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由只是短暂的。
当她试图从缸里爬出来,我叼着烟来到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放在她头顶,用力按了下去。
96号呛了几口水,挣扎的更加用力。
很难想象她如此瘦弱的身体,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一只手险些都快压不住她了。
她两手拼命扑腾着水花,我这身衣服也差不多快湿透了。
要帮她,就必须让她恢复清醒。
看着她拼命折腾,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与其看她活得如行尸走肉,不如让她痛痛快快死了算了。
又挣扎了许久,96号伸出水面的双手渐渐变得无力。
水底下冒出许多的水泡。
好像做的有些过头了,我忙揪着女人的头发,把她从水缸中提起,往地上一放。
手指放在她的鼻尖,好像感觉不到呼吸。
我两手按在她胸前,快速按压了几下。
“咳咳……咳咳咳……”
96号只是晕了过去,很快就恢复了知觉,剧烈的咳嗽着,嘴和鼻子里不断有水流出。
她咳了许久,总算睁开了眼。
看着一脸冷漠的我,悲从心来,突然抓着我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的很用力,很痛,甚至感觉到已经被咬出血了。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再不制止只怕连皮带肉都要被她咬下一块。
我试图推开她的脑袋并没成功,疼痛让我有些火大,一巴掌抽在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蛋上。
我力气很大,直接把她抽翻在地,脸蛋留下一个醒目的五指印。
这一巴掌也让她恢复了理智,瘫在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我,突然悲从心来,嚎啕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吭声,看着她痛哭不止的模样,内心忽然有些感触。
我差点忘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大学生,花一样的年纪。
她本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知识,身边有来自老师同学的关怀,在家有父母疼爱。
如果她不是相信了一个人渣,她现在还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才二十岁,她却经历了太多太多。
我蹲在她跟前,揪着她的头发,不理会她的哭闹,大声喝道:“看着我!看着我……”
我的怒吼声让她稍稍恢复了一些冷静,但眼泪还在不停流着。
我继续道:“你不是说想要报仇,要杀了汪海,什么都愿意听我的吗?”
96号迟疑着点点头。
“好,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话,把独瘾戒掉,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亲手杀了汪海的机会!”
复仇可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
96号认真的盯着我,像是在分辨我这番话的真假。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点头:“好。”
其实我们都清楚,这承诺无论对她还是对我,都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这里也没准备换洗的衣服,我只好让她把那件大衣裹上,领着她进了房间。
房间收拾的挺干净,有床有两把椅子。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我会帮你给红姐请假,什么时候你能戒掉独瘾,什么时候再踏出这里。”
我说完这话,就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还用一根铁链把房门给死死锁上。
做这么多,我已经对她仁至义尽,能不能坚持下来,只有看她自己。
但我们或许都远远低估了,‘独品’的厉害之处。
现在时间还早,我并没离开,时不时会到窗前观察96号的情况。
刚开始96号虽然很难受,还能咬咬牙坚持。
但随着时间越久,她的状态也越来越糟糕。
十几度的天气,只见她浑身都在不停冒汗,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她皮肤下面爬啊爬啊,她把大衣给扔在了地上,拼命的抓挠。
白皙的皮肤都指甲抓得血淋淋的,却丝毫无法起到缓解的作用。
“东哥……东哥……”
她开始在房间大声的呼喊我,我看在眼里,却闭着嘴没有回应。
因为我十分清楚,这时候不能让她有任何一丝侥幸的想法。
“刘向东你出来,刘向东!”
“我好难受,快,救救我吧……”
“我坚持不住了,求求你,给我一点药,最后……保证最后一次……”
‘独品’的恐怖之处,就是让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废物。
不但掏空你的身体,还要腐蚀你的灵魂。
96号一直得不到回应,忍不住跑去拽门,外面有大铁链锁着,她怎么可能拽得开。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便开始踹门。
房门被她弄的‘哐哐哐’的响个不停,仍没有丝毫的作用。
她又开始蹲在地上哭,用头去撞墙,打碎镜子,试图用玻璃割手腕。
我一直在外面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情况不对,我只好打开门。
拿着刚才那根绳子,不理会她的哀求哭喊撕打,把她按在椅子上,用绳子死死的捆住。
“刘向东,我求你放我出去,我快坚持不住了!”
她无助的嘶吼着,没人搭理她。
这一天,她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整个人处于极度癫狂中。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她能不能撑过,就只有看她自己。
确认她挣脱不开后,我离开院子回了夜总会。
红姐是这些小姐的头头,娱乐部经理,三十几岁,风韵犹存,是个很会来事的女人。
以前我和她也打过几次交道,感觉对方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无论对谁总是笑盈盈的。
我这次来找她,是为了帮96号请假。
平白无故旷工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
红姐穿着高叉旗袍,大腿根若隐若现,她正跟客服部的管理在门边聊天,看见我出现,便招了招手。
“我正到处找你,说,你把96号给我整哪儿去了,人要是跑了,我可不会饶了你。”
红姐一手叉腰,看似在责怪,却又像是在打情骂俏。
对于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我一向敬而远之,只是今天为了96号的事,不得不请她帮忙。
“我想帮96号请几天假,放心人没跑,就是想跟她单独处几天。”我低声跟她说。
按照规矩,小姐请假一天两千,钱我都准备好了。
红姐却没接我递来的钱:“哟,那可不行啊,96号的身价可不止这点,选她的客人多了去了,你这就让红姐难办了啊。”
说着她有意无意挺了挺胸,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