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给童话去食堂打了饭,幻幻又匆匆去了公司。
在顶层工作,比在三楼还要清闲。
陆仁嘉甚至没有给她安排活,就让她看好大白,陪它玩。
无情的倒可乐机器·洛朵幻·买鸡腿的跑腿小妹,工作内容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她该不该撒花欢呼一下?
撒花是撒不了的。
大概是一夜未见,大白黏她黏得紧紧的,她去个卫生间它都在门口徘徊等候。
幻幻又感动又嫌弃,用洗手池放了温水给它把爪子洗干净,然后用烘手机吹干。
大白……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一人一猫在工位上腻歪,陆仁嘉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走过去的。
幻幻有点心虚,她这么摸鱼是不是不太好,于是询问道,“陆特助,需要我干点什么吗?”
“不用!你好好陪大白。”陆仁嘉挤了个僵硬的笑容,落在她的眼里就变成了……
果然,就是嫌弃她不干活,这眼刀子,嗖嗖的。
陆仁嘉:活都被她干完了,郁总还能留着他?他得多表现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干。
于是今天郁淮就被不断刷脸的陆仁嘉,给折磨了。
看到陆仁嘉又一次进来,汇报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后,他敲敲桌面。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一趟做了。”
陆仁嘉:马上喜提永久假期了?
他支支吾吾道,“郁总,洛朵幻那边,我也没什么活安排给她,我一个人就行。”
“陪好大白,其他的你负责就行。”
陆仁嘉松口气,看样子他还是郁总的贴心小助理!至于陪大白这个艰巨的任务,他可不敢接。
这只猫平时不来公司,只要一来,冰箱里的可乐就要被辣手摧花。
冰箱里的可乐一定要摆放整齐,字体朝外,不然它就撒泼生气。
而且这只猫极为傲慢,还是个颜控,除了郁淮他就没见过它对其他人有好脸色。
现在洛朵幻就是特殊的存在了,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陆仁嘉感慨了两句,心里还是轻松多了,走出了办公室把门带上。
郁淮坐在那里,清隽的五官上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场,他的眸光落在桌上未喝完的茶杯,眼底情绪浮浮沉沉。
很快,中午吃饭时间到了。
陆仁嘉直接安排了大白同款鸡腿饭,剥夺了她去食堂吃饭的乐趣。
幻幻把鸡腿夹出来,撕成小条放进大白的碗里。
看着它吃得吧唧吧唧的,边上还放着可乐,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怎么跟那个耿离白一模一样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转过身吃饭,没注意到手底下的猫身体一僵,进食的动作停了下来。
H市。
原恒河穿梭在前去上香的人群里,拿着一张照片四处询问。
最后在一位扫地僧人那边,得知了想要的信息。
七拐八拐,他绕到了半山腰的小亭子里。
他四处摸索了个遍,这座古旧的小亭子周边,没有任何异常。
山风吹来,他的衣角呼呼作响。
与在她的面前不同,此刻他的神情里只有冷傲的狠戾,盛气逼人,危险感十足。
手里的电话仍旧是未接听成功,他握在手里,仰起头,眼睛微眯。
阳光极好,视野清晰中,他锁定了山峰最高处葱郁的树林里,若隐若现的青砖红瓦。
乾清观。
耿渊正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在了一起,就看到门外走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落叶砸落在他的身上,又轻飘飘被风赶开,他身穿黑色休闲服,看到耿渊笑了笑。
耿渊仔细辨认两眼,满是褶皱的眼角也浮现了和蔼的痕迹,上前大笑着拍了拍他,嘴里说道,“好久不见,都长这么精神了。”
“耿伯。”
他喊了一声,耿渊就把扫把一丢,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往里走,嘴里叨叨的,“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原恒河任由他拉着,温声回复着他的话,“打离白的电话没接,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耿渊摆摆手,一脸嫌弃。“他就是老毛病犯了,躺两天就行,不值当特地过来的。”
说话间已来到一间屋子前,耿渊嘴里说着让他中午留下吃饭,就往厨房方向走了。
原恒河站在门前,伸出手,推开了吱呀老旧的门。
屋子里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罗汉床。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他踱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尽管闭着眼,依旧可以看到男人的面容 清秀如画,唇色苍白,只那颗泪痣带来了妖冶感。
他的胸膛规律地起伏着,看上去就是在睡觉的模样。
也就睡着了,才安静点,平时咋咋呼呼不消停,没完没了的。
原恒河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毫不客气戳在男人的脸上,拖长了腔调。“喂,死了没?”
男人毫无反应,原恒河习以为常,又戳了两下,刚要收回去,他的手指被紧紧抓住。
男人的眼睛里还有点迷蒙和未散去的疲倦,看到原恒河,他浅浅笑开,神情比他还要欠得慌。
“你耿爹的脸,也是你能动的?”
原恒河嗤笑,毫不在意,“诈尸了?”
“……”耿离白微笑,“放心,我死之前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的。”
原恒河回以微笑:“我不搞基。谢谢。”
耿离白:……
他正要转移话题,就听到原恒河问道,“洛朵幻遇到什么事了?”
耿离白装傻中,“挺好的啊,拍节目那几天,能吃能睡能玩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原恒河的眉眼慢慢冷下来,“郁淮接她之前,发生了什么?”
耿离白耸耸肩,“她不是说了吗?摔了一跤,你还问这重复的答案做什么。”
“是吗?那你来表演一遍,我也想看看什么样的摔跤,会让脸上有被小刀划伤的痕迹?”
“胡说,那四个啥B哪有携带武……”耿离白顿住,脸上出现难以置信。“死小孩,你框我?”
不远处传来耿渊喊吃饭的声音,原恒河应了一声,然后掀了掀眼皮,端的是无尽的暗芒。
“是又怎么样?”
耿离白沉默了。
许久,他慢慢开口说道,“我不确定,但是对方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可能跟洛风有关系。”
他把那天的情形简单说了,最后说道,“洛朵幻她……可能是受到刺激了,毕竟她那会儿……你对她,包容点。”
“我知道。”
耿离白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打开手机看了看。
以前多乖的一个孩子啊,现在长心眼了,学会在他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时候,给他下套了。
他三两眼过完消息,冲着原恒河说,“陈雪云约咱们,去吗?”
“去啊。”
为什么不去。
他凉凉勾唇。
正好,他也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