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发情期是精神海暴动的前奏,他的发情期提前了,卡希尔后颈的虫纹灼烧感明显。
精神海暴动需要注射雄虫信息素制成的抑制剂,有效控制雌虫不在发情期失去理智。
雄虫的信息素会吸引雌虫发情,可抑制雌虫发情又需要信息素的抑制剂,发情期的雌虫会控制不住半虫化,只有雄虫的精神梳理才会让雌虫顺利度过发情期。
得不到精神梳理的雌虫最终会死在精神海暴动,频繁注射抑制剂会让他们进入虚弱期,他们的想要活着,只能去赌。
雌虫去与雄虫结婚,进入这场赌局,雌虫用自己所有的资产换得雄虫的精神梳理。
卡希尔在战场立功无数,拥有的资产让雄虫对他很是满意,有一只A级雄虫提出娶卡希尔做雌君。
雌君的地位比雌侍高,雌君不需要将自己全部的资产赠送给雄虫,可以拥有自己10%的资产自由支配,法律也会偏向雌君,雌君可以处置雄虫的雌侍,如果雌君受到雄虫严重的伤害,雄虫也会受责罚。
卡希尔当时拒绝了那位A级雄虫的求娶,当时信心满满,傲慢的雄虫都不敢相信他被拒绝了。
那位雄虫恼羞成怒,随身携带的鞭子抽向卡希尔,卡希尔没有还手,没有躲闪,只是被那只雄虫鞭打。
衣衫被抽开,伤口裂开又很快复原,那只雄虫抽够了,甩手离开,只有破烂的衣衫带着血迹证明那只雄虫存在过。
卡希尔是SS级的雌虫,他的身体恢复能力更强,而那只A级雄虫娶他做雌君是一个选择。
他当时拒绝是看见那只雄虫身边的雌侍个个带着抑制环,这是雄虫的恶趣味,这种抑制环会让雌虫身体受到伤害后不会及时恢复,血会让雄虫兴奋。
卡希尔在之后时常受到那只雄虫的刁难,他被外派去看其他星球有活物的踪迹,这种工作不应该是他去查看的。
工作量巨大,需要大量的军雌去不同的星球探勘,可那只雄虫明明显显的刁难让卡希尔带一小队军雌去完成。
雄虫给了卡希尔另外一个选择,只要答应做他的雌君便可以不做这个任务。
卡希尔没有理会,直接带队去完成这个任务,也就是这个任务,他发现了黎云玖,停止继续勘探,中途将黎云玖送回主星。
回到主星,他收到上级消息,他可以回军团了,那只雄虫换了目标,盯上了莫莱。
卡希尔当时没觉得惊讶,雄虫想娶他做雌君本就是看上那些资产而已,这个得不到,就换下一个目标罢了。
昨日见到莫莱身边的雄虫,他就知道莫莱也摆脱了那个麻烦。
卡希尔换上另外一件衣衫,军团交流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现在注射抑制剂会陷入虚弱期,很多事情容易力不从心。
只要不受到信息素的吸引,控制精神力的使用,他便可以过了军团交流再注射抑制剂。
医务治疗大楼的病房内,木杉禾躺在病床之上,他的身体隐隐作痛,早在开始他就在医疗仓治疗,可出了医疗仓,他的身体依旧难受。
木杉禾的气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外露,胸膛不断起伏,“我快疼死了,有没有药,我要吃药。”
亚雌医虫为木杉禾全部检查之后都没有发现哪里出现了损伤,雄虫的身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亚雌医虫安抚道,“殿下,您的身体没有问题,只需要好好睡一觉。”
木杉禾紧紧抓住枕头,他疼的睡不着,这种疼太折磨虫了。
木杉禾粗喘着气,“出去。”
亚雌医虫贴心关上房门。
木杉禾抓起身旁的物品,扔在地上,他的身体更疼了,这些废物。
木杉禾没想到黎云玖会下狠手,他自认为对黎云玖不薄。
当时他看见军雌被黎云玖扔出,真的觉得他会死,死亡就在他耳边轻轻吟唱。
黎云玖身上的包红肿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小点出现在他的身上,去医务治疗大楼问医虫拿了药,淡黄色的药膏有股淡淡的海腥味。
黎云玖轻轻敷在红肿处,接触的瞬间,并不是往常药膏的冰冰凉凉,反而带着灼热。
可见效却很快,药膏很快吸收进入皮肤,瞬间红肿消失,光洁无比。
黎云玖轻轻按了按,他被这里的药物治疗吸引,这里的医疗很发达。
黎云玖见到亚雌医虫,笑着打招呼,“那两只雄虫在这里过的好吗?”
