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恰好按在温姝碰过的地方。
而对面的办公室里,温姝走进去后,人就到齐了。
看着众人,主任说起患者的情况。
“赵某,因颅内损伤造成急性硬膜外血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认真听着,温姝也不例外。
气氛太过肃穆。
连带着团子也有些紧张,眼都不眨的紧紧盯着画面里的郁晨。
摸着双颊的手还没有放下。
郁晨默默感受着。
想到什么。
他猛地将手拿开,然后又羞又囧,还极其吃惊的看着。
她、她!
牵我的手……
想着温姝握住他的手,将他从房间里带出来,又牵着他走进医院、办公室,直到他坐在椅子上才松开。
郁晨的心便克制不住的快速跳动。
呵……
呼吸也不稳了,他微张开嘴吸气。
而且。
她还摸他的头……
一想到温姝边揉他的头,边极温柔的说着要带他去医院,郁晨的眼睫就如蝶翼般颤动。
呼吸愈发急促,脸也越来越红,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莫名情愫。
忽的,他咬着唇。
低下头。
但还没闭眼,温姝临走前说过的话就又袭来了。
乖乖。
乖乖等她……
呢喃着。
郁晨面颊绯烫,耳圈红热,整个人像熟了般,烧起来。
手也烫。
可热度却并未覆盖温姝留下的余热,反而是将其渗透进去的部分轰出来了,酥酥麻麻的,浮在掌心。
而且,好似还有那份独属于她的柔软……
咚、咚!
再无法抵挡。
他像个败将,无措又慌张,慢慢弯下腰,又像蜗牛一样,蜷了起来。
【幸福值增加5%】
或许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严肃了,听到好消息,团子也没有惊呼和庆贺。
反而像在学习无比高深的学术论文般,十分严谨的看着郁晨。
“……这是最佳方案。”
说完,主任的手机响了。
立刻打开,在看清内容后,他沉了口气,“大家马上准备,病人已经送来了。”
“是。”
一时间,所有人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温姝大步走向对面,快速推开门。
听着响声。
郁晨猛地一颤,将眼闭上。
温姝却已走到他身边。
蹲下。
“我要去做手术了,时间不定,可能很晚才能结束,你乖乖待在办公室等我,好不好?”
郁晨不动。
“想回家了就给司机打电话,他会来接你,不要乱跑,我该去准备了。”
揉了揉他的头,温姝又站起来。
离开。
但就在她要出门时,郁晨也站了起来,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想跟着我?”
早有预料,温姝停下问他。
没有回应。
郁晨抓了抓裤边。
“那我们一起去。”
不再等,温姝握住他的手,去手术室。
到门口了。
将郁晨安排在椅子上坐下,她又俯身 捧起他绯红的脸。
“我就在你面前的手术室里,灯灭了就会立刻出来,你不要乱跑,坐累了就回办公室休息,知道么?”
早闭上了眼。
郁晨不应。
“晨晨。”
“乖乖听话。”
哗啦。
心被烫到了,郁晨呼吸一滞。
摸了摸他的脸。
温姝起身走进手术室,团子却没有跟进去,而是飘在空中守着郁晨。
“小晨晨,你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主人人也会尽快出来陪你。”看着门关上,它凑到郁晨耳边说。
而郁晨早已被温姝的最后两句话激的面红耳赤,不知所以,慌忙躲回了壳中。
进到准备室里。
很快穿好无菌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温姝走进手术室。
“都准备好了吗?”同样无菌服加身的主任问着在场的所有人。
“准备好了。”
众人一脸镇定,齐声答道。
“好。”
拿起刀,主任走到病患身前。
“开始。”
手术室的灯亮了。
在门外等着的家属一脸紧张,或祈求神佛或强忍住哭声。
气氛十分的沉重。
被这肆意弥漫的氛围感染到,渐渐,郁晨抬起了头。
脸上的红褪去,心跳的也不那么快了。
他盯着手术室的门。
而郁家,郁母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反复问着身旁的佣人。
“晨晨和温医生是牵着手出去的吗?”
“是的,夫人。”
“你确定?”
“确定。”
想着看到的,佣人十分肯定。
“这么说,你也看到了,还看的清清楚楚,晨晨就是牵着温医生的手出去的?”
说到最后,郁母忍不住拔高声线。
回想着温姝和郁晨出门时的情形,佣人斟酌着字词,如实交代。
“夫人,我看到的是小少爷和温医生牵着手走出房门,坐上车。”
“但,温医生好像是走在前面的,而且,小少爷还低着头。”
“是么?”
听着这话,郁母又将反复回忆了许多遍的记忆拉出来,一帧帧的对比。
在发现和佣人说的完全吻合后,她松了口气,不再怀疑。
但接着又皱起眉,开始纠结温姝和郁晨之间,到底是谁牵谁的手,谁先主动。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对于在手术室外等着的家属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格外的漫长。
有人再也忍不住,哭的昏厥过去,有人担心又绝望,靠在窗前,抬头望着苍天,不停祷告。
即便不看不听,这种无声的沉默和弥漫在鼻端的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也十分的压抑,让人不由得紧张,甚至无所适从。
看着还亮着的灯。
郁晨握紧双手。
但想到温姝说过的话,他勉强沉下心,静静等待。
手术室里。
主任已经满头大汗了,做完最后一步,他立刻退下来,温姝也迅速和他交接。
拿着刀和线,她缝合起病患头上的切口。
……
终于,结束了。
温姝放下刀。
在机器上显示的生命指数恢复正常后,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