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冰冰凉凉的。
宋瓷伸手摸了一下，是眼泪。
她喉咙疼得厉害，宋瓷起床洗漱，然后换上衣服出门。
楼下有声音，宋瓷下楼，就看见薄之宴的身影。
男人穿着家居服，头发没有吹造型，蓬松自然，看起来倒是年轻了许多。
“坐，早餐马上好。”
薄之宴居然会自己做早餐，是宋瓷没想到的。
之前在家里，早饭基本上都是她做的，妈妈身体不好，爸爸又忙，她心疼，所以家务基本上都是她承包的。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做过早餐了。
宋瓷看着薄之宴在厨房的背影，男人即便是做饭，身形看起来也很板正，只是微微低着头。
这样好看的画面，好像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如果他不是周誉的小舅舅，如果他再平易近人一点，宋瓷觉得，她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薄之宴。
但他这样的男人，喜欢他的人或许很多，但能够被他喜欢的，怕是万里挑一吧？
宋瓷收回视线，不继续看。
这样的男人如果继续看下去，很容易让人动心。
“考虑的怎么样了。”
薄之宴将早餐端出来，煎蛋三明治和牛奶。
宋瓷捧着牛奶，不烫，温度刚好。
在做那个梦之前，宋瓷是纠结的。
生下这个孩子，她的人生怕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如果是打掉，她这辈子怕都是会活在愧疚里。
如果不是她喝了酒一时冲动，也不会有这个孩子，因为她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却又因为她想要纠错而让她消失，宋瓷狠不下这个心。
梦境到现在还清晰又模糊的存在于脑海里，那个孩子伤心的质问，死掉的样子，宋瓷多想一下就会觉得自己的心痛一分。
“我会生下这个孩子。”
宋瓷看着薄之宴，她已然做了决定。
她说话的同时，薄之宴也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宋瓷放下杯子，脊背挺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但我会自己抚养这个孩子。”
她既然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就要负责她的一辈子。
薄之宴皱眉，很显然没想到宋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宋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个年纪，你生下这个孩子能给她什么？又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
宋家本就不是多富裕的家庭，宋瓷更是年轻没什么工作经验。
她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带孩子，那么她这辈子怕是都会过得不好。
薄之宴抿唇，给她条理分析：“宋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之后随时可以来看孩子。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告诉她你的存在。”
“我能给她的，比你能给她的，要多太多了。”
薄之宴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
他的身份，他的本事，这个孩子要是跟了他，这辈子都会过着王子公主般的生活。
可是……
宋瓷：“薄之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也可以让她知道你是她的爸爸，但我想跟她一起生活。”
“宋瓷，你再好好想想。”
薄之宴皱眉，宋瓷做这样的决定，是他没有想过的。
“薄之宴，我做了个梦。”
宋瓷垂眸，很轻地笑了一下。
“什么？”
“我做了个梦，梦到她了。她说，我是她找了很久的妈妈，她问我为什么不要她。梦醒了，所以，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