他头晕目眩。
监工捂着肚子哀嚎,何丘北趁势一脚踩住他的背脊,他的双腿弯曲跪在地上,何丘北用脚背踹了他的小腹一下,将他踢出很远。
“别以为自己是什么监工就了不起!”
何丘北骂完,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得鼻血横流。
监工挣扎着爬起来,他擦拭掉嘴角的鲜血,一副凶狠模样:“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呵老子先送你去死。”何丘北挥动拳头再次打向他。
可下一秒,何丘北挥动在空中的手僵在原地,紧接着一股可怕的力量突然袭向何丘北。
他被震飞,跌倒在十米外。
“违反地狱守则,判处——死刑。”零一低沉冷冽的声音自高空响起。
蓝灰色长袍的男人凭空出现,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不远处的何丘北就被无形的力量拎起来。
双手轻轻一捏,何丘北就被掐得脸色涨红,嘴唇哆嗦,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何丘北的瞳孔剧烈收缩,脸因为痛苦变得扭曲。
他被扼住咽喉,整个身体悬浮半空,双脚离地,他努力的蹬腿,双手拼命的挣扎,可他的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
何丘北觉得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模糊,他大概真的要死了,要是死了,何丘月那个小胖子不知道能不能在游戏世界里存活下去。
要不是爸妈叮嘱他要照顾好妹妹,他真的不想管那个二百五。
又蠢又懒,又爱吃……
呵呵,他都要死了,心里还是记挂着二百五妹妹。
耳朵已经开始发出嗡鸣声,意识渐渐流失……就在这时,耳边响起秦西宁清冷的声音。
“放了他。”秦西宁咬住牙,拖动着冒着血泡的脚步,一只手握在男人施法的手上。
鲜红的血液染在他的衣袍上,零一有些恼怒,他想驱赶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蚂蚁。
“滚开,再啰嗦,连你也一并处罚。”
周围的人群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他们真蠢居然敢冒犯审判者。
监工一脸得意的看着悬在空着,脸色通红的何丘北,他小声嘟囔:“呸,蠢货还敢对我动手,死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