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无限放慢，又一瞬间加速。
我再次变成了光点，向外面一直堕落，就像穿过很长很长的隧道一般。
忽然，我又看见了宇宙，看见了地球，看见了蓝天白云，看见了破败的教堂，看见了慢慢旋转的宝珠，最终看见了我自己。
我从梦境中睁开眼睛，看见了疯子和阿秀，这个高人就是阿秀，我某次轮回中运筹帷幄的战友、异常神秘的道士、打着伞的天真男童，还有很多很多。
疯子和阿秀相视一眼，问我道“吴明，怎么样？”
我久久不能回答，就好比1G内存的老年手机在运行无数G的软件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慢慢地，这些记忆就像泡进水里的照片，渐渐地模糊，模糊，再模糊，被封印起来，最终再想想起细节已经不可能了，只剩下不可说的体验和感觉在心里。
阿秀道，“看来，吴明比我们都要更深入一些，呵呵。”
通过这个呵呵，我能感觉出来他的自嘲和羡慕。
疯子却不管这些，又问道，“吴明，你的决定是什么？放弃还是坚持？”
在我的意识里，已经没有了分别心，没有朋友和敌人的分别，没有了亲人和仇人的分别，没有了善良和丑恶的分别，没有了光明与黑暗的分别。
因为我知道可能你亲密无间的朋友就是你上世势不两立的仇人，可能你恨之入骨的仇人就是你上世的父母，可能你以为的善良在上世却是丑恶无比，可能你以为的黑暗在上世却是光明普照。
你以为承受的挫折或者委屈，只是以同样的方式来向你索债而已，或者是更高层次地来促进你觉醒。
我看向阿秀，又看了看疯子，道“我在体验中，模糊中仿佛看见了一些仙人的影像，这是不是意味着仙境其实也是虚幻的。”
疯子义无反顾地道，“很久以前就有这种传言，谢谢你提醒我，但我在轮回中已经厌倦，只想早点脱离这个世界，不管是对，是错，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阿秀接着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因果，只是你现在是通过如意珠来体验的，并不是你自己证得的，里面可能有一些其他因素的干扰，总之还是希望你好好珍惜吧。”
通过这些体验，我真正明白了疯子对我说的，全是真实的，没有一丝虚假。
随之而来的是，我对我俩之间的恩怨，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果成仙必须还尽因果的话，我对疯子的业力就像黑洞一样，我们之间有着还不完的宿债，有着偿不尽的恩情。
我对疯子说道，“谢谢你来帮助我，不然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如此深的感受。”
我不等疯子回答，接着说道，“你一直问我的答案是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前途怎么样，我都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不是什么冤亲债主，我的决定就是珍惜我们之间的恩情，放弃我们之间的怨仇，我会全力配合你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