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作为客人,被邀请进入了山寨。
还安排了一间木屋给我们休息。
村民还给我们送来可口的饭菜,打开一层层裹好的芭蕉叶,里面是用糯米果仁和鱼肉做成的团子。
一口气吃下两个,吃的我直打嗝。
去水井旁打了几桶凉水把身上残留的污垢又冲刷了一遍,换上土布服,总算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来到窗边,村民正在忙碌的准备着篝火烤肉。
一头被宰杀的水牛已经被剥好了皮,正被摆在巨大的案板上进行切割。
火堆上架起一口巨大的锅子,剥好的牛骨牛头被放入沸水中,村民又拿来许多香料一股脑倒在里面。
很快锅里的牛肉汤变得浓香四溢,我站在窗口也忍不住吞咽起了唾沫。
几头杀好的山羊正被架在木炭上烘烤,天逐渐黑了下来,村民也陆续过来,围绕着火堆席地而坐。
女性村民正挨个往他们碗里倒着自酿的果酒,面前的芭蕉叶就是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色泽鲜艳的水果。
我和林超也被邀请参加他们的篝火晚宴,我们入乡随俗盘腿和村民围坐在一起。
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坐在这里全是男村民。
女人和小孩只能坐在角落另一堆篝火边,吃的食物也比这里差了许多。
在场多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却很少看到,也不知是不让他们参加晚宴,还是说,这村里本身就没几个老人。
素查和素敏两兄弟出现在现场,立刻惹来众人的欢呼。
作为哥哥的素查,双手向下虚按,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话。
由于他用的是当地土语,语速又极快,我听不明白,倒是周围那些村民扭头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想必刚才素查是在感激我的救命之恩。
我含笑向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换来一片充满善意的淳朴笑容。
很难让人相信,这帮外表看似朴素的村民,拿上武器时一个个就成了身经百战的战士。
昨晚他们表现出的凶悍,我可是亲眼所见,打的追兵哭爹喊娘,要不是跑的够快,可能全都要小命留在这里。
随着素查两兄弟盘腿坐下,晚宴正式开始。
厨师用铁耙在那口巨大的锅子里,勾出一块牛肉,然后趁着热气,用刀切割成几大块送到我们的面前。
瞅着眼前足够巴掌大的两坨白水煮牛肉,我拿起一块,沾了点碗里的酱汁,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牛肉里面还带着血丝,只是外面熟了,嚼着血水就‘滋滋’的从牙缝往外冒。
其他人似乎早已习惯,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
作为村里的贵客,厨师还把两颗牛眼送给我们享用,还有一截牛鞭。
厨师见我们瞅着牛眼没动,张嘴‘阿巴阿巴’了两声,然后做了个咀嚼的动作。
我这才发现,厨师是个哑巴,他舌头竟然被人割掉了。
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我捏起这颗牛眼把心一横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一口咽下肚里。
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挺不舒服的。
见旁边的村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笑了笑算作回应,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忙拿起果酒灌下去,才算压制住胃里那阵不适的感觉。
别的不提,这果酒香味非常浓郁。
入喉带一些微酸,十分顺吞。
一口气喝光一碗,差不多有三两,村民见我如此豪爽,立刻又是一阵掌声。
没吃几口肉,热情好客的村民就挨个端着碗过来敬酒。
这酒桌文化倒是一点不比国内差,一喝就是一碗,哪怕只是果酒也同样会醉人。
作为客人,又不好拒绝,杯来酒干,我自己都记不清喝了多少。
此时一个年轻女子端着酒碗款款而来,她很年轻,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笑起来脸颊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刚才我就注意到,她一直坐在素查两兄弟身旁,不时用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我。
这里的姑娘热情又大胆,径直来到我的面前盘腿坐下,举着酒碗,用不太流利的华国语说:“谢谢你救了我哥哥,这一杯我敬你。”
原来她是素查他们的妹妹,难怪作为女人,她不像别的妇女那样需要坐到隔壁。
果酒后劲比我想象中还大,这会儿酒劲上涌,我脑子开始有些迷糊。
抬起头,发现这女孩的笑容竟和当年的赵梦有几分相识。
或许只是错觉,总之她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我甩甩头,缓缓举起了酒碗与她一碰,然后仰头倒进嘴里。
身旁的林超早就架不住众人的劝酒,手里还捏着酒碗,咕咚一声向后倒了下去,然后就在这里呼呼大睡起来。
素查的妹妹和我碰过一杯,并没有离去,而是直接转移到我身旁坐了下来。
她身上带着股好闻的花香,时不时飘进我鼻子里。
我有些迟钝的转过头,发现女孩手撑着下颌,明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
哪怕被我发现,她也没有丝毫羞涩,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有这位小公主坐在身旁,那些前来劝酒的村民被她通通打发了回去,这时,有人敲响了牛皮大鼓,那些年轻的男女纷纷起身,手拉着手围绕在篝火旁载歌载舞起来。
身旁的姑娘也开始变得蠢蠢欲动,她看了看已经有七分醉意的我,果断一把拉住我的手:“起来,陪我跳舞吧。”
说实话,这果酒的后劲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此刻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灵光。
就像个牵线木偶,被女孩拉到场中蹦跶起来。
伴随着激荡的鼓点声,一群人欢快的跳着,我却高兴不起来,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翻涌,我忍不住弯下腰嘴里像喷泉一样吐了出来。
剩下的事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到第二天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旁边还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