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凄厉的哨声响起,跟在后面的两辆卡车同时停了下来。
待在后车厢里的士兵刚要起身,子弹就撕裂了顶棚上的遮阳布,钻出士兵的身体。
活着的士兵连滚带爬跳下车厢,没跑几步就被远处袭来的子弹命中,有人趴在车边反击,‘乒乒乓乓’的枪声响了起来。
也不知该说我倒霉,还是幸运了。
伤还没好彻底,又碰上伏击。
我所乘坐的这辆吉普压中的,并不是真正的反装甲地雷,而是由四枚手雷构成的诡雷。
幸亏不是反坦克雷,否则我恐怕当场就被炸死了。
吉普车虽然没被直接炸毁,却整个翻转了过来,将我和桑帛还有两个士兵全压在下面。
司机当场就被压死了,桑帛抱着腿在旁边大声惨呼。
我稍微好一些,只是脑袋磕破了皮,身上似乎没什么大碍。
我下半身被座椅卡住了,试了几下都没能挣脱出来,听着四周密集的枪响,心里急得不行。
“快,帮我一下!”桑帛忍着剧痛,冲后方的士兵大声叫道。
一名士兵冒着枪林弹雨跑了过来,手刚碰到车子,一梭子弹横扫而来,瞬间就把他打倒在我们面前。
“艹!”桑帛气急大骂,伸长手想要去钩住地上的枪带,可还是差一点距离。
我也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看着士兵一个接一个被打倒。
三十几个人,没坚持到十分钟就死伤殆尽了。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前方那些杂草后不断有人影冒出来。
由于视线受到遮挡,我只能看见一双双脚正朝我们靠近,心里暗叫一声‘完了’。
对方既然有胆量袭击哥丹敏的军车,多半不会留活口。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胖副官暗中通风报信,这伙人才如此轻易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在此设下埋伏。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胖副官也够狠辣了。
为了干掉我,还用几十号人跟我一起陪葬。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被压在车下难以动弹,就算想拼命都没机会。
唯一能做,就是趴在地下装死,希望能蒙混过去。
桑帛痛的冷汗直冒,看我冲他眨眨眼,似乎也反应过来,强忍着疼痛两眼一闭,装起了死。
那伙人已经来到了车队前,瞅着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拿着枪挨个检查着。
正如我推断的那样,他们不打算留活口。
凡是发现还有口气的人,直接一枪就结果了对方性命。
听着耳边响起的枪声,相信桑帛和我一样,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
很快就有人来到这辆吉普车前,弯下腰往里瞄了几眼,只听他冲同伴叫道:“这里还有几个,给我一枚手雷……”
艹!
我心头一阵翻滚,短短数秒已经问候了这人的祖宗十八代。
他们也太狠了,完全不给人留一条活路。
可就算知道他们要炸死我,我也动弹不得,除了闭目等死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我们开始绝望时,却听另外一人说:“下面好像是个当官的,先留他们一命,说不定还有用。”
听到这么说,我居然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吉普车被挪开,光亮照射了进来,现在就算想装死也装不下去了。
我正想看看是哪路人袭击了我们,刚要抬起头,枪口就顶在了额头上,背后上来一人,直接用麻袋将我脑袋一蒙,接着一枪托将我砸晕过去。
等我在睁开眼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手脚都被人捆着,蒙在头上的麻袋也没取掉,憋气的很。
我挣扎了几下,碰到旁边那人,对方不由闷哼了一声。
好像是桑帛,他也被抓了来。
“你没事吧?”我小声问。
“我右腿断了,身上也痛得厉害……”
桑帛吸着冷气说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他一样,都是被打晕带过来的,连这些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更别提其它的了。
我们应该是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能听见门外有人在说着什么。
忽然出现一个粗重的声音,应该是他们的头儿:“派一个俘虏回去告诉哥丹敏,想要救回人质,就让他先把素查放了!”
素查是谁?
桑帛倒是知道一些,好像是他们前些日子在城里抓到的一个叛军头目。
为了抓这个素查,他们还死了不少人。
对方人数虽少,一个个却是悍不畏死,为了掩护这个素查,其他人全都阵亡了。
所谓的敌对势力比较笼统,反正只要跟哥丹敏不对付的势力,都可以用这个称呼。
具体这些人属于哪个势力,桑帛也说不上来。
不过有一点倒是显而易见,我们落在这伙人手里,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脚步声逐渐接近,我们连忙停止了交谈,这人进来后抓了个俘虏出去,又把门给关上了。
我和桑帛穿着军官制服,更适合作为谈判筹码,想必是和我们一起被俘的士兵被派去传信了吧。
“你认为,将军会为了救我们释放那个素查吗?”我问道。
“这个……”
桑帛没有明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哥丹敏才不会为了我们这种小角色妥协,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就是不知,那几个被抓到的华国工程师分量够不够了。
如果哥丹敏不答应,那我和桑帛多半是死路一条。
想到最坏的结果,我也没法再继续躺下去,缓缓坐起身,试着想把绳索给挣开。
绳子绑的很结实,几乎都要陷进肉里去了,哪有这么容易挣开。
脸上又被罩着头套,什么都看不见。
我试了许久,除了白费力气,根本没什么作用。
不知何时我们就睡着了,醒来后也迟迟不见人进来,倒是门口时常有脚步声经过。
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一天,被派去送信的俘虏迟迟不见出现。
这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外面敌对势力人员见不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可能会拿我们出气。
必须要抓紧时间。
这次我换了个方向挪动身体,爬了一段距离摸到墙角有个石台,我把双手放倒石台边,不停地摩擦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