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的财产,无需我惦记,三夫人自由安排也不是我能惦记来的。倒是三先生,你是想让三夫人灵前不安静么?”
沈潇潇稳稳地站在那里,眉眼中带着锋利,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小到害怕的年纪,这种场合她已经应付的来了,太应付的过来了。
“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我希望你自己知道,这一切本就和你没关系。是你突然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不觉得是你害死了我夫人么?”
三先生总喜欢拿三夫人的死说话,这种绕来绕去的车轱辘话,他还真是深陷在其中。
他心中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争财产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个时候,真的就来不及了。
“先生,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夫人生前说过,沈小姐是她们早就选好的,未来沈小姐也会接受三夫人的一切,这是三夫人早就吩咐好的。”一直沉默的张靖忽然开口走上前来,眼中满是笑意,只是那笑意冰冷刺骨,“先生,您现在说这种话是在违背夫人生前的意愿,我作为夫人的助理,我不能同意您的说法。”
张靖从小便跟着三夫人,这种忠心已经不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夫人更像是他的长辈,是他的引路人。
说是千里马与伯乐也不为过。
不管怎么样,别人怎么闹都可以,但是如果有人敢违背三夫人的意思,那么他张靖必定要第一个站出来说不!
“张靖,我夫人生前说的话,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女人后来做了什么,如果她知道这个女人这些所作所为还会心甘情愿把这一切给她么?”三先生有些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慌乱的找话题,“她可是连四夫人都不愿意救治的人,要知道四夫人现在只要用DNA的手术行事就能救治,但是她一直还没有什么动作。这种人,她也配接管这一切么?她分明就是想让四夫人死,然后她独吞所有财产。”
三先生这一句话不要紧,在场所有四夫人的人都看过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家四夫人现在有苏醒的办法,但是沈潇潇没有做是么?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的尴尬,原本处于优势的沈潇潇,此时瞬间变的静默了。
她不是因为面对三先生,也不是因为面对四夫人的人,而是因为面对自己的内心!
她也在问自己,这么一直什么都不做是不错的?是不是大错特错的?是不是不该这样,怎么办?
四夫人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
她不是为了面前这些人,而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是对的?
用无辜人的性命,去换取四夫人的性命?
她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是其实她也有暗地里去打探,问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专业的医生。那些人都说,像四夫人这种情况,必须需要一个健康的人来治疗。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救一人杀一人!
沈潇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也没觉得自己要站在道德最高点怎么样,可是她一直是拒绝这种用生命来换生命的举止,但是如果她今天这么做了,以后该怎么办?
“三先生,您这么继续下去,我将会怀疑你在三夫人的葬礼上挑起事端。您知道的,我是有权利收回三夫人给你留下的遗产,您一定要对您的一言一行负责。”
张靖跟了三夫人这么久,脑子转的非常快,三先生心中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三先生用什么方法,二夫人用什么办法,他都没兴趣,他只要三夫人的想法得到落实,只要事情按照三夫人的发展走就好。不管谁拦着,只要是阻挡到三夫人的想法落实,他都将会不这一切手段的处理拦路人。
三先生也不例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三先生连忙改口,对张靖说话的时候,就下意识换了语气,略微怂了一点,命脉被人家在手里掐着难免有些心虚。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就闭嘴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啊,今天是三夫人的葬礼,我今天就在这里发话,如果有谁再敢多废话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张靖本身这个人不是多厉害的人物,但是在此时此刻,在三夫人的葬礼上,他就非常有话语权了。
为什么,因为他是三夫人的心腹之首,是有代表三夫人话语权的人物,他说的话,每一个三夫人的人都要听。
也就是说只要他现在一声令下,就算是说把三先生轰出去也完全不是问题。
饶是沈潇潇在此时此刻,也未必有他权利大。
话说回来,沈潇潇此时此刻能站在这里说话的权利都是张靖赋予的,别人谁说都不管用,只有张靖说沈小姐是三小姐选中的人物,沈潇潇的身份和地位就立马在三夫人手下面前高起来了。
三先生不敢再开口,后退几步走到一边,笑眯眯地点着头。
其实心中是骂娘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连一个稍稍生气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
为什么?就因为大家都明白,他不过是三夫人请来的一个‘戏子’罢了,一个三夫人放在外界演戏的戏子,表面上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其实一切实质的权利和荣誉都是掌控在三夫人手里。
一个牵线木偶而已,没有什么选择,就算是牵线的人死了,他也不能成为幕后主事人,即便是有这个想法,也要先学会减掉自己身上的线。
“三妹妹,你可真傻!”
一句痛声呼唤从门外传进来,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
沈潇潇当即便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张靖,两个人心中都不明了,她来干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回来?还痛苦?三夫人不就是被她逼死的么?
这猫哭耗子的戏份,她也要演?
“你不能进去!”
三夫人的人将二夫人拦在门外,不管怎么样,三夫人的葬礼上若是让二夫人走进来,他们真怕三夫人会被气诈尸了。
“放肆!我也是你们能拦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二夫人一身旗袍站在门口,依旧还是三姐妹当时关系很好的模样。
“二夫人,您现在来不合适吧?”
张靖眉头紧皱,一张脸都快冷成冰了。今天谁来他都能接受,可这个女人凭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