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和人棍没多少差别,手脚骨头全被砸断,里面全是碎骨,基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胖副官就因为那点私仇,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死又死不了。
我不知道,这段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恩吸完最后一口烟,费力的抬头看着我,带着几分哀求的神色:“兄弟,最后帮我一个忙,给我个痛快吧。”
说着他望向我腰间的手枪,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成了解脱。
如果我能帮他一把,至少能少受一点苦。
我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手伸向了腰间枪套,李恩见状露出释然的笑容:“谢了兄弟。”
可我手把枪拔出一半又塞了回去,在李恩不解的注视下,我沉声说:“等我几天,如果不行,我再亲手送你上路。”
反正救一个是救,多一个也增加不了什么难度。
“行,能活着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比在这里等死要强。”
李恩这人倒也爽快,没说二话就答应了。
至少我又让他看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从牢里出来时,我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救两人出来,只要跟络腮胡他们汇合,我也可以跟着回去木果。
杨波他们还在等着我,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陈杰,杨康和……
“长官,你怎么去牢里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招呼。
抬头才发现,我的副官丁吉志出现在面前。
牢房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平时没事很少有人会过来。
丁吉志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在监视我?
“我就到处逛逛,了解一下四周的情况,来了这么长时间,我对这里还不熟。”
我不动声色的说。
“那我陪你四处走走?”丁吉志主动说。
“用不着,忙你的事去吧。”我背着手继续往前走,走出很远,还感觉到他在背后注视着我。
以后必须提防着这人。
回到寝室,我就拿着地图研究起来。
现在摆在眼前,有两个困难的地方,一是如何把素查和李恩带出军营,目前我已经想到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
我这身军服,还是能提供不少的便利。
难就难在如何离开妙瓦底,就我所知,如今几个出口全被封锁了,进出人员都要经过严格搜查,还必须有哥丹敏签发的通行证。
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出了城以后,前往其它地区的几条道路也有士兵把守。
要通过层层检查,风险非常大。
这么严密的防控是为了防止那些猪仔逃离,却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如果消失超过半天时间,必然会引起胖副官他们的猜疑,到时肯定会派人来追。
这些出路怕是行不通。
我又仔细看了眼地图,陆路不行,或许可以从水上离开。
哥丹敏手里除了几艘快艇,并没真正的水上部队,只要络腮胡接应及时,从水上离开无疑难度最小。
逃走这一路上,必须防备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还是要早做准备。
我琢磨了一宿,脑子里已经有个大概方案,还有几天时间准备,等下次跟络腮胡见面,再告诉他我的计划。
第二天我便找个借口留在军营,打发丁吉志带队去巡逻。
等他走了以后,我便带着林超去了趟库房,以巡视的名义让士兵把库房给打开了。
哥丹敏平日疏于管理,并没有各司其职的说法。
我以少校的身份,要求进存放军备的库房查看下,守门的士兵也没有拒绝。
我们进到库房里,装模作样的检查着一排排崭新的枪械,身后还有一名中尉陪同。
我给林超使了个眼色,看了一圈转身去了隔壁,中尉急忙跟上,给我介绍这间房里的物资情况。
在里面转悠了半个钟头,我才满意的离开了这里,等我们走远了,负责看守这里的中尉还是一头雾水。
来到车上,我迫不及待的问:“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吗?”
林超点点头:“全在这里。”
只见他解开宽松的军服,里面全是他从库房顺手牵羊搞来的东西。
差不多有二十公斤的炸药,还有四枚手雷两把手枪和引爆用的雷管。
我的计划是在园区制造一场混乱,然后趁机从河上逃走,二十公斤炸药虽然不算多,但只需要制造混乱,不是真的那几栋楼给炸塌。
“走吧,我们现在去园区一趟。”
屈总的园区我们最熟,自然把目标定在那里。
为了不被怀疑,我还特意带了一个班的士兵随同前往。
去往园区的路上一路通畅,只要不是出城,倒也没人阻拦我们。
到了地方,原本被炸塌的围墙还没修复,才过去一段时间,想要修复起码得两个月。
廖辉江倒也不急这个,废墟还是原来的样子,也没怎么清理。
只是守卫增加了不少,原来那批人几乎都死光了,现在全都是些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
园区入口设置了简易的路障,守卫一看我们是哥丹敏的手下,也不敢阻拦,忙把路障移开。
车子驶入园区内,我们下了车,那几片残墙还能看见遍布的弹孔。
办公大楼外墙倒是修缮一新,现在就等着接通网络好正式开工,我带着士兵在园区里闲逛,林超借口要去撒泡尿,带着装满炸药的包裹往对面跑去。
只见他来到大楼花坛边,双手捧着松软的泥土快速刨出一个坑。
然后将背包里的炸药武器,还有我交给他的那把信号枪全埋了进去。
信号枪是我和络腮胡之间约定的暗号,只要救出人以后对天开一枪,他和他的人会立马前来接应。
林超把东西藏好后,在水龙头下洗了个手又跑了回来。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去别的园区瞧瞧。”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正准备走开,却见对面楼里走出几个人。
“我当是谁来了,怎么现在当官了瞧不起咱们了,到了这里都不进来看看?”
廖辉江背着手大模大样的调侃道,身后跟着一帮跟班。
我扫了眼,这些管理人员几乎都是陌生面孔,原来那些人一个都没见过,换的挺彻底。
有一个人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