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中暖的很,纯一缓缓睁开眼。
入目便是商姝玉白的颈,向她身边靠了靠,用鼻尖蹭着,又闭上眼。
商姝也醒了,摸了摸他的头,双手用力将纯一圈的更紧。
两人便这般温存着。
不久,纯一才抬起头,用唇轻轻啄商姝的下巴。
印子转瞬即逝。
商姝也由着他。
却在他想收回去时,低头,和他接吻。
又吮又咬。
纯一躲不了,也不躲,就睁眼看着商姝。
好一阵子过去,两人才分开了。
纯一靠在商姝脖间呼吸,由她给自己拍背顺气。
“下床?”
见他缓和的差不多了,商姝才说。
纯一点了点头。
于是商姝便揭开床帐下床,拿了一旁的衣服给他穿。
宽厚的里衣披在身上,纯一低头看她。
眉目温和,动作轻柔,正往那留有印子的脚上穿着布袜。
盯着瞧了会,他又看向自己的脖间。
昨夜,她在此处停留了许久。
他也趁机悄悄看过几眼,那时,印子有许多,整个脖颈如同纹着百花图的红绸缎,又像御花园里的片片红梅林。
华,艳。
经了一夜,颜色不那么红了,只剩浅浅的一层覆在皮上。
而且,不止脖间,其下,还有更多。
昨夜水里,那两处简直是熟透了的樱桃,只差流出汁水了。
而且,她也格外喜爱。
思绪飞乱,纯一沉浸的想着昨夜,商姝已拉起他,穿外衣了。
今日两人并不外出,所以穿的不太厚,故而不一会儿,交叠的衣领就将脖间的小花掩埋,纯一又是端端正正的模样了。
不待商姝拿衣,他自个儿取了衣服,给她穿着。
能解便能穿。
纵然是第一次尝试,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将每层衣都稳妥的绑好,这才披了外衫。
又给腰间带了一块简洁的玉,纯一直起身。
“多谢一一。”
商姝附在他耳边说,接着包起他的手,走出寝殿。
而纯一伸手摸了摸红起的耳垂,又将半只手藏进袖口。
洗漱过后,商姝坐在了鸾镜前。
这回,不用旁人,纯一拿了篦梳,细细给她梳发。
从头到尾,仔细又小心,到发尾了,才敢伸手,爱惜的摸一摸。
总归今日只在殿内走动,他也不试着挽发髻了,就从最两边抓了几缕,编着,又坠了一条发带。
然后看向镜内。
事实上,以商姝的容貌,便是头上顶了再难看的发髻,也是完全撑得住的,更何况,纯一编的确实漂亮。
简单却温婉。
去了几分商姝的冷,多了些恣意潇洒,还有了情味,更像是天外人。
不知为何,纯一看着,便觉他和她的眉眼有些相似了。
不由得,将下巴搭在商姝的肩上,和她贴着脸。
看着镜中,他认真琢磨,比较着。
商姝陪他静静的看。
但纯一入了神,不再打量审视,反而专注的看起她来了。
哪处都好看。
眉如弦月,眸似远山秋水,看他时温情,看旁人时凉薄,肤如白脂,灿若春桃,哪处都像是精心雕琢。
而一身的威势,中和了妍丽,不落俗。
他的目光过痴,神色太迷,商姝忍不住捏了捏他翘起的睫。
纯一这才回神了。
对上商姝含笑的眼,抿了抿唇,欲起身。
却被她按住,连着人,带到怀中。
“一一”
脸贴着脸,商姝好人纯一一起看镜。
“你也好看。”
修长舒远的眉,显得温润,眼却透亮澄澈,颇为清冷,挺直的鼻,薄红的唇,骨肉相衬,漂亮极了。
好看。
自小听别人夸赞,纯一心中毫无波澜,可若那人是商姝,他欣喜欢乐的很。
心中如何想,面上便表现出来了。
怕太过太显,纯一又低了头,只是弯起的嘴角并不配合。
忽的,殿中站着的宫人纷纷低头,还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商姝凑了过去,完全贴上纯一的唇瓣。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亲吻。
一人低着头,一人从下而上。
就像是海浪袭上垂立的礁石,那么的自然而然,却又久久不退,显得太过亲昵。
纯一呼吸一紧,眼都不眨的看着。
只是感知骗不了人,也逃脱不得,历来的种种滋味都是好的,此刻,便是轻轻碰着,不做什么,也让人有些沉醉。
“商姝”
他情不自禁,就喊了出来。
宫人只当自己眼瞎耳聋,听不见也看不见。
商姝没回话,只是啄了啄,就贴紧,在他唇上慢慢描绘出纯一两字。
心跳漏了一拍。
纯一都不敢呼吸了。
结果商姝放开了他,把人压在心口,拍着。
心里激动难挨,连带着面上也红透了。
纯一调整呼吸,慢慢平复。
才好了。
商姝贴了贴他的眉心,抱着人起身。
到了软榻。
昨日带回的物件还在小桌上摆着,小吃早冷了,商姝让百枝端下去热。
她开口吩咐了,其余人才敢动,暗自挪了挪地方,离两人远了些。
时辰还早,商姝就带着纯一看起医书。
到要事上,纯一十分专注,看了不过一页,就沉浸其中,完全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了。
雅间内,崔予怀才醒来了。
他喝了一夜的酒,也不知是何时睡下的。
从床上起来,草草洗过,就坐上马车回府。
崔夫人也在正堂等着了,见崔予怀进门,立刻拉住他的袖子。
“予怀,你去了何处?怎一身酒气?”
“母亲,没事,只是喝多了酒,宿在酒楼了。”崔予怀安抚着她。
“你这孩子,昨夜是元夜,出去外宿也不说一声,平白让我担心。”知他近日心情不好,崔夫人也没有过多责怪。
“是儿不对,让母亲操心了。”
“不说这个,你快回房休息去吧,外面哪有家中好,肯定没有睡安稳。”崔夫人说着就让一旁的丫鬟扶着崔予怀回房。
“母亲,不用了。”
崔予怀避开丫鬟伸过来的手,“我自己回房便可,儿告退。”
他说完就走了。
崔夫人也没有让丫鬟跟上去,只是在他的身影消失后,叹了口气。
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将事情瞒的死死的,半点都不愿透露。
想起昨夜看到的,崔夫人摇了摇头。
一时兴起也好,栽了也罢,总归是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