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特么是一头疯狗,咬着人就不撒嘴。”
杨康一手搂着洋妞,从我身旁走过时,不知是夸奖还是损我,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帮小弟之前只听闻我单枪匹马杀了阿布贾,或许多少还有些怀疑,刚才见识了我那股狠劲,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多少有了些变化。
“老板走吧。”
那个叫莉莉的陪酒女,之前在我面前眼里还多少带着几分轻蔑,现在却主动挽上我的胳膊。
那积极的样子,搞得好像是她包我过夜。
我们大摇大摆出了夜总会,过去不远就有家酒店,杨康也没说这是老板的店子,当时徐婉晴的车可就停在楼下。
不过就算我看见了,也不会当回事。
毕竟今晚她和我的那番谈话,让我意识到,徐婉晴总是打着姐姐的名义,实际上并不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关系。
其实这也在情理当中,谁会看上我这种一穷二白的小子,她对我的好,多是出于一片好心,是我太当真了。
杨康带我们来到酒店前台,让漂亮的前台小姐给开了六间房。
原本我们八个人,有两个兄弟刚才打架被人打破了头,这会儿去诊所包扎去了。
杨康拿着房卡回过身:“喏,我隔壁房。”
“我看还是不用了,今晚喝的有点多,我想回去休息。”
事到临头,我反而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的,这就怂了?”
杨康不由分说,将一张房卡塞进我上衣口袋里。
见我还举棋不定,往我胸口锤了拳:“出来玩就别想这么多,人家小姑娘都看上你了,你还犹豫啥,不会……你小子还是个处男吧?”
作为男人,加上又喝了不少酒,谁能受得了这种挑衅。
“艹!”
我打开他的手,带着女孩就进了电梯。
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来这种地方,甚至拿着房卡都不知道怎么用,还是莉莉懂事,拿过房卡往把手上的识别器一贴,再一拧就把门给打开了。
刚关上门,莉莉就像八爪鱼一下蹦到我身上挂着,嘴主动就凑了上来。
我站立不稳,和她一起重重摔在席梦思上。
折腾了片刻,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嫌弃,她主动在我耳边说:“我先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摇头。
“好吧,那你等我……”说着她松开了我,转身进了浴室。
里面顿时响起“哗哗”的水流声,我呆坐在床头,内心其实也在挣扎。
这种花钱买来的‘爱情’,在当时的我看来,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当次逃兵,我也顾不得这么做会不会被康哥嘲笑,等她出来我就走人。
掏出香烟点燃,电话忽然响了。
我看屏幕上是徐婉晴的号码,本想不接,手却不听使唤似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今晚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万一惹出什么麻烦,难道每次都要指望别人来救你?”
徐婉晴一开口就是一通指责,或许是处于关心才会这样。
但此刻我听着却有些刺耳。
不知哪个多嘴的混蛋,这么快就把这事告诉了徐婉晴。
或许是心里还有点怨气,我也不想解释是彭四海手下挑起的事端,只随便敷衍了几句。
偏偏这时浴室门打开了,莉莉只围了张浴巾,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大哥,我洗好了,你在跟谁说话?”
她离我太近,徐婉晴显然也听到了,立马就问:“这女的是谁,你现在跟她在一起?”
“和一个朋友。”听到也就听到吧,我随口说道。
咔!
徐婉晴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她生气了?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开心。
“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不容易才掰开女人从背后缠绕的手指,回过身,对方已经把身上唯一的浴巾给取掉了。
这是在逼人犯罪。
我还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浴巾,抛给了她。
“你还是回去吧,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
“大哥,你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莉莉听到这话居然快哭出来了,一脸委屈的说。
“没有,这些钱你拿着,就当小费吧。”我从裤兜里掏出些钱,数也没数全塞给她。
“你现在赶我走,他们会打我的。”莉莉可怜巴巴的哀求着,并不接这些钱。
她嘴里所说的‘他们’,是指夜总会的管理者。
像她这样的女孩,很多都是身不由自,不听话就会被收拾,轻则一顿毒打,严重的甚至会被活活打死。
出于同情我答应让她留下,说出去可能别人不会相信,虽然我们睡在同一张床,却什么都没做。
莉莉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像我这么奇怪的客人,躺在旁边总是偷偷拿好奇的眼神观察着我。
天亮出门时莉莉还挽着我的手臂。
“兄弟,昨晚睡得好吧。”
一碰面,大伙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我跟他们聊着天一边往外走,刚走出酒店大门,就见一辆轿车停在门口,车窗开着,徐婉晴正坐在里面。
她显然也看到和莉莉手挽手的我,却什么都没说,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
这次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来别墅找我,杨康也有别的事,跟老板去了外地。
只有阿花和小丫头在家陪着我,倒也不寂寞。
又休息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徐婉晴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冷漠,也没问我恢复的怎么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让我明天到金鼎夜总会去报道。
过了这么几天,我心里那点怨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本想跟她解释一下那晚的实际情况,结果没等我开口,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阮舒瑶乖巧又懂事,还特别粘我,相处久了,感觉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还好阿花照顾她,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跟阮高翰有什么关系,这问题我早都抛在脑后。
现在木图才是这里的掌权人,阮高翰连吃了几场败仗,在缅北都快待不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怕是永远回不来木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