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雨黛正在享受着按摩,突然旁边的空气变了。
那安静的气氛,被轻嘤之声打破,睁眼时两个女婢已然轻舞起来。
两人柔韧的肢体,和谐的配合,即便在轻舞之时,也时刻都展示着最为诱人的亲密。
更可气的是,她们竟然留下一个人“麻痹”她,另外两人越来越靠近了丁少阳。
诸雨黛一时生气,推开那只还在给她按摩的手,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入主人的怀里。
三女婢都是轻笑一声,团团将两人围拢起来,各自施展着讨好的技巧。
不多时,诸雨黛已然沦陷在这新奇的招术之中。
葡萄,美酒、夜,不,玉光杯……
一样样精致的东西,都被她们拿来助兴,半透纱衣下,似隐似现的身体更是不时贡献出来。
不说诸雨黛,就连见多识广的丁少阳也深觉有趣。
剥皮而不溢汁,碧玉通透的葡萄,端放在山尖之上时,果然是美味而清新,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竹叶青、状元红,再加上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三盏皮杯争相喂来,只吃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一时间,真是享尽了人间的美妙与欢乐,配上悠悠荡荡的靡靡之音,更让人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丁少阳终于在玉臂粉腿的缠绕之中,酣然睡去。
鼾声响了一炷香时,已劳累得不愿动弹的诸雨黛,突然睁开了眼睛。
轻缓地起身,拿了衣物悄然穿上,轻巧而匆匆地走了。
她才刚刚起身,丁少阳也睁开了眼睛,刚刚一动,便被纠缠的三双手臂绊住。
丁少阳伸手在榻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塞子,往三个女婢鼻子下分别放了一下。
确定她们吸到了瓶子里的气味,这才轻轻拨开玉臂,悄悄起身。
只眨眼之间,他身上已经裹了一身夜行衣,如同猿猴般轻轻向上一纵,半空中将钩索飞出,借用大树在空中一晃飞过,瞬间就到了诸雨黛身后不远处。
借着黑暗的掩护,外加比以前要轻巧得多的功夫,轻而易举地跟在她后面而不被发现。
直到诸雨黛来到一所孤零零的小院前,她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异样,这才抬步推门进去。
“怎么样?丁少阳有什么异样没有?”诸宗海的声音传出来。
“他很喜欢那三个女婢。”诸雨黛听着有些不悦。
“那就好,不管一个人再有本事,只要有弱点,那就不可怕。”
诸宗海却很高兴,再看女儿的表情不禁皱眉:“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子了吧?丁少阳这人太过精明,暂时迷惑他为我们所用还可以,想要完全掌控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要被他迷惑了。”
“那怎么会,我自然不会傻到去爱上他……”
诸雨黛连忙否认:“只是……你又在他身边放了三个婢女,这安全吗?”
“放心,那三个可不是普通的婢女,每一个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她们不光是懂得诱惑男人的心术,更是十分厉害的密谍。”
诸宗海冷笑道:“别看现在丁少阳对你还算信任,到了关键时刻,他跟我诸家仍不是一条心,有这三个婢女在,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了如指掌。”
诸雨黛不由惊骇:“爹你这么小心,我们这次到底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武穆遗宝图!”
诸宗海愤怒道:“丁少阳将赵玉衡的那份武穆遗宝图献给了皇帝,赵玄机竟然当场烧了,这个老狐狸,现在才发现被他骗了,皇宫那份宝图肯定没有丢失,只是在他手里藏了起来。”
“那不是应该去皇宫找吗?为什么要让我去火罗?”
诸雨黛不解:“你不知道那些火罗人,要不是丁少阳护着,我就被他们……”
她咬牙,没有再说下去。
“皇宫的宝图不急,早晚都会到我们的手里,现在重要的是火罗那一小份。”
诸宗海接着又道:“至于夹谷洪涛那些人,那个家伙已经被吓住,不会再生事了,到时候你和术虎奇联络,他已经答应帮我们盗图。”
诸雨黛大骇:“术虎奇可是火罗皇帝完颜达的四大将军之一,怎么可能会背叛火罗帮我们?”
“这你就不知道了,术虎奇本来是火罗二皇子完颜康的心腹,后来完颜康争皇位失败,他才假意投靠了完颜达。”
诸宗海露出老狐狸的微笑:“他刚刚投靠时,完颜达根本不相信他,直到完颜康死后,他打了两场大胜仗,又一直表忠心,才得了带领禁卫军的资格。”
“可是这禁卫军只有两千人,四大将军中哪个不是带兵数万,带两千人的就只他一例,由此就看出,术虎奇仍是被排挤的状态。”
“他是四大将军中最强的一个,自然是不甘心的被缚在火罗皇宫,为了能让火罗乱起来,才决定要帮我们大乾拿到宝图。”
诸雨黛仍是不相信。
再怎么迷糊,术虎奇也应该知道,大乾和火罗是敌非友,怎么可能帮敌人拿到宝图呢?
诸宗海却不以为然:“在术虎奇看来,大概只有大乾强大起来,而另外三大将军拿不下时,他才有用武之地,黛儿你不明白,大将军不能一展心中抱负,那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诸雨黛微怔。
她没办法理解,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也许,只有丁少阳那样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大将,真正的抱负。
术虎奇也罢,自己的父亲也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又想博一个好名义罢了。
“那我要怎么做?”诸雨黛收殓心神问道。
诸宗海也正色起来,显然知道这事情是最为重要的一步:“丁少阳现在表面上为我们所用,你要诱惑他去将宝图偷出来,再找机会把真图换过来。”
“他会死吗?”诸雨黛关切问道,“如果他真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
诸宗海骤然间面色阴沉,似是要发怒,终究忍了下来:“我会给他机会,至少不会马上对付他。”
诸雨黛松了口气:“好,我一定尽力让他为我们诸家做事。”
“嗯,你知道就好。”诸宗海面色也缓和了一些。
片刻之后,诸雨黛回到住处。
刚进门,就见丁少阳正从粉臂之中起身:“夫人去了哪儿?”
“没有……”
诸雨黛一阵慌乱:“就是看月色很美,就想起来看看,一时看得痴了。”
“月色很美,夫人也很美啊。”
丁少阳赤膊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若不做些应景的事情,实在是辜负了美景啊。”
伸手,将她按在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