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老板借了个雨衣,任盈刚怀上了身孕,可不能着凉了,我护着任盈进到旅馆,来到了二楼,想来一楼是旅馆门市和老板生活的地方,这里才是旅馆的住宿区,走廊两边的壁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地上的地毯仿佛几个月没洗澡的流浪猫,踩上去竟还有些沾脚,我对任盈说道,“没办法,条件差了点,将就一下吧。”
这一层大约有6、7间客房的样子,都是民用改造过的,用三合板打好的隔断,我们住的房间是202,当然是没有房卡的,用的是居民楼里的压把锁。这种地方你要用房卡是多此一举,老板对每个房间都是拎得门儿清,缺什么东西、少什么东西了,别想逃过他的法眼。
我们推开门,当然门也是没有上锁的,老板说他刚打扫过,只见房间虽然不大,但房顶比较高,没有城里宾馆的压迫感,里面挨着窗户放着一张2米宽的床,白色的床单、被罩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清洗,已经泛出了浅黄色,墙上的电视落了一层灰尘,老板说雨太大把信号挂断了,自然是没法看了,墙壁的贴纸有的已经外翻,有的已经不知所踪,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潮霉的味道,时不时地提醒你,这是一个有年代感的旅馆,你就别那么挑剔了。
屋里当然没有独立卫生间,如果想洗澡或者上厕所,就得往楼梯口去,那里有卫生间和洗浴间,就这条件,一晚还要了我100块、押金200块,其实老板的意思是下这么大的雨,就不跟我们多要了,原先都是150起步的。我只能在心里对老板戴恩戴德,不管怎么说,老板肯收留我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任盈明显有些疲惫,连澡都不洗了,倒头就要睡觉。所以说,平时再有洁癖的人,只要真的困了,就完全不会在乎外在的环境。当然我知道她是怕有迷你偷拍摄像头,我赶紧服侍她休息了,狂风吹着雨滴不时地“啪啪”打在窗户上,我走出来关上门,准备去找老板买点饮料、抽根烟提提神。
下到二楼,老板刚把大门关上,看见我下楼了,打招呼道,“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估计也没人来了。”
我表示深深的同意,“老板说的对,这么大的雨,谁没事往外面跑啊,我们是老家有事,不得不赶路。”
老板关好门,朝我点点头,我从冷柜拿出两瓶饮料算好账,老板就去旁边的屋里睡觉,继续做他的美梦了。
任盈很反感我抽烟,我就坐在前台前面的小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瞬间思绪从暴雨中解脱出来了。回想起来,我和任盈已经结婚四年了,我们是在一次偶遇中认识的,当时也是下着倾盆大雨,我跑着进公寓的时候与她撞了个满怀,把她的高跟鞋也弄坏了,当然也是感觉她那时候留着飘逸的长发很漂亮,就借机向她道歉,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正回想着点点滴滴,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