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丁少阳老神在在,似乎根本不在意县尉被变成了虚职的事情。
而这三天里面,家里则是多了不少的小玩意。
除了香露,还有切成小方块,同样香喷喷用来洗手的香皂。
另外还弄了烧木炭烤肉的烤架,将野味放在上面,洒上丁少阳亲手调配的香料粉……
幼白望着那滋滋冒出的油水和香味,禁不住狂吞口水,把夫妻两个都笑坏了。
小丫头又脸红又生气地冲他们翻白眼,最后还是屈服在姑爷美味的烤肉下。
“官人,这几天真的像做梦一样。”裴羽柔捧着男人给她割下的烤肉,眯着美丽的眼睛满足道。
“以后啊,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丁少阳刮了她鼻子一下。
“嗯。”
裴羽柔现在已经不排斥这些动作,只要再加一把劲,便是水到渠成的时候了。
丁少阳不着急,好饭不怕晚,最鲜美的肉,要小火慢慢煎烤,否则没办法把最美味的一面完全地发挥出来。
直到第四天,丁少阳终于启程前往济安府。
马车上,丁少阳半倚着休息,对面是妩媚仙子般的溪紫。
“舍得回来了?”他问。
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野。
明明答应留下在身边了,却三两天就跑没影,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郎君想我了吗?”溪紫嬉笑着贴上来,“奴家一听说郎君需要帮忙,立刻就赶回来了,是不是很贴心?”
“我倒是希望你能更贴身一些。”丁少阳调笑着。
“没良心的郎君,奴家在外面可是给你打听到了好多消息呢。”溪紫撒娇道。
“哦?”丁少阳倒是有些期待。
“县丞祁建安和那些山贼都不是什么好人,可祁县丞有知府大人做后台,山贼则有三百人之众。”
“偏偏郎君现在被调任兵马司,手里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了,想对付谁都打不掉。”
溪紫俏皮道:“奴家说的没错吧?”
“我知道的东西就不用再重复了。”丁少阳懒洋洋道。
溪紫嘻嘻笑着,拿出一幅画卷信手铺开,上面画的是一个仪态温婉的女子:“郎君看这女子如何?”
“凑合吧。”丁少阳微微点头,“这是谁?”
身边几个美女各有千秋,跟画上女人比起来都不差,也就没有什么可吃惊的了。
“这人就是祁县丞的后台。”溪紫点着女子的红唇道。
丁少阳倒是惊讶了一下:“祁建安的姑母?”
看画上人的样子,顶多也就是三十光景,只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不错,祁建安五十岁,可是他的这位小姑母,才刚刚二十八。”
溪紫表功一般望过去:“我知道郎君到济安府,肯定是想透过知府,把祁建安这个后患给解决了,不过隗宗华很难接触到,只好退而求其次,从这位知府夫人入手更容易一些。”
“据我所知,祁云淑这个女人有三个爱好,一爱音律,二爱诗词,以郎君之才,定能得她青眼相看。”
“祁云淑虽是祁建安的小姑母,可两者之间关系并不亲近,只要郎君能得祁云淑好感,以后定不会再被他随意掣肘。”
丁少阳端起美人柔润的下巴:“你到底是谁啊?知道得倒是挺多。”
这几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对这边的形势和消息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自己下一步的规划似乎也看到了几分。
这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做到的,这些信息也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随意拿到的。
再加上她一身的轻功,乐理,药理,背后的人,真是不一般啊!
“郎君希望我是谁?”
溪紫说着,身上的缎衣一分分地解脱。
是谁都一样,关键在于……能干,而且干得漂亮。
雨打芭蕉风吹浪,覆雨翻云声声急。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两人都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紧紧缠绕他的那个人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丁少阳也不以为意,早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这回倒是真给带来了不错的助力。
济安府比他想象中要热闹不少,不过见惯了蓝星都市车水马龙景象的他,倒也不至于惊讶。
随意找了家酒馆,点了些酒菜吃着,顺便打听了一下“妙音阁”的位置。
“客官外地来的吧?”店小二笑呵呵地问道。
“哦?怎么说?”丁少阳信手赏了对方一块碎银。
店小二连忙推辞:“不敢不敢,哪能收贵客重赏。”
“给你就拿着,我就是想听听,这妙音阁有个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外地人去不得?”丁少阳笑容和善。
店小二也不再推辞,连忙将碎银揣起来,恭敬道:“妙音阁在济安府算是一家老店,可是一月前,店主换了新人,里面的规矩也改了,没想到自此之后,生意就如吃了炮仗,一飞冲天了。”
“哦?”丁少阳来了兴致,“都是什么规矩?”
店小二嘿嘿乐着:“以前这家乐馆,男女都可进入,自从换了新阁主之后,只有女子才能进阁,男人想要听乐声,就只能在阁外园子里。”
“当时这新规矩展示之时,所有人都以为开不了几天就会关门大吉,谁想恰恰相反,妙音阁不但没有关门,去的人反而更多了。”
“那些个书生才子,一个个都跟傻子一样,宁可在园子里吃着比外面贵两倍的酒水点心,还要为争一个入园的资格争来抢去,真是奇怪!”
丁少阳不禁暗笑,这新阁主还真是会做生意啊。
以前男女都能入阁,以现在大乾的风气,有几个富贵人家的女子愿意进去?
就算她们愿意,有几个真正富贵人家的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妾女儿,跟别的男人挤在一起?
哪怕是在后世蓝星,这都是很容易走火的事情,何况是大乾。
新阁主把规矩一改,这边俨然就是一个高雅纯净的乐坊圣地,简直是富贵女人最好的去处了。
怪不得堂堂知府夫人也去,这便说得通了。
丁少阳酒足饭饱,按着小二指的方向,一路游逛过去。
“贾老板,求求你开恩,先赊一点银子……不,先借一点银子给小人。”
妙音阁门外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健壮,衣衫褴褛,身上多处焦黑的年轻人,不断躬身作揖地哀求着。
“我师父他伤得重,要是再不治就熬不过去了,小人保证,这银子一定会还的。”
“呵,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师父都快死了,老子订金都没有管他要,已经是大慈大悲了,还想再要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