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远的距离,我还是挺有信心的,眯着一只眼瞄了瞄,果断扣下扳机。
砰!
火光从枪口喷射而出,枪身向上高高扬起。
这后坐力比我想象中大了不少,险些脱手,身旁顿时出来几声嗤笑。
原来刚才那帮人没走远,就靠在护栏旁等着看我笑话。
我皱了皱眉头,对着前面的靶子又连开了几枪,这次似乎找到些感觉,还准备继续,可是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去个人把靶子拿过来。”看着我手里空仓挂机的手枪,陈杰腿脚不便,转头那几个看笑话的小子吩咐道。
有人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憋不住笑意。
我拿过一瞅,纸上连个窟窿眼都没有,竟然全都脱靶了。
这成绩陈杰倒也没说什么,还鼓励我说:“第一次玩枪都是这样,而且这大黑星没那么好打,不要往心里去,多打几回熟练了就好。要不拿把长枪试下?”
“我还想试试这个。”我说。
刚找到一点手感,我还想趁机多熟练一下,在这种吃人的地方,能靠的只有自己。
我不要把自己的生死再交到别人手里。
见我坚持,陈杰便拿出一个备用弹匣抛过来,我重新换上,拉动套筒瞄准目标。
旁边那几人原本准备走开,见我还要打,又停下脚步准备等着看笑话。
砰!
这一枪没有脱靶,但只打到靶纸的边缘处,跟脱靶没什么两样。
噗嗤,果然有人忍不住嘲笑出声,陈杰瞪了对方一眼,回头看我,却发现我面无表情放开了一只手,单手持枪。
深呼吸……
然后快速扣动扳机。
砰!砰!砰……
靶纸上多出三个孔洞。
不管旁边的人惊讶还是嘲笑,都无法影响到我。
我没有停歇,连续扣动着扳机。
砰砰砰……
之后的每一枪,全部命中目标,特别是最后两枪都击中了靶心。
直到子弹打光,我紧绷的右臂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们不是喜欢嘲笑别人吗,要不过来和他比比?”陈杰挑衅的道。
对面几人当即就灰溜溜的走开了。
这枪理论上有效射击距离在五十米,但实际上二十米开外想打中目标已经非常困难,作为一个新手,能做到像我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打靶成绩,在他没受伤的时候或许能做到,他绝不可能相信,一个没怎么碰过枪的新人怎么可能进步如此神速。
“你小子敢说以前没练过?”他很是狐疑的盯着我。
我摇摇头。
关于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吧,记得我才十一二岁的时候,用爷爷那把猎枪能精准打中几十米外奔跑的野兔。
爷爷也曾说过,我是天生的神射手。
见我不像撒谎,陈杰还不信邪,让人搞了把步枪给我。
这枪我已经用过,AK47,世界上保有量最多的一款步枪,特点就是皮实耐造,补充弹药方便。
推弹上膛,我就这么站着端枪瞄准,然后一个短点。
砰,砰……
五十米那张靶纸顿时多了两个窟窿。
“邪门了。”陈杰不由嘀咕道,他还不信邪,让人把靶子移动到百米开外的位置。
这次我瞄准的时间更长,除了第一发试射稍微偏了些,剩下的子弹全部打中目标中心位置附近。
这一手,弄的陈杰也无话可说。
原本想好安慰我的话彻底用不上了,还改口叫我‘怪物’。
有徐婉晴和陈杰在,我倒是一点不寂寞,快晚上回去的时候,右肩膀和胳膊都有些酸疼。
一下午时间,我打了超过五百发子弹,算是过足了瘾。
“老板还没回来?”陈杰四处扫了眼,问管家道。
“他刚谈完事,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想到明天就要见到蒋文生,这个和彭四海一样的人物,我心里有些忐忑。
一觉睡醒,我们还是计划还是和昨天一样,上午两人陪我练车,下午去练枪。
当我开着车在庄园转了两圈正准备开出去时,一辆路虎揽胜驶入了大门。
车上的两人显然知道这车是谁的座驾,徐婉晴说:“是老板回来了,停车。”
我只好把车停下,跟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路虎降低了车速,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老人的脸。
“老板。”两人招呼道,我也跟着喊了声‘蒋老板’。
毕竟吃人家住人家的,这点礼貌还是要有。
对方先看了两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对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嗯,回来了就好,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有什么话一会儿来我房间里说。”
蒋文生说完便关上车窗,径直离开了。
“老板今天好像不太对劲。”陈杰小声说道。
“可能是长途跋涉太累了吧,还有彭四海这事,他一定很头疼。”
我什么都不了解,只能推着轮椅跟在后面听他们说。
等了不久,蒋文生叫管家带话,让我们过去。
我第一次来到蒋文生的书房,面对这样一个人物,心里稍许有些紧张。
只见门口两个黑衣壮汉,插着手一左一右守在那里,腰间鼓鼓的,想必随身带着家伙。
就到书房,蒋文生就坐在老板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也偷偷打量起对方,蒋文生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和我想象中的大佬形象有些出入。
他里面穿着白色棉衣,外面套了件针织衫,脚下一双黑布棉鞋。
和大街上那些养狗遛鸟的老大爷差不多,不像彭四海那种,一看就是生意人。
“老板,彭四海那狗东西和军方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害死了我们不少兄弟,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杰恨声道:“也不知道彭四海有什么本事,能买通军方的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蒋文生抬手打断了。
“坐下,还是先让我来说吧。”
他吐了口浊气,手里把玩着一串檀木珠,说到一半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我们不敢插嘴,只能按捺着在沙发边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蒋文生才回过神,慢条斯理的道:“阿布贾你们都知道吧?”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但阿布贾这名字,陈杰和徐婉晴怎会不知道。
“您是说阿布贾将军,这事难道跟他有关?”
陈杰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如果这次事情真跟阿布贾有关,那就算蒋文生亲自出面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