亚雌医虫刚从木杉禾那边出来,听到问话,怀疑昨日听到的八卦是真是假。
亚雌医虫眼中复杂点头。
过的很好,其中一位还在撒泼说自己身上疼。
另外一位倒是乖巧,这一批雄虫比起之前来的已经好了很多倍了。
黎云玖身上被咬的太多了,背后还有,他有些看不见,找了一件空屋子,随时拿起镜子,开始艰难给自己涂药。
他进入时锁了门,以防有虫突然闯入,造成不便,缓缓将外衫脱掉扔在桌上,一点点给自己涂药。
药物治疗的速度很快,他将最后一处涂好后,其他的红点已经消失了。
黎云玖发现这几天的雄虫连话都不说了,每天乖乖睡觉,不抱怨饭,不抱怨累,乖的很。
某天黎云玖中途回来看见其中一只雄虫收拾东西,他只是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那只雄虫机械回头,看见是他,直接保证了一堆。
黎云玖给这只雄虫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这可是连A级雄虫揍的半死的虫啊,雄虫之间互相维护的原则在他这里根本没用。
黎云玖听了半小时这只雄虫的保证。
这只雄虫的服务时间到了,可以离开军团,他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他发誓,自己再犯错,进入军团,那就是自己找死,贱/得慌,他出去以后一定好好做虫。
进入军团根本不是虫呆的地方,以前也有虫进来,他们是不满军团的规定,可他进来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真害怕哪怕就被揍了。
黎云玖善良表示,出去好好做虫,虫神会保佑他的,贴心帮雄虫整理东西,顺便还送雄虫到了军团门口。
这只雄虫的雌君,雌侍早已等待已久,他们驾驶星舰在军团门口等待自家雄主,看见自家雄主出来,赶忙迎接。
而雄虫看见家属,激动的冲向自家雌君,在抱住雌君的时候,安全感回来了,他摸到了雌君身上的抑制环,整个虫身体僵硬,不敢回头去看黎云玖。
被抱住的雌君同样身体僵硬,他不知道雄虫这样的亲近是要干什么。
而当雄虫的手触摸到他的抑制环时,雌君立刻就要下跪请罪。
雄虫被雌君的反应吓到,他双手摊开,立马回头看黎云玖。
他什么都没干。
不关他的事。
黎云玖替雄虫拿着东西就看见这一幕。
雄虫见黎云玖没有反应,挪到自家雌君身边,在抑制环按上自己的指纹。
咔哒一声。
抑制环从雌虫身体落下。
雄虫抱住自家雌君,紧张道,“起来,你快点起来。”
雌虫的抑制环掉落,让他恍惚。
他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雄虫又把其他雌侍的抑制环通通解开了。
抑制环必需要靠雄虫的指纹才可以解开,在购买抑制环时,雄虫会将自己的指纹录入,这样会更好的控制雌虫,抑制环的功能伴随雄虫的需求也在增加。
有些抑制环甚至会释放电流,只要离开雄虫十步之远,自动释放电流。
电流的功能开始只是用来防止罪犯逃脱,可最后竟然变成抑制环的功能之一。
雄虫离开了多长时间,他们便遭受电流控制了多长时间,这种抑制环造价昂贵,可雄虫拥有他们全部的资产。
抑制环全部掉落,那只雄虫当着黎云玖的面用力开始砸,雄虫的力气太小,对抑制环造不成破坏,雄虫便叫他的雌君,雌侍毁了这些抑制环。
雌虫们听见自家雄主的命令,虽然不明白是不是雄虫又看上了新的抑制环才想毁了这些。
他们听从命令,用力毁了抑制环,伴随抑制环的碎裂,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的抑制环被他们亲手毁了。
他们面面相觑,有些痛快,又有些害怕雄主是不是又看上新的东西准备购买。
