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乔装打扮,一路来到了长安火车站,这是一个大屋顶式的歇山式仿古建筑,屋面覆着黄、绿色的琉璃瓦,古朴典雅,为典型的中式殿堂建筑。东西两侧建有两排南北向长约四五十米的候车室。火车站前有一个口子朝南的凹字形小广场,约千余平方米。由于东面是西京发电厂,陇海路又使用蒸汽机车,火车站周围的道路上堆满了黑乎乎的煤粉。长安火车站的兴建与杨虎城将军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们在这里除了等候火车前往哈尔滨之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召集另外两名同行人员,这是高层在我们临行前布置的任务,等了好大一会儿,钟声敲响指向了凌晨4时,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刻。忽然疯子咳嗽一声,把我吓得打了个激灵,一度松懈的神经又高度紧张起来,发现两个中年男人向我们走来,一个衣着破旧,背着包袱,让人还以为是个挖煤的;另一个个子高高的,微微有点驼背,他向我们说道,“老师儿,借个火吧?”
阿秀接道,“对不起,我们刚刚戒烟。”
对方把衣角掀起,比了个动作,说道,“请问到哈尔滨怎么走?”
阿秀笑着说,“喔!我也是到哈尔滨去的,你跟我走好了。”
对面两人挨着我们坐下,阿秀轻声问道,“有必要这样做么?毕竟是在你们的地盘上。”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们那个村可也有得花柳病的(指行为不端、变节叛变),万事还是小心点好,别阴沟里翻了船。”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太懂,好在大家在一起相安无事,中间又换乘了两次,终于平安地到达了哈尔滨,这是一个相比于南方凉爽的世界,如果不是被红蓝白黑满地黄的“新五色旗”恶心到,我会喜欢上这座城市的。阿秀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旅馆,门前小小的红色丁香花印记仿佛说明了什么,阿秀一言不发就带我们走进了后排的客房,估计这的老板认识他,因为我们全程都没有给钱,只是凭阿秀“刷脸”就入住了。
我和大柱在炕上坐定,阿秀和疯子站在门口,后来的两个同行人在桌旁坐下,阿秀道,“这是抗联的一个情报站,也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下榻的地方,不想今天又来到了这里。也请两位官家手下留情,事后不要为难他们。”
后来的两位这才放下行囊,高个子缓缓地脱下了“人皮面具”,“人皮面具”我也见过不少,但像这种让我一路同行都没有发现端倪的高档货可是不多见,一个清朗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各位好久不见!”,我立马发现这厮竟是蒋一帆,我和大柱忙向行李中去拿武器准备火并,没想到国军的渗透能力这么强,连临时安排的两名同志都被他们替换了。
阿秀看着我和大柱说道,“不用担心,大家在这次行动上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