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大师兄的表情,莫声谷便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在心里边埋汰道:
臭着个脸干嘛,瞅哪样儿就是又是怪到青书小侄头上,真是个黑心老头。
宋远桥点点头,往后退了退,让出半条道来:
“无忌,你看这位小兄弟,你可曾认识?
就是他抱着你,一路跑到了三清殿,及时向你俞师伯求救。”
柳随风从容点头,在几人的示意下上前了几步。
张无忌重重点头,郑重道: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
无忌定铭记在心,旦有师兄需要的地方,无忌定不推辞!”
小小的少年面庞上,透露出格外的认真与坚定。
柳随风摇摇头,淡笑道:
“小弟弟,你不必如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你今日遇上的是其他师兄,他们也会立即送你就医,这算不得大事。”
场面气氛和谐,估了估时辰,然已至午时。
张三丰面色和善,朝着众人摆摆手,其意味不言而喻:
“无忌已无大碍,这几日先暂住玉虚宫。
门中事务众多,你们各自忙去吧。”
“是!弟子告退!”
以宋远桥为首,屋中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玉虚宫外。
宋远桥偏头看向俞莲舟问道:
“二师弟,这就是你先前说的柳随风吧,你可是有意将他收下?”
俞莲舟微微点头,罕见的勾起一抹笑道:
“随风是个好苗子,心地也善良。
只待他完成我给予的考验,收徒一事也算是已定下。”
宋远桥点点头,继续道:
“如此甚好,你也算是有了传人。
至于无忌的寒毒,我们师兄弟等下还需再商议商议。”
俞莲舟认同的点点头,五师弟去世,无忌的事便是他们的事。
他转头看向最末尾的柳随风道:
“随风,
青书替我主持杂役考核,此刻乃是饭点,你去寻他一同用饭,也好休息休息。
至于杂役弟子们,也先去用饭,未时一刻再继续。
顺便将无忌之事告知于他,让他忙完记得去看看无忌。”
俞莲舟此言,意在告知宋远桥,让他不要责怪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很尽职尽责。
“是,弟子告退!”
柳随风恭敬行礼,快速往演武场西赶去。
只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宋远桥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
演武场中,正如俞莲舟所料。
宋青书依旧在场中主持,而负责考核的外门弟子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杂役弟子上千,谁不想出人头地,加之柳随风又开了个好头。
众人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二个的冲劲十足,争先恐后的上前挑战。
毕竟,这次考核虽然是个挑战,但也意味着此次考核晋升人数没有限制!
只要能够通过,就能够成为外门弟子!
比武台上如火如荼,宋青书一双眼睛都盯不过来五个台子,可算把他给忙昏了。
此刻正是外门师兄更替休息之时。
柳随风快步走到宋青书身侧停下,唤道:
“宋师兄!”
宋青书略带疑惑的转过头,问道:
“柳师弟?
你回来了?你可是有事?”
柳随风轻轻点头,随后说道:
“俞前辈让我来通知师兄。
此刻已至饭点,让我同师兄前去用饭。
杂役考核,未时一刻再继续。”
宋青书顿感如释重负般,随后提步踏上高台,宣布了中场休息的好消息。
“总算是是可以休息了!”
“我算是明白了,俞师伯发布的任务不能接!”
“你瞧瞧,天上的霜雪不断,我这头上汗水也不止。”
几十位外门师兄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也不怪他们,实在是这届的新人弟子太猛了。
菜是真的菜,莽也是真的莽!
居然还有耍赖抱大腿的,差点没把裤衩子给扯下来。
真是,奇耻大辱。
宋青书遣散了众人,缓步走到柳随风面前,邀请道:
“走吧,柳师弟。”
柳随风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式的回道:
“宋师兄不介意多两个师弟一起吧?
若是不行的话,那师弟就只能厚着脸皮硬带了!”
宋青书摇了摇头,笑骂道:
“你这话说的,我还敢不让你带吗?
赶紧去吧,下午可还忙着呢!”
柳随风笑的随意,三两下就从人群中将俞远山与李岸水拉了出来。
一行四人一边走,他一边同宋青书介绍。
“宋师兄。
这位是李岸水,喜欢读书,你可称他的表字,子聪。
这位是俞远山,特点是能吃能睡,你唤他小胖便是。”
李岸水礼貌颔首,神态自若。
俞远山却是瘪了瘪嘴,刚想反驳却是发现他说的也没差。
这些,也尽数被宋青书看在眼中。
往日里,他只谨遵父亲所言。
读书,习武,研习道经。
还有,讨太师父的欢喜。
所遇见他的人,无一不是恭维,唯唯诺诺。
至于张无忌,一来便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心中自是不喜的。
总之,他还没有过朋友。
柳随风这般随性的朋友,他还是想结交的。
况且,依他看,用不了多久,他就是俞师叔的亲传弟子了。
宋青书流露出一抹浅笑,淡道:
“柳师弟,
你们的兄弟情义着实让人艳羡。
子聪与小胖师弟都很不错,我可是记得,小胖差点没把同台的外门师弟给逼哭了。”
俞小胖面色大囧,李岸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片刻后,柳随风便知晓了始末。
俞小胖原本靠着一身横肉,勇猛的闯到了第十六回合。
逼的同台外门弟子,使出了原本不打算使用的最后几招,俞小胖一时之间敌不过。
没办法,他情急之下就抱住那位师兄的裤腿死死不放。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在这种情形下,他甚至还灵巧的躲过了好几掌。
结果俞小胖用力过猛......
一道“刺啦”的声音响起。
最后外门师兄不得不一只手提裤子,一只手与他缠斗。
竟让他生生的撑过了二十个回合,气的那名外门弟子脸都黑了。
那场过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怨念,逼得后面的几十个杂役弟子三招不到便被打下了台。
以至于,五个比武台,其中之一名存实亡,无人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