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走”
正说着,门开了,殷姝走进来,看着桃月手忙脚乱。
桃月急忙把东西装进袖子里站好,但殷姝一直看他,他受不了殷姝的眼神,东西藏不下去了,在她的示意下,把避火图悄悄交给了她,和荔月一块走出去,在屋外守着。
殷姝将避火图收好,拿起如意杆秤挑开喜帕,沈迟才见了她,一下看痴了。
他知道殷姝适合穿红衣,状元游街那次已让他心乱,可今日比那日更甚,简直惊为天人。
“迟迟很美”殷姝坐到出神的沈迟跟前。
沈迟转过头看她,满头的珠钗步摇下,流苏轻轻晃动。
“很重,我给你取下来”
“先别”沈迟拦住她,眼中带羞,“先喝……喝合卺酒”
“好”
殷姝端着两个盛着酒的银杯盏回到床边,和沈迟一人握一个,绕着手腕喝下。
沈迟喝完就低下头,由着殷姝将他抱在怀中,拆着发髻,取下凤冠 ,再将步摇簪子一一取下,乌黑带着茉莉花香的头发便散开披落。
“饿吗?”
沈迟摇头。
殷姝便给他脱这繁重的婚服,披帛,袍子,外衣落在地上。
解衣到一半,沈迟拉住了殷姝的手,目光直直的看她,接着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铺满花生桂圆莲子的床很硌,沈迟哼唧一声就被殷姝拉起,他站在一旁,双颊绯红,动都不敢动,呆愣愣的看着殷姝把一床的东西撤下去。
直到殷姝看他,沈迟才回避着她的目光,自己上床睡在榻上。
床帐被散开,盖住了里面的光景。
帐内,沈迟望着离自己极近的殷姝,慢慢靠近她,下一瞬,直接亲上去。
两道呼吸交缠。
这一次的亲吻格外绵长,也愈凶烈,啧啧声不断,分开时,沈迟脸都酸软了,唇上满是水光。
他难耐的用双手撑住自己,才不至于颤的倒在床上。
殷姝又抱住他,两身红衣融在一块儿了。
……
桃花面,红缥缈,翠眉微敛目含情。
袅袅细腰,婀娜轻飘影。
莺啭啼鸣,浅唱绵绵语。
半夜。
沈迟身上还挂着一件极薄极柔的绯色鲛纱,他完全恍惚了,脸上泛着红晕,眼微微合上。
“迟迟”
在声声呼唤中,沈迟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眼波潋滟,一片水光。
殷姝把他的脸转向枕上放着的翻开到一页的避火图,沈迟看清是什么后,脑里闪过一片白光。
还来不及思考,就听殷姝凑在他耳边,说,“我们试试”
顷刻之间,沈迟又坠进情海里。
……
欢愉的泪水沾满手腕,红烛亦泣泪。
……
烛火轻摇,临清晓,莺啭声初歇。
粉红泪氤氲成水光。
屋外,桃月本极为精神,但在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脸色爆红。
荔月也听到了,他有些着急,揪住桃月的衣角说,“公子在哭”
桃月陷入沉默,不知该怎么说,只好拉着他走远些。
荔月不解,走了一会就不走了,坚持道“救公子”
桃月无奈,哄着他说,“公子今天成婚,很快乐,人高兴了也会哭的”
荔月向来相信桃月,明白似的点头,两人又守在一边,数着收到的赏钱。
天亮了,殷姝走出来,看着窝在一起昏昏欲睡的两人,叫他们回去。
沈迟睡了许久,醒来时已经晌午了。
殷姝见他睁开眼,就抱着他轻轻的晃,跟哄小孩似的。
沈迟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手环住殷姝的脖子,懒懒的靠在她身上。
“今日不去上朝吗?”
“休假”
殷姝四月下旬那么忙,就是将女皇派的任务一一完成了,这次大婚休足足五天婚假。
“唔”
沈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也不起来,还是一直靠着殷姝。
已经清洗过,他这回醒来身体一点都不痛,只是酸软的撑不起来,整个人使不上半分气力。
两人这么依偎着,过了好一阵子,殷姝才抱起沈迟简单洗漱,喂他吃饭。
吃过饭,沈迟又被她带出迟阁消食,两人走着就到了鲤池,这里专门铺着柔软的毯子,只因沈迟喜欢趴着看池中的鲤鱼。
不过殷姝倒没让他趴着,而是让沈迟坐在她怀中,两人一块待在鲤池旁。
沈迟看着在水中游动的各色鲤鱼,仔细搜索,才看到了他钟意很久的那条肥大红鲤,两个多月未见,它长的更肥了,尾巴拍动的极慢,正往一处假石边钻。
沈迟盯着它,等它游过来了,手立刻探进水里,摸它光滑的鳞片,摸到了,就开心的笑。
鱼也不上记性,明明遭过一回难,每次还是往这边游,每回都被沈迟摸到,一来二去的,回环往复,他玩得痛快极了。
吹着晚风,又歇了会儿,殷姝才抱他回去,吃过饭,两人躺在小榻上。
沈迟枕在殷姝腿上,看着一本坊间戏谈,时不时乐出声,又张嘴吃着她喂的蜜饯。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沐浴过后,两人回到床上,昨晚闹的厉害,在床褥各处弄了些,今天已经换新了,还是一床大红色绣五蝠捧云团花锦褥。
沈迟今晚穿上了殷姝的红色里衣,十分宽大,只穿上衣,也能盖到大腿处。
他将双腿放在殷姝腿上,脚跟搭在她的脚背上,脚趾嫩生生的,摆来摆去。
“你”沈迟想到什么,抬头望殷姝。
“迟迟叫我什么?”殷姝揉沈迟的发,把他滑落至胳膊处的里衣拉上去。
“……”
肌肤沾染上指尖的一抹热,战栗起来。
沈迟抿唇,殷姝握住了他的手,他这才抬头,喊了句,“妻主”
“嗯”
“妻主”沈迟继续喊了声。
殷姝应下。
沈迟开心极了,放开自己,就叫的越来越多,妻主妻主的喊个不停,殷姝由着他,每声都有回应。
沈迟说的累,被殷姝喂了水,呆了一会儿,嘴凑到她耳廓上。
“妻主”他眼里全是神采,“你今晚……”
“今晚慢些”
“我受不了”
沈迟说完就把自己捂在殷姝肩膀上做缩头乌龟。
爹告诉他要大胆些,或许殷姝会更喜欢。
果不其然。
今夜里,沈迟荡在潺潺流水中。
奏着舒缓的清音。
想着,以后,他还可以再大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