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汪海提起皇后赌场被抢这件事,我其实想告诉他,还真不是什么免帮干的。
当然,也只是想想,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能告诉。
蒋文生思索了片刻,缓缓说:“……刚开始,赌场爆炸那次,我一直以为是彭四海下的手,现在看来,我们应该都被免帮给针对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人几乎都想的差不多,刚开始怀疑是彭四海搞鬼,现在却觉得免帮的嫌疑更大。
也包括我在内。
之前还以为是我们惹了祸,才导致彭四海的报复,如今又冒出个免帮来。
只是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大家七嘴八舌,除了咒骂和猜测,也提不出一个有用的建议。
免帮人数众多敢打敢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存在。
就算蒋文生遇到他们也深感棘手,真要放手跟免帮拼个两败俱伤,最后只会便宜了别人。
但蒋文生损失这么大,如果不给免帮一点颜色,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琢磨许久,蒋文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往大了说,这关系到他们华人帮在木果的未来发展。
“……找个中间人,替我把彭四海约出来,我想跟他聊聊。”
蒋文生这是打算跟彭四海合作,一起对抗免帮。
这想法不错,和两家之力对付一个免帮,或许有几分胜算。
这样又能把彭四海拉下水,可谓一举多得。
就看彭四海有没这个胆魄了。
“好,我马上去办。”徐婉晴答应一声。
“老板,那夜总会现在还要不要营业?”刘经理问。
“暂时歇业两天,等我和彭四海谈完,看他的态度再做决定。”
蒋文生交代完便起身走了。
我还以为他把我叫进来会有什么交代,结果好像是我多想了。
徐婉晴从我身边走过,那阵好闻的蔷薇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我也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向东,在这里还习惯吧?”下楼的时候,老板看着我这身保安制服,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吧。”我点点头。
我和汪海他们之间那点矛盾,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
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要找老板告状,只会让人看轻。
“嗯,明天我和彭四海谈事,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有老板这句话,我心里就更踏实了。
我们走出夜总会,老板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他还要去其它地方看看。
副驾驶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陈杰那张脸,还冲我挥了挥手。
我打了声招呼。
“走了,过两天喝酒。”
陈杰没敢让老板等太久,留下一句就走了。
……
蒋文生这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来了第二天,便约了彭四海见面。
在免帮的威胁下,双方只有放下之间的矛盾联手应对,无疑才是最佳的法子。
为了打消对方的敌意,蒋文生还找了一位中间人,听闻此人在当地很有地位,双方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些也只是我听老陈说的,听他意思,这个中间人很有手段,彭四海刚开始并不买账,由他出面才答应下来。
今天要陪老板一起去谈事,在穿着这身保安制服就不太合适了,我特意换了身便装,又拿了两根甩棍藏在衣服下面。
这玩意采用高锰钢材质结实耐造,全长一米,伸缩自如携带方便,遇到人多的情况比电棍使着要顺手。
为了表示诚意,老板没叫我们带枪,或许在他看来,有中间人在彭四海也不会乱来吧。
第一次陪老板出去办事,面对的又是彭四海这个老狐狸,我不敢掉以轻心,把林超几个也带上了刚好一车。
除了我们几个,陈杰也带了八个人,在城里想必彭四海也不敢乱来,护住老板的安全没多大问题。
蒋文生和徐婉晴上了第一辆车,我们跟在后头。
中间人把见面地点选在城边一家很气派的茶楼,我们差不多提前半个小时抵达。
“你们两个留在外面,招子放亮一点。”陈杰留下两个小弟守在车边,带着剩下的人陪着老板和徐婉晴走进了茶楼。
我们几个则留在车里,也是陈杰的意思。
人去的太多容易引起误会,让我留在外面,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我把车窗摇下来一半,点燃一支香烟瞅着外面。
相比起蒋文生的气量,这个彭四海就显得心胸狭窄多了,到现在人还没来。
瞅了眼时间,还差五分钟就到点了,彭四海不会是故意放鸽子?
这时,一辆白色宾利来到茶楼边停下,从这里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着对方叼着烟斗,一副绅士做派的走进茶楼,应该就是老板说的中间人了吧。
可我怎么看着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我想起了这人是谁。
我在园区里见过他,当时他还和彭四海称兄道弟,他好像也是作为中间人,要把我的心脏掏出来给阿布贾的儿子。
对了,他姓高!
老板怎么会找他做中间人,难道不知他和彭四海之间的关系。
如果老板不知情,说不定真会着了道。
哪怕被当成小题大做,我也必须把这事告诉他们,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忙拿出手机,打给了陈杰。
响了好几声电话才被接起,似乎老板正在跟人谈事,陈杰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老板找的这个中间人,是不是高老板?”我问。
“你问这个干嘛?”陈杰有些不解。
“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我有些着急。
“是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声张,先听我说,这个高老板和彭四海是一伙儿的!”我道。
“这不太可能吧……”
“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称兄道弟,难道还有假。”
陈杰也是聪明人,经过我这一提醒马上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问题,表面不动神色的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