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两千实在是烦了银川基地这个破基地。
更是早就烦了时繁和余良骥这两个臭傻逼。
时繁纯粹是个小白脸,至于那个姓余的,更是连小白脸都不如,就是小白脸身边的一条狗。
这要是末世之前,他除了女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小白脸。
现在,自己暂且委屈一下,待在他们两个的破基地,他们却不知好歹。
自己每次都是想帮基地教训几个人,却都被他们拦下。
自己也因此,一直在基地待得束手束脚。
可是,以自己的能力,凭什么在这个基地给人当孙子,隔壁星海基地它不香吗?
所以这次发作,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就是要和时繁撕破脸。
时繁一时间正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忽然一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许清清。
以及她身后的三个年轻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傲天基地的人。
风逆着吹乱她的长发,她腰间那把无数鲜血喂出的长刀,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银光,乍眼看上去,宛如月射寒江。
末世的一切,都好像蒙着一层灰色,可是在时繁的印象中,每次见到她,她浑身上下,都好像在由内而外发着光。
她凝视着不远处背对着她大放厥词的陈两千,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毫无温度,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时繁被她刀上和眸底泛起的寒意,晃花了眼睛。
产那件,时繁心底升起一阵荒谬感。
这种荒谬滑稽到极致的感觉,甚至冲淡了滔天的怒意。
陈两千那个傻逼真敢想啊,居然觉得,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的情妇。
不是时繁妄自菲薄,是他打心底觉得,自己给她当鸭子都不配......
许清清看见时繁注意到自己,只是淡淡颔首,示意自己看见了。
而傲天基地一行人,此时都站在陈两千身后。
陈两千见时繁一瞬间变了脸色,还以为是自己气的,兀自喋喋不休:“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被我说中心事?”
说罢,顿了顿,不等时繁回答,便故作恍然大悟般笑道:“对了,这都已经三天了,你的小情妇怎么还不来找你啊,莫非傍上别的大腿了?”
许清清身后三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面面相觑。
他们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什么鬼,情妇?
三个人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结合语境,再看基地长眼底浓到化不开的杀气,“情妇”这么像骂基地长?
不是吧?!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时繁脸上还带着怒容,不过,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劝道:“你别说了。”
这已经是他,竭力压抑怒火后,所能做出的最大忍让了。
他到底是顾念着基地的。
舍不得,基地失去这么一个高手。
此时的他,几乎已经抬不起头,不敢看许清清的脸色。
他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那一片肃杀之意。
此时心底只能祈祷,陈两千赶快打住。
几乎是刹那间,许清清就看破了时繁的心思。
她嘴角微微翘起,走上前,拍了拍时繁的肩膀。
指间触及时繁肩膀的那一刻,许清清可以感受到,手指隔着衣料,传来剧烈的颤抖。
她眼底划过一抹讥诮,几乎不用看便知道,时繁此时,脸上一定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啧。
瞧给孩子吓的。
她一眼便看出,时繁想保住这个人。
可惜,保不保得住此人,可由不得他。
得问自己。
许清清笑,故意扬声问:“时基地长,你还养了情妇?情妇是谁呢?”
她虽然在笑,眸底却殊无笑意。
时繁脸色苍白,咬紧下唇,不能发一言。
他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发抖。
上次在A市初见,他只是震惊于对方的实力,却并不曾见过对方发怒。
此时,他当真见识到之后,只想自戳双目。
尤其是,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和想汹涌的寒意,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死。
然而,一旁的陈两千,见迎面走来二男二女,为首的还是个女人,心下便已经轻视三分。
他目光在许清清身上上下打量。
虽然胸小了点,但是胜在腰细腿长,长得很漂亮,在末世中脸色还白里透红的,估计是傍上了末世中的哪个大佬。
陈两千心下便愈发轻视,一时间,甚至不屑于正眼看对方:“怎么,这么关心这个,你是要做基地长的情妇么?”
时繁此刻心情复杂。
不作不死,陈两千硬要作死,他拦不住。
对方这句话一说出口,时繁就知道他要完蛋了。
痛心疾首的同时,心底隐隐约约还有种释然。
这样也好。
这种人在基地中留着,到底是个定时炸弹。
如果和他闹掰了,对方一扭头去了别的基地,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
就这么被大佬杀了,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了。
许清清粲然一笑:“我是来找你们基地长合作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张嘴闭嘴就是情妇?”
盛夏正午的阳光强烈而新鲜,让人看不清她眼底刺骨的寒意。
陈两千微微一愣,旋即,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没想到,基地长口中的“大佬”,居然是她。
在陈两千看来,哪有什么大佬,充其量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他们银川基地之外,有更强的末世强者。
而那个所谓的“女大佬”,不过是末世强者后宫中的一员。
能傍上大佬的女人,他还以为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却没想到,是走的清纯女高风。
其实...细看下来也不错,那身材一看肌肉就很紧实,在床上肯定带劲,就是和他心里的预期差点意思,不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大美女。
也是。
自己刚刚忽略了,末世开启后,一大半的人都死在了尸潮中,就算是末世中的顶级强者,也未必能吃到好的。
从头到尾,他脑子里就没有“眼前的女孩就是大佬”的这种可能性。
在他的认知里,无法容忍这种可能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