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该在里面吧。”
我们循着声继续往里走了几十米远,来到一处宽敞的房间里。
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狗叫声,迟疑着走了进去。
屋里没开窗户,只有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微弱的灯光。
刚进屋,就看见四个黑影风驰电掣般朝我们扑了过来,霎时腥风扑面,刘强脚下一软摔坐在地上。
“我的妈呀……”
当看清眼前是四条体型壮硕的狼狗,直立起来差不多一人那么高,宋长年也忍不住怪叫了一声。
狼狗呲着獠牙,争先恐后扑向我们,它们脖子上拴着一根长长的铁链,铁链此刻已经绷得笔直,只差一点就咬到了我们。
“坐下!”对面忽然响起一个男子响亮的呵斥声。
几条狗像是成了精,听到主人的呵斥声,忙摇起尾巴蹲坐在地。
“你们是干什么的?”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光头大汉,面色不善的瞅着我们。
当时我们的样子十分狼狈,面对四头凶恶的狼犬,他们两个腿肚子都在哆嗦,只有我勉强还保持着镇定。
“刘经理让我们来拿东西……”我道明了来意。
对方斜睨了我一眼,才招手说:“进来吧。”
宋长年和刘强只敢走在我身后,小心翼翼从这些狼狗的身边经过。
这人走了两步又转身跟身后的工人吩咐说:“给他们拿水冲一冲,臭烘烘的,狗吃了都要拉肚子。”
我们还在疑惑,却见工人转身拿起地上的高压水龙头,大步走向摆在墙角那个巨大的狗笼子。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笼子里居然关着三个人。
工人打开水阀,对着狗笼就是一顿喷洒。
水柱冲击在身上,就跟被针扎似的浑身疼,里面三人在笼子里打滚,不停哀嚎求饶。
我本以为他说喂狗吃只是开玩笑,眼尖的刘强却碰了碰我的胳膊,朝地上呶呶嘴:“东哥,你看那个食盆里装的是啥?”
刚才注意力全在几条狼狗身上,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扭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掉在盆子旁边那根大腿骨,怎么看都像是人骨。
手下喷完水,光头面无表情看着笼子里半死不活的人:“你们给我听好了,在这里如果不乖乖干活,谁要想跑下场就跟他一样。”
他一指对面那阴暗的角落,我们才发现那里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大半都快被啃光了。
画面太过血腥,不宜细讲。
别说宋长年两个,连我也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险些没把早饭吐出来,忙把视线移到别处。
同时离这个工厂的负责人保持一段距离,或许是之前的遭遇,让我对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畜生特别厌恶。
宋长年他们看对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我们表面上还是掩饰的挺好,负责人一无所知,一边带着我们往外里走。
来到隔壁屋里,只见他从床底下扯出一个牛皮材质的手提袋。
“不要把东西搞丢了,带回去交给你们经理。”他说。
我们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这一个包里的东西。
来时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看这袋子也不像啊。
我伸手准备拉开拉链看一眼,手还没碰到,就被光头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人力气很大,眼神给我带来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别碰……”他低声警告道。
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见对方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只好点点头。
光头壮汉盯着我几秒,才缓缓松开手。
“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我感觉跟这种人待在一起,绝对是件危险的事。
上手才发现东西挺沉。
刘强两人也忙不迭的点头。
光头挽留道:“马上开饭了,你们留在这儿吃个饭再走吧。”
说话的时候,我们提着包正好经过厨房。
只见案板前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拿剁骨刀在那里不停的劈砍。
案板上的排骨虽然看着像是猪排,可我们已经有了阴影,宁愿饿肚子回去都不会吃这里一点东西。
连忙谢绝了对方的邀请,马不停蹄回到车上,直到车子驶出老远才敢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妈的,全是一群疯子!”宋长年在背后骂道。
我们在这里也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就找不出几个好人。
包括蒋文生,他下面这些人对待猪仔的手段可见一斑。
回去的路上,两人几次试图打开包一探究竟,都被我给阻止了。
“怕啥,我们打开瞧一眼,别人也发现不了。”宋长年不以为意道,放在提包上的手倒是老实的缩了回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害死猫。
想想光头那个眼神,要是当时我执意要打开袋子,只怕他会立马翻脸。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我们还是少知道点为好。
回到夜总会一来一回差不多就是一天,老陈看出我们三个脸上的疲惫,特许让我们回去休息。
或许是我那条烟起了作用,老陈拉我到一边,小声说:“我多给你安排个事做,从明天开始,女寝那边也交给你管理。”
艹,光增加工作,又不给涨工资,这算什么好事。
老陈大概是看出我脸色不太乐意,拍了拍我肩膀,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说:“你小子去干了就知道,亏不了你。”
说完他背着手大摇大摆就走了,只留我一脸不解。
林超凑过头来,小声问:“东哥,他说啥了,看你一脸郁闷。”
“他让我们以后不仅要管这片停车场,还有女寝也归咱们管了。”我还在琢磨老陈那话什么意思,随口答道。
“卧槽,你说真的!”
林超一惊一乍,那表情就像中了大奖。
刘强也听到我们谈话:“守着一群娘们有什么好高兴地,人跑了又是我们的责任。”
“你懂个锤子。”林超学着我们说话,又贱兮兮的小声说:“这个活儿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们还不乐意。”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皱眉。
“怎么你们还不明白,守着女寝就是不让那些小姐出去,有些姑娘如果确实想出去办点什么事,还不是要我们同意才行。”
林超道:“这么说你们懂了吧,到时候,她们肯定来求咱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个老陈还是挺照顾自己人,把这种‘好事’硬塞给了我。
员工寝室其实就在夜总会旁边,只是寝室楼外有高高的围墙,只有一个进出口。
那些还欠着公司钱的女孩每天下班后,会被直接送回这里,哪也去不了。
如果想出去,就必须从保安眼皮子底下通过,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想都别想。
第二天上班,老陈当众宣布把我提升成小组长,包括林超他们都是我的组员,以后停车场和寝室这一块都归我管了。
上班时间寝室里基本没人,留下一个看着就行,其他人还是该干嘛就该干。
到了下班时间,收工那些女孩陆陆续续回来。
因为我在外勤干过一段时间的缘故,这些女的多数都认识我,加上我给她们的印象还不错,时常还会给我们拿些客人没吃完的小零食,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都还可以。
“东哥……今晚怎么是你们在这儿值班?”
“张全他们几个呢?”
得知我以后管这一块,女生们显然很开心,七嘴八舌给我诉苦,张全几人有多恶心每次都要揩油。
这帮女孩是真没把我当男人,什么都敢说,听得血气方刚的我们都有些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