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宁在红雾开始前匿名向政府部门发了信件,但毕竟那时候没有出现红雾,收到信件的人估计也就是当成谁的恶作剧没有在意,等到红雾真的降临时,再将信息上报,到领导开会研究方案再发布通告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吸入了大量的红雾。
安宁猜测红雾并不能使所有人都尸变,因为在梦里除了大量的人变成丧尸之外,也有一小部分人依然是正常的人类。所以说红雾并不能使所有人变异,活下来的人要么是身体素质较好抵抗力较强的,要么可能少部分人免疫红雾伤害。
当然,这都是她的猜测。
如果说人的异变和吸入红雾量的多少有关,那她寄出的那封信肯定能拯救一批人的命。虽然她不圣母,但在不危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能救活一批人,她也是愿意的。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如果只剩自己生活在一堆丧尸群里,那么自己绝对活不了多久。单打独斗绝不是人类的长项。而她当初写那封信,与其说是为了拯救人类,不如说是为了拯救自己。
安宁暂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现在所住的这个小区偏向县城的边缘,人流量不是很大。她又住在十八楼,相对一二楼的人来说要安全一些,但她也绝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
县城中心人流量密集,丧尸肯定也更多,那里未尸变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往县城边缘小区跑。到时候这里人一多,肯定会发生冲突,她不能保证自己一直能安然无恙。她的十八楼安全,是相对丧尸而言的,但在末世,人比丧尸可怕……
从楼下尸变的两人看,丧尸应该对声音或者气味很敏感。当时那个女人已经跑出了七八米,但是男人尸变后依然追了上去。虽然他在追之前向四周进行了观察,但安宁知道,丧尸的整个眼球都变成了白色,视力不可能好到能看清七八米外的人,但他还是快速的追上了女人,说明丧尸要么是听力极好,听到了女人七八米外的脚步声,要么是嗅觉特别发达,闻到了人类的味道。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安宁而言,威胁都不大,安宁相信,不管丧尸的嗅觉多么发达,也不可能闻到十八楼的人散发出的气味。至于声音,只要她不用大功率仪器,那么在门窗关紧的情况下,楼下的丧尸应该听不到声音。
想到这,她才想起贴在门窗缝上的胶带没有撕掉。怪不得感觉空气质量越来越差了。
她走到门口撕掉门缝上的胶带,然后又走到阳台撕窗户缝上的,撕到一半,忽然听到楼下传出一阵阵嘶吼声。她心中一惊!
这栋楼总共三个单元,每个单元都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她的对门原来住着一对夫妻,年纪估计都在三十五岁左右。两人都是教师,最近在放暑假,出去旅游了。
而她的楼下住着一位六十多岁的阿姨,阿姨并不是没有儿女,但她的女儿嫁去了外省,儿子是做包工头的,天天到处跑,本来她和儿媳妇一起住在Y市,她也没别的事干,就一天天的照顾孙子。等孙子开始上小学了,有一天他去接孙子放学,被车撞了,导致一条腿变成了残疾,这下她不但不能照看孙子了,就连她自己,都需要儿媳妇照顾。
长此以往,儿媳妇虽然没有当面说什么,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儿媳妇对她是有不满的。所以她就自己回了老家。
她儿子怕她一个人在村里不方便,也怕村里老人骂他,所以就在县城给她租了套房子,让老人住了进去。刚开始他儿子和儿媳妇还每个月来看她一次,但几个月后就慢慢的不来了。
这些消息她也是听小区阿姨唠嗑时说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她毕业后的一年都住在家里,没有看到有人来看楼下阿姨,也没有听到楼下传来过陌生人的声音。
阿姨虽然残疾了,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她看安宁一个人住,还给安宁送过几回自己做的吃的,还叮嘱安宁要注意安全。安宁也帮她买过几回东西,每次阿姨开门接东西,安宁都能看到她将房子收拾的很干净。
楼下阿姨、沈墨浓和赵萌萌是父母走后为数不多的给予她帮助的人。而如今,沈墨浓和赵萌萌联系不上,楼下阿姨……
她知道阿姨的身体不好,很大可能会引发意外,但意外真的来临时,她还是不好受。
楼下的嘶吼声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安宁知道阿姨已经尸变了,她小心翼翼的撕掉剩下的胶带,然后从空间拿出一卷粗绳散开,将绳子的一端穿过沙发绑一个结,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将另一端从窗户放了下去。
没错,她要去楼下干掉那个阿姨,不,应该说去楼下干掉那只丧尸。
十七楼离她太近了,她不可能一直都不开窗通风,也不可能一直不发出声音。万一楼下的那只丧尸闻到她的气味从窗户爬上来,或者听到她发出的声音开始嘶吼,从而吸引来小区其他的丧尸,那她就完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拽一拽绳子,发现是结实的,然后翻过窗户,悄无声息的顺着绳子爬到了楼下窗户那里。这时她经常举铁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她的双手紧紧抓着绳子,没有一点脱力的迹象。
阿姨爱干净,夏天总是保持着开窗通风的习惯,这会儿两扇窗户都开着。她一只脚踩在窗户框上,另一只脚跨进窗户里面,踩在了窗台上。
刚站稳,背对她站立的丧尸立刻转身向她冲来。安宁来不及多想,快速跳进客厅,随后一矮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丧尸的爪子。
丧尸一击不中,转身又快速攻向她。安宁后退两步从空间拿出铁锹,高高举起,然后快速拍下……
丧尸保持着爪子前举嘴大张的动作定在那里。一把铁锹边刃竖着插在她的脑袋上,几乎将整个脑袋一分为二。
看丧尸不动了,安宁再也握不住铁锹把,松开手瘫软在地上。丧尸失去平衡,也摔在地上,只是,丧尸摔在地上时,身上的腐肉像高空坠落的坏西瓜般四散开来,一股股腐臭味充斥着安宁的鼻腔,她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地上吐了个昏天暗地,直到吐无可吐,她才擦擦嘴颤抖着起身。
是她太自信了,以为阿姨身体不好,自己又年轻,还有一定的运动基础,对付一只老年丧尸应该不是问题,但她没想到丧尸对声音或气味如此敏感。这一次她差点阴沟里翻船。
大意失荆州的事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