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宁果断从背包里掏出一副蓝牙耳机带上。
耳边的哭泣声渐渐变小。
她快速找到一间杂货间躲了进去。
送葬者队伍所到之处飘下了一片片灰白色的纸钱灰絮。
他们走在路中央,庞大的实验基地宛如一个冥场。
秦西宁听着那悲伤凄惨又哀恸绝望的曲调,心跳越来越剧烈。
她是真的害怕了!
这种恐惧不仅仅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有对死亡和离别的恐惧!
这时,另一个通道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脚步声停下来了。
秦西宁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个年轻的小男生。
秦西宁见过他,公交车第一排被王莽抢走座位的男生。
他竟然还活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都能活到现在,其他新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男生正好和送葬者撞了个满怀。
男生僵持住了,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白衣丧服队伍。
这群送葬者并没有因为男生的出现而停下,他们依旧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往前行驶。
送葬者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点红光,就像火炬一般。
秦西宁瞪圆双眼,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发出压抑的惊呼!
“鬼……鬼灯笼!”
她曾经听说,当鬼灯笼出现的时候,代表着要死很多人。
这么说来,送葬者队伍已经杀了好几个人?
秦西宁的目光随着送葬者移动着。
她看到男生似乎不敢往之前的方向退去,那里有别的东西在追他?
"吼——"
宛如野兽的嘶吼声从男生走出来的那条通道出传来,声音响彻空间,似乎地面都为之一颤。
男生眼里闪过一抹绝望,随后他似乎做出抉择,眼神坚定地朝着那群送葬者方向跑去。
双方擦肩而过,男生似乎并没有像王莽四人一样诡异自杀。
他平安地穿过了这群送葬队伍,逃了出去。
秦西宁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也听见了这送葬者的哭声为什么他没事?
一切不等秦西宁想明白,通道出就走出来一只狮头人身的怪物。
怪物朝着迎面而来的送葬者吼叫一声,
送葬者们立即停了下来。
怪物的体型太过巨大,它站在原地,比送葬者们还高半个头。
它浑身漆黑,长得丑陋不堪,鼻子里喷出粗气。
秦西宁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这怪物也太恐怖了吧!
怪物似乎不受哭泣声的影响,锋利的尖牙直接对着最前面的人撕咬下去。
血浆四溅的场景没有发生,被咬的人如同灰絮四散开来。
紧接着,周围白衣丧服的人几乎都被怪物一口吃掉,独独剩下一顶白色的轿子停在秦原地。
怪物朝着轿子盘旋转圈,似乎在确定里面有没有活人。
"啧啧啧,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傀儡就被你一口吃了,真是个调皮的小东西。"
轿子里的人发出轻松跳跃的声音,声音很冷冽却更加像月光下的汪泉,温和又舒服。
跟她想象中的阴森邪气丝毫不沾边。
怪物听出轿子里坐着活人,毫不客气地一爪拍了下去。
白色的轿子立刻四分五裂。
轿子里的人消失了。
"你长的太丑了,这群制作你的研究员可真是一点审美都没有。"
声音在怪物身后响起,怪物立觉自己被人戏耍,恼怒地冲向那人。
矫健如同猎豹的身躯毫不客气地扑向那人,那人身形快如鬼魅一般,轻松躲过一击。
然而头顶的白布却被怪物一爪子勾起,撕个粉碎。
失去白布捆绑的长发被飘飘散开。
嗯?女的?秦西宁呆住了。
声音不像啊!
"我说屋里的那位戏看够了就出来吧。"
对方越过怪物的攻击,一角踢开了秦西宁所在的杂物间。
秦西宁眼疾手快抢先关门,却是迟了。
门被暴力踢开,她被剧烈的冲击力撞到了墙角。
我靠,早知道就不看戏了。
秦西宁痛苦地捂住震的发麻的后脑勺,还没缓过来之际,就发觉怪物在那人的引导下扑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瞳孔瞬间放大,怪物口中喷出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秦西宁也顾不上道具被人惦记的风险了。
红月一拉,箭矢刺穿了怪物狰狞的口腔,瞬间在走廊里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尸体被炸的四分五裂,怪物的血染满了整个空间。
一眼望去宛如人间炼狱。
秦西宁转身立刻将红月对准那人,一转身她才看清楚对方模样,银发灰瞳,外国人。
不对,对方脸上有着东方人特有的柔弱感,俊俏却不失儒雅。
男人走进了些,秦西宁迅速往后退,直到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她才开口:"刚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我们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当然,事实是这人把怪物的火力引到她这边时,秦西宁就想直接杀了他。
但是她没把握。
如果红月杀不了他,那么死的人就是自己。
况且刚才的情况,她也算是救了他,只要不动手她就可以规避被对方杀死的风险。
男人长了一头银色的长发,第一眼的时候秦西宁以为他是个女人,但是见到正脸后这种判断立刻被纠正。
他的五官很立体,没有一丝女性的柔美。
他似乎不听秦西宁的警告,片刻后眨眨眼睛,爽朗道:"行啊。"
脚下的步伐却没停下,离得近了,秦西宁才发现这人的睫毛颜色很淡很长,眨眼时间不长不慢,不显轻佻,反而给人一种深情凝视的错觉。
"再靠近,我就动手了。"
秦西宁努力忍住心里的杀意,拉起的红月已经升腾起红色的烈火。
那人含笑:"小姑娘,我没有恶意,你刚才救了我,怎么着我也应该先报了你的救命之恩才能走。"
秦西宁眸光微冷:"不用了。"
吕梁那招骗小姑娘的把戏,换个人来也一样不管用。
那人笑着,眼底却不含一丝笑意,灰色的瞳孔定定望着她,如同三月暖春的清风。
然秦西宁却不觉得温暖,她的后背早就因为紧张而被汗水浸湿。
"真是无情,走了。"那人旋即转身,潇洒地摆了摆手消失在转角的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