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一点活物,灰蒙蒙的天上甚至连只鸟都没有。
在这片死寂当中,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车里的氛围越来越奇怪,后座的男人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为了缓解氛围,他故意说了些调侃轻松的话。
刘月敏转过来,瞳孔微颤,道:"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宇良说出那个地方之前,我完全不记得关于劫城的任何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是从我的脑子里把这个地方挖掉一样……你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吗?"
网上也几乎没有关于科德斯纳城的任何消息,就像这个地方在人们记忆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刘月敏的话语刚落,蒋凡特意强挤出来的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手心开始冒出冷汗。
他确实有这种感觉!
之前他好像完全遗忘了找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蒋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孩。
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惶恐和不安。
三个人中只有张宇良一个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月敏你不是也经常忘记自己明天要干啥吗?刚放的包也找不到放在哪?"
"人都有忘性嘛!这很正常啊,反正我们已经到目标地点了,接下来就拿东西离开就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刘月敏的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张宇良安慰着两个人,"别多想了……有这闲暇,还不如想想到哪去搜刮呢,先去金店,然后去玉器店……"
刘月敏完全没听进去,她望着前方,终于看到了科德斯纳城的入口。
这个时候她的瞳孔一缩,用颤抖的声音道:"起,起雾了……"
……
秦西宁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身后再也听不见一点铃铛声,她才慢慢停下来。
打量四周,是条陌生的街道。
从完整的地面上来看,怪物应该还没涉足过这里。
暂时还算安全。
宋时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灰色的上衣完全被鲜血染红,秦西宁费劲将他扶到墙角靠住,然后坐在他旁边。
她的脸上满是疲倦与痛苦,眼白中布满血丝。
因为长时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原因,此刻,她浑身都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
可她却没有休息,因为宋时砚身上的亮光,怪物总会追过来。
"有治疗剂吗?"秦西宁问道。
宋时砚摇摇头,"我们没有花积分购买过这些药剂。"
闻言,秦西宁叹了口气,又道:"没有治疗剂,你哥哥根本撑不过游戏结束,他现在失血严重,必须要尽快给他止血。"
宋时砚瞳孔猛缩,随后又放松下来,垂着眼,低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还活着……哥哥就死不了。"
他的声音很轻,秦西宁却听见了。
她心里一惊,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双胞胎少年。
黑色微微卷着的头发,他们的五官有些秀气,看着像女生,关键是,他们确实很像,像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以前班里也有双胞胎,长的也很像,但俩人之间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宋时砚和宋时昀长的像复制粘贴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秦西宁越来越奇怪的目光,宋时砚摆摆手说:"我跟哥哥绑定过一个共生道具,只要我们其中一个还活着,另一个就死不了。"
共生道具!
和她邦定的赎罪道具作用很相似啊!
不同的是,赎罪道具的作用是单方向的,只利于她一方。
而共生道具则是双向的,只要其中一个还活着,另外一个也能存活。
秦西宁皱眉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这么信任我,把自己的底牌告诉,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们?"
宋时砚抬起头,泛红的眼眸微动,"如果你真的要动手的话,又何必救我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她手里也沾过人血,还算是个好人吗?
跟其他杀人不眨眼的玩家来说,她可能算是好人吧。
……
吕梁内心忐忑不安,脑海里想了好几种方法,要是遇到怪物该怎么办?
他其实有保命手段,他手里的报纸是他的新人玩家奖励道具,那是一个类似于虚拟空间的道具。
这个道具可以困死住其他玩家,同时也可以保护宿主。
只要躲进报纸的世界里,就能躲过怪物的追杀。
但是这个道具有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他无法感知道外界的事情,也不知道时间的流动。而且,一旦他进入虚拟空间,这张报纸就会暴露在外界,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可以捡到它。
如果是怪物或者其他生物拿到……
如果呆的久了,游戏结束他没来得及上公交车,他会被抹杀。
如果提前出来,那面对的未知危险恐怕不比现在少。
上一场游戏里,他就是靠躲在报纸里才躲过白柔柔的追杀。
吕梁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白柔柔居然是鬼。
差一点,上次他差一点就死了。
不过幸好最后,他出来的时候游戏刚好结束。
但不是每一次,他都有这样的运气。
不到最后,他不想躲进虚拟空间避难。
既然空间道具行不通,吕梁的眼睛移动到了旁边的建筑上。
不行,建筑里面也不能躲。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是空无一人的鬼城,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漆黑空洞的窗户,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他此刻站在宽广的十字路口,不论怪物从哪个方向来,都能逃走。
他一向如此,不论处在什么环境下,都要做好绝对逃命的准备。
雾气浓重,远处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吕梁屏住呼吸,高度警惕望着四周,只要听到铃铛声,他会毫不犹豫地逃跑。
不知道站了多久,在安静诡异的环境里,耳朵开始发出嗡鸣声,他晃了晃头,继续保持着高度戒备,等待铃声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