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哈巴狗。
作为像蒋文生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忍受这种屈辱。
别人不敢说的事实,却从我嘴里说了出来。
他如果还是选择交出我息事宁人,那只能怨我倒霉。
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不如搏一把。
蒋文生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这也证明我这一把算是赌对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重新看向我:“说吧,如果我放你一条生路,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杀了阿布贾,这样就没人再找你麻烦。”
我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蒋文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轻蔑一笑:“好大的口气,你知道阿布贾是谁,连我都不敢说这种话,你小子是想糊弄谁?”
别说他,在场的人就没谁相信我有这能力办到,包括陈杰和徐婉晴,从他们惊愕的眼神就不难看出。
“我当然知道,可既然他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能宰了他!”
我挣扎了两下,保镖把我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蒋文生抬手:“先放开他吧,我倒想听听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傻话。”
“怎么杀阿布贾是我的事,只要你给我三天时间,如果办不成,你随时可以把我送给阿布贾!”我上前两步,掷地有声的道。
无论最后结果怎样,至少我已经尽力争取过了,坦然无愧的与他对视。
最想阿布贾死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蒋文生才对。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如何看不出,阿布贾和彭四海已经勾结在一起,就算把我送给对方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在阿布贾控制的地盘内,他的生意别想做起来。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阿布贾消失,他和彭四海在木果还有一拼之力。
一番沉思,蒋文生抬手重重拍在桌上:“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有什么要求和需要可以尽管和我们提,但三天时间一到,事没办成,你可就不能怪我了……”
“一言为定 。”
我点点头。
蒋文生和管家走出了书房,只剩下我们三个大眼看小眼。
“兄弟你太冲动了,这话也敢乱说,那个阿布贾你以为是阿猫阿狗,想杀就杀吗?”陈杰急道。
“当时你也看到,你老板要拿我去送人,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办?”
我带着几分怒气回呛道。
要说对蒋文生没有怨气才怪,连带着我对他和徐婉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和婉晴可以去给老板求情,可你现在说出这话,让我们怎么帮你?”陈杰还嘴硬。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刘向东把这事情办成。”徐婉晴在旁边劝道。
其实我也知道,说起来容易,要杀阿布贾难如登天。
作为当地实际掌权者,身边随时都有大量警卫负责安全,寻常人连靠近他都办不到。
但我已经被逼到这地步了,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阿布贾不死,那就只有我这条命给他。
不赌一把,让我乖乖束手就缚,办不到!
三天时间很短,我必须冒险再回木果市,只要看到阿布贾本人,或许我才能想到办法。
陪我一起前去的人名叫杨康,年岁比我大不少,一幅沉着冷静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他名义上是陪我去做事,实际就是来监视我的。
蒋文生不可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万一我半路跑了怎么办?
有个杨康跟在身边也好,或许能帮上忙。
时间有限,我经过简单的化妆以后,就跟杨康出发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没多久,徐婉晴和陈杰两个竟不约而同去找老板求情去了。
赶了几百公里路,我再次回到木果这个对我如地狱般的地方。
城内的警戒已经松懈了不少,守在入口的士兵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放我们过去了。
我们先来到蒋文生事先就安排好的住处,房间里不止给我们准备了武器和食物,一个负责接头的家伙还把一张纸递给我。
上面详细注明了,阿布贾最近几天的踪迹。
包括他哪个时间段见了什么人,每天去了什么地方,上面都有详细记录。
看到这份记录,我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骂一句老狐狸。
从这些准备工作不难看出,这老头其实心里想的跟我一样,就是干掉阿布贾。
不然也不可能提前几天就开始做准备。
这次就算我不主动站出来揽下这事,想必他也会安排别的人去办。
这个老东西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交给阿布贾,其实是在激我!
现在我才看明白,无论彭四海还是蒋文生,一个个老谋深算,跟他们斗我还太嫩,可能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
有了这份记录表确实能给我带来不少的帮助,至少不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无处下手。
但光靠它还不够,为以防万一,我必须亲自去证实一下,才方便下手。
等到早上,我独自开着车围绕着阿布贾住所附近溜达了两圈。
这是阿布贾的老巢,防守相当严密,墙上挂着电网,门口还架着机枪,十米高的哨塔上还有士兵来回走动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
阿布贾也担心自己有天会被人干掉,所以在居所周围布置了重兵,军营离这儿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十分钟内就能赶来支援。
想在这里对他动手,除非用比这儿守军更多的兵力,强行攻打才有可能办到。
这显然不现实。
阿布贾这人十分谨慎,无论去哪儿,身边都随时跟着一支警卫队。
警卫队人数虽然只有二三十人,却全部配备了冲锋枪,火力非常猛。
普通人别说刺杀他,可能还没靠近就被警卫乱枪打成了筛子。
正是因为这份谨慎,阿布贾才能活到现在,可对于想要他命的人而言,就非常头疼了。
我暗中跟踪了他两天,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眼看跟蒋文生承诺的三天时间,就剩下最后一天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趁现在跑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逃回国内,无论蒋文生还是阿布贾都拿我没有办法了。
可也只能想想,因为我十分清楚,无论我去哪儿,身后总有个尾巴一直跟着。
对方决不会允许我就这么跑了。
想想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