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搞的?”
丁少阳大惊失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猜吧,使劲猜吧,猜得越多这事情就越好玩。
“不然你以为真的遇到了丁少阳,会连你们三十个人都抓不到?”
隗宗华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淡定:“你要知道,丁少阳可是凭借五百兵,就能歼灭两千山贼,老夫对他太了解了,若是没有把握杀死或者抓住你,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打草惊蛇。”
丁少阳暗暗点头,隗宗华这家伙有点东西。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他的确不会因为杀一两个小喽啰,而暴露自己已经到来的消息。
预判得不错!
不过啊,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所有熟悉他的人都会这么想,所以他才敢利用各将军之间的嫌隙大胆搞事,而不用担心会暴露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
丁少阳装作不解:“我是来给荣王铸造兵器的,他杀了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背后的手段。”
隗宗华伸手敲敲桌子:“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你,做这个假象只是为了让你对他更加忠心而已。”
“甚至这都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这是他为了对付五虎将军那五个蠢货做的样子。”
“先派人攻击自己的儿子,告诉别人丁少阳已经来了,这时五虎将军再乱起来,不管死多少人,也跟荣王没有半点关系,全都可以推到丁少阳的身上去。”
隗宗华重重一捶手掌,像是找到了真相:“不错,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在下还是不懂。”丁少阳满脸懵逼,“五虎将军也都是荣王的人,他把这些人都搞死,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蠢货啊!
隗宗华不禁暗叹这个家伙,除了铸剑和凿女人上有些本事,其它部分的窍估计都是实心的。
这样倒是有一个好处,跟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家伙打交道,你一眼就能看穿他,不用担心被骗。
“五虎将军的人名义是义军,可实际上,根本不能完全听从荣王的命令。”
隗宗华耐心地解释起来:“他们各自的人马,都是本来山头上的山贼,只认那五个大当家,若是这五个人不乐意,这人马立刻就会从荣王义军,变成荣王死敌。”
“只有五虎将军死了,底下的人马才有可能掌握在他的手里,这样你该明白,他为什么搞这么一出了吧?”
“原来如此,那荣王这一手可够毒的!”丁少阳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除了洛大山之外,其他几个人恐怕也会陆续出事了。”
隗宗华满意地点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是咱们的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丁少阳皱眉,“就算是五虎将军死光了,也轮不到我去掌握这些人马,那老家伙恐怕信不过我啊。”
“那是自然。”隗宗华为他有这个自知之明而感到欣慰,“不过我说的不是人马,而是现在人心大乱,荣王忙着去夺这边的人马,顾不上其它的。我准备推荐你,将收聚粮草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丁少阳精神一振:“大人高明啊!这么一来,粮草和兵器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还怕整不垮他们?”
隗宗华嘴角向上扯起,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可是这种事情,他恐怕也信不过我吧?”丁少阳道,“毕竟我才刚来这里两天,没办法取信于他。”
“这不是问题。”
隗宗华持不同的意见:“事实上,此刻他根本没有可信之人能用,正因为你刚来,他才更可信任你,有我出面为你斡旋,再加上你救了世子的命,他也帮你说话的话,此事有九成把握可成。”
“那就多谢大人了!”丁少阳感激道。
“咱们都是实在人,就不必多说客气话了。”隗宗华笑道,“不过采办粮草,也是一个肥差啊……”
“在下必不忘大人的恩德……您要几成?”丁少阳暗骂,果然是实在人。
隗宗华摸摸下巴:“事情都是你去忙,我自然也不会多要,便抽出七成就好了。”
我去年买的一万个大白表!
丁少阳知道对方是一个山贼银都收的货,却没想到狗逼玩意儿会过分到这种地步。
很明显,隗宗华的意思就是这笔钱全部都拿来贪了。
至于粮,那自然是用无本的方式得到。
城里的人恐怕已经被五虎将抢得差不多了,隗宗华是让他去治下的县镇去抢。
荣王打着皇帝无道,吊民伐罪的旗号,却纵容手下强抢百姓妻女粮财。
隗宗华打着要为朝廷平叛的名义,却连叛军都不如,要昧下买粮的钱财。
可悲的是,假若自己真是齐永,假如齐永真的照他说的做了,最后荣王倒下的一刻,隗宗华却可能立功受赏。
这草蛋的大乾,是该换换样子了!
“在下先谢过大人了。”丁少阳念头一闪即过,连忙低头道谢。
“嗯,你这两天就好好休养,我会为你奔走此事的。”
隗宗华拍拍对方肩膀:“听说你收了一个丁少阳的丫鬟?”
“哦,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丁少阳随意道,“等和大人成了大事,我还要收了那裴羽柔,嘿嘿,好好享受一下丁少阳以前过的瘾。”
“不错,我就是想要提醒你,不要沉迷在这些小恩小惠之中。”
隗宗华非常满意,眼神闪闪,带着神秘的表情:“到时候,那裴羽柔也让本府见识见识。”
丁少阳很想现在就给他一剑了断了,面上笑着:“大事成后,若大人还有这兴致的话,那岂不是小事一桩?”
“本府对女人鲜有兴趣,不过对于丁少阳的女人,我倒是很想尝尝,呵呵……”隗宗华眼中闪过万分尽憎恨的光芒。
“大事成后,在下亲手送大人到快乐之地。”
丁少阳和隗宗华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内容却全然不同。
……
幼白先回了丁府一趟,直到黄昏时分,才又回来房间,遣走了珠儿和梦儿两人。
待入夜安静时,丁少阳悄然翻过围墙。
轻车熟路来到内宅居室前,轻轻以门上敲了两长三短。
房门当即打开,像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刻。
丁少阳刚踏进房门,一缕香风便涌得满怀。
来不及多说什么,热辣的吻便已然封住了香唇。
丁少阳抬脚将房门踢上,抱着偌大玉人朝着锦榻急匆匆走去。
转眼之间,好好的锦缎衣裳变成了碎片。
凝脂暖玉在柔和的烛光中翻覆浮动,连榻木都似是承不住此刻的重量。
“郎君郎君,真的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