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时,南姝便起身前往太极殿,换班的宫女紫云已经在外等着了。
见南姝来了,便有些亲热的直接握起她的手,“姑娘来了,皇上还未起,你在外边候着便是,一定要专心些,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要进去侍候了。”
“嗯。”
“姑娘莫要觉得生份,我叫紫云,姑娘怎么称呼?”
“南姝。”
“容颜姝丽出尘,南姝这个名字倒是与姑娘相称。”
“紫云姑娘谬赞了。”
“南姑娘说的这叫什么话,不用跟我客气,以后都是你我二人轮换,辛苦你了。”
“不辛苦。”
“交代好了,我也走了。”紫云笑着离去。
团子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紫云离去,问南姝,“主人人,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热情啊?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她是不是也跟团子一样被你的美貌迷倒了?然后就三观跟着五官跑咯。”
南姝没有回话,只是略施法术,给团子变出了一朵棉花糖。
看到棉花糖,团子眼睛都亮啦,嘴里都要流口水了。
“谢谢主人人,人家最爱你啦!”
团子蹭着南姝的脸。
南姝在外面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殿里传来了动静,是皇帝醒了。
南姝推门进去,皇帝穿着明黄色亵衣坐在床边,看到她神色也没有明显变化。
宫女们也鱼贯而入,端着器皿伺候着皇帝洗漱,到了更衣的时候,大太监拿起来龙袍,皇帝却指了指在一旁站着的南姝。
“你来。”
“是”
南姝走过去接过大太监手里的衣物,往皇帝身上穿。
两人的身高悬殊不大,南姝的头顶刚到皇帝的下巴处,皇帝低头只能看到南姝平整的脑袋,乌黑的秀发,鼻尖是她头发的清香。
穿戴整齐后,南姝弯腰给他系腰带,皇帝微微垂眸,便看到了她如玉般的脖颈,一身宫女的装扮仍旧掩饰不了她的气质,整个人仿佛是寺庙里供奉的神女塑像,平和纯灵,无端的给人一种力量。
腰带系好后,南姝起身缓缓退出去,皇帝也没再叫她,径直往殿外走,去上朝,大太监紧随其后。
殿内又是一片平静,南姝待了几刻,去领自己的早膳。
朝堂之上,皇帝已经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朝臣,早该上朝了,可摄政王迟迟未来,臣子们不敢轻举妄动,殿内一片肃静。
“摄政王到。”
摄政王疾步走了进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说:“皇上,臣上朝来迟,只因今早小儿突然生病,哭闹不止,臣念子心切,这才久久不来。”
听完了摄政王的一番话,皇帝依旧面色平和,只是眼里有深深的讽刺。
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摄政王不知君臣纲纪,放着国家大事不管,非在早朝时刻顾念家事,难道在他眼里,国人的事比不上自己的家事,他这样一个皇帝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儿,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皇帝心里再怎么生气,但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朕能理解,摄政王拳拳爱子之心也让朕大为感动。”
摄政王预料到了皇帝的话,恭维着,“臣多谢皇上,皇上实乃明君,大唐王朝能有皇上这样的明君,是国民之福,是臣子之福。”
大太监也有眼色,见人到齐后,扬起拂尘,“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纷纷跪拜行礼。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爱卿有何事要上报?”皇帝看着底下的臣子。
礼部侍郎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上报。”
“爱卿请讲。”
“近日波斯使者来朝,远道而来拜访我国,该以什么样的礼数招待外宾?”
“按照以往的礼数招待即可。”
“皇上,臣有异议。”站出来的人是摄政王一派。
“讲”
“以往的礼数是欢迎最尊贵的来宾,是由我国的国君出面,招待以前的波斯使者并无问题,可是近年来,波斯国渐渐衰落,国力也没有我国强盛,如果还是按照以往的礼数由国君去招待,臣认为有损我国的颜面,要是传到他国去,其他国家更是会轻视我国,我大唐威严何在。”
“爱卿所言有理,你认为以何种礼数招待,既能不损我大唐威严,也不会让波斯来访的人觉得轻视?”
“皇上,臣认为,让摄政王出面招待最为合适。”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一位老臣子站了出来,“皇上,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妥,还是您亲自出面的好,礼数不可废,若是轻易改变,这波斯使者定会认为我国近期动荡不安,一旦心生嫌疑,两国的来往必将减少,这对于我国的形象更是不利。”
摄政王不满的瞅了一眼这个老家伙,给人使了使眼色。
“皇上,臣认为太傅所言差矣,礼数确实不可废,但也要因时而变,今日不同以往,臣认为只要接待周到即可,不能像往日般殷殷切切,让人看轻了我国。”
“皇上……”
“皇上,臣有言,……”
一群大臣们都要吵起来了,形成了两派,一派极力主张让摄政王出面,另一派则坚持由皇帝出面。
“都安静。”
“既然众爱卿各抒己见,意见不同,那便将此事暂缓,明日再议。”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摄政王眼神晦暗不明。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大太监出声了。
皇帝见大臣们不说话了,就开口,“既无其他事再议,那就退朝吧。”
皇帝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众臣子不知所言。
大臣们见皇帝离开,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摄政王不动,盯着离他几步之遥的龙椅,好久才离开。
出去之后就碰上了他的幕僚,也就是刚才在朝堂内极力主张让摄政王出面招待的人。
“王爷,是微臣办事不力。”他向摄政王请罪。
“无妨,我也没料到这群老臣这么反对。”
“那我们?”
“再看看吧。”
看看这位好皇帝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他又要怎么服众呢。
“是,王爷。”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宫外走。
皇帝回到殿内,只是静坐在案桌前,批阅着桌上的奏折。
奏折里明里暗里的说着摄政王权势过大,且皇帝早过了不知事的年纪,理应放权。
这奏章里的尔虞我诈让皇帝心生厌烦,他本就无登基之心,猝不及防的被人扶上了皇位,却没有一点的实权,被人支使着,操控着,只能当一个木头的滋味属实不好,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摄政王权大过人,应该是有不少人眼红的……
有人跟他蛇鼠一窝,必然有人鹬蚌相争。
心烦意乱……
南姝吃完早膳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房间里没有人捣乱的痕迹,倒是窗子微微开着。
南姝走过去一看,一个布袋俨然放在下面。
布袋里有一个小药包还有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一看南姝便烧了。
南姝拿出里面的药包,摸着。
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