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剑鸣,影现,漫天寒光!
在这极近的距离之下,极短的时间内,芷泉抽出了一把散发着微光的古剑。
剑气冲天而起,仿佛要洞穿苍穹。
轰!!
剑跟拳的交锋之下,卷起了骇人的风暴,引得林中飞禽走兽尽皆仓皇而逃。
宇恒真人的右手处一片血肉模糊,根根白骨外露,看起来分外恐怖。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有几分愉悦。
“舍神剑果然在你身上,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传闻万心剑谷七座剑峰,每一座剑峰都有一把代代相传的古剑,由当世的继任者保管。
这七把古剑名气极大,其中甚至出过能够斩杀上古圣人的无上宝剑,每一把都堪称震铄古今,是万心剑谷能够屹立不倒的重要依仗。
人就是这样,一旦动了贪念,贪念便会一步步放大,从白婉才,到武道灵眼,再到武道天眼和金乌宝术,直到现在的舍神古剑。
宇恒真人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
芷泉周身星光萦绕,她手持舍神古剑,一剑劈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地动山摇。
这一剑仿佛要破开苍穹。
宇恒真人祭出了一个破损的古罐,古罐的罐口处喷涌而出无尽的光辉,把舍神古剑的剑影全部吞噬。
“我要取你的舍神剑,自然有克制它的办法。这古罐可是从逍遥子陵墓之中取得的至宝,虽然损坏严重,但是再用个三五次也足矣了。”
宇恒真人嘴角含笑,颇为得意地解释着。
数百年的漫长生命里,他虽没有获得过舍神古剑这样的圣级武器的机缘,却也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堪比圣级武器的至宝。
逍遥子,传闻中的至强者千武真君?
芷泉心中一凝,手上动作却没有片刻迟疑,一剑又一剑,行云流水般连绵不断,又如同疾风骤雨暗藏万千变化。
仅仅是这一套剑术,就足以看出其惊艳的才华。
宇恒真人双手舞动,黑色的破罐疯狂地旋转,罐中繁琐而古老的纹路亮起,喷涌而出神秘的光辉。
轰!轰!
两人的大战从林中打到空中,又在空中不断攀升,一直升到数千米的的高空,制造出了极大的动静。
数千米的距离让两人的身影化作两个小点,远远看去宛如两只小蚂蚁,而就是这样的小蚂蚁的交战,却引得天空异象频出,风雷和鸣。
陈澈呆呆地看着空中的激战,心中回忆起了曾在焚天火域之中看到的景象。
无数人类修士腾空而起,在城市之上不断大战,最后天崩地裂,一切毁灭......
当时的场景,和现在的场景,是何其的相似。
“陈师弟,别看了,我们快趁现在逃吧,翠语谷我知道在哪,我们往那里跑!”南残阳焦急地拉着发呆的陈澈,慌张地往前窜去。
虽然目前看起来好像局势安稳,但是谁也无法预测接下来的进展,万一芷泉不敌宇恒真人,他们再跑就来不及了。
既要被救,也要懂得自救。
萧远山也手持折扇,脚步急促地赶了过来。
陈澈环视四周,周围弟子此时全都如同脱缰的野马,往四周疯狂地逃窜着。
除了极少数方位感不好的,大部分人还是朝着翠语谷的方向在前进,而少数方向感不好的,看到了大部队的前进,也极快地调头一起汇聚而来。
一时间,树林中鸡飞狗跳,声势浩大。
陈澈没有多言,主动跟着南残阳和萧远山一起,急速而行。
他们三人中唯有南残阳伤势较重,但是在生丹丹液的恢复和整整一夜的修整下已经差不多恢复。
而陈澈和萧远山的伤势都很轻,基本没有影响。
三人展开身法,速度飞快,紧紧地跟着大部队中央。
吴邵凭借着风中行,也非常轻松地跟在了队伍中。
只有欧阳寒伤势过重,被欧阳复搀扶着落在了队伍最后。
如此奔袭了一段时间,回头望去,距离刚刚的地方已经有足足百里的距离。
南残阳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
“陈师弟,萧师兄,我看应该没事了。以芷泉前辈的实力,虽然不能敌得过宇恒真人,但是足以自保。我们再往前赶几个时辰就能安然无恙地抵达翠语谷了。”
萧远山脸色微变,疯狂地环视四周,只觉得心中一紧。
陈澈也脚步一滞,无奈道:“南师兄,我觉得你可以少说两句。”
南残阳生出些许不满,狡辩道:“刚才只是巧合,再说了,就是真的乌鸦嘴也不可能一说就......”
话还没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地上升起,正好炸在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数名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血肉横飞,浓烈的血腥味混着爆炸产生尘土弥漫在空中。
南残阳的话戛然而止。
七八名爆炸正中央的弟子首当其冲,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开启锻体武技和护体真气,一个个被炸得身体残缺不全,鲜血横流,显然是已无回天之力。
因为谈话跑到了队伍外侧的南残阳,陈澈和萧远山反而因此躲过了一劫。
"跑啊,怎么停下了?" 从幽暗的阴影中,一名面容细腻、带着几分邪韵的男子缓缓步出,声音中带着戏谑。
他身披一袭洁白长衫,似乎与世间尘埃绝缘,双眼却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正是刚与众人别过不久的端木秀一。
此时,速度最慢的欧阳复和欧阳寒也匆匆赶到,他们与刚从爆炸中幸存的人群聚成一处,既不会太过密集,也不过分疏远。
原本近20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下11人。
陈澈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
他清楚,无论是端木秀一,还是宇恒真人,他们的目标都是自己!
“端木秀一!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何必牵连他人?”
端木秀一轻轻摇头,露出了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别急,除了你,他们每一个都得死。至于你,自然也难逃一死,不过嘛,恐怕还得先受一番折磨。”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樱枪,一边步伐轻盈,缓缓向前行进。
无形的压迫感瞬时在场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