那只雄虫大声道,“我会好好做虫的。”
太阳依旧很晒,像是他们来的那天一样,只是今天是这只雄虫离开的日子。
这只雄虫也是第一个离开的虫。
雄虫刚上星舰,他的雌君雌侍准备清理地上抑制环的碎片。
一艘星舰落在军团门口,下来几只穿着制服的雌虫,他们看见满地抑制环的碎片,勃然大怒,“你们居然私自毁了抑制环。”
那只雄虫的雌君站了出来,“是雄主让我们毁的。”
穿着制服的雌虫面上怀疑,“这些抑制环我们在售卖之时,我们都输入了雄虫殿下的指纹,雄虫殿下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摧毁抑制环,我们要见雄虫殿下。”
那只雄虫见自家雌君,雌侍还没有上来,只听见外面的吵闹。
他想快点离开,如果他会驾驶星舰,早就自己开走了。
雄虫露出头,被穿着制服的雌虫发现,“雄虫殿下,您的雌虫私自毁了抑制环。”
雄虫下意识看了黎云玖那边,赶忙摇头,“是我让他们毁的。”
穿制服的雌虫根本不信,“殿下,您是不是受到他们的威胁,相信我们,您说出来,我们会为您报告给雄虫保护协会的。”
雄虫被他们搞的不耐烦,他只想快点离开,“我都说了,是我自己让他们毁的,抑制环有指纹你们难道不知道,需不需要我把手切下来给你们证明一下就是我解开的。”
他们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些抑制环在卖出去的时候便有定位装置,他们接受到抑制环被毁的信号在第三军团门口,便以为是雄虫受到了威胁。
那只雄虫的雌君雌侍一个个上了星舰,在关门时,看向黎云玖的方向。
黎云玖迎着光向他们挥手告别,“记住你的话,好好做虫,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雄虫听见黎云玖的‘善良体贴’,坐在星舰上感觉前路灰暗。
他当时目睹黎云玖猛揍木杉禾,眼泪是止不住的流,回来之后几天都在做噩梦,梦里的他被黎云玖压在身下,无法反抗,每天早上醒来的枕头都被泪水沾湿。
黎云玖成为了他的梦魇,他悔不当初,既然进了军团为什么要进第三军团和黎云玖碰上,既然做了服务为什么要选材料科。
在星网看到黎云玖打仂语的时候就心悸,他只看一眼都害怕,而在第三军团,他近距离看见木杉禾挨揍的样子,当时门口的他只能靠墙才没软下身来。
求心理阴影面积。
幸好他服务时间短,他望向自家雌君雌侍,他们早已像往常一样跪在一排,雄虫腿一软,直接也跪了,“我向虫神发誓,一定对你们好好的。”
“你们先起来,你们有什么要求,都提,我都答应,全部都答应。”雄虫急速说完,看向他们,“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是虫屎。”
黎云玖在送走一只雄虫后,相信对方会好好做虫的。
材料科的另外一只雄虫心里状态就很好了,每天乖乖在材料科呆着,吃喝照旧,看着没有一点事情。
直到他的搭子今天没有来材料科,这只雄虫心里一慌,连饭都没吃,急急忙忙跑回,只看见空荡荡的床板。
那一瞬间,他的天塌了。
连续几天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涌现出来,眼泪缓缓落下,抓着床板,哭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咱们一起走啊。”
“咱们一起走啊,留我一个在这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只雄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黎云玖回来的时候,这只雄虫生无可恋趴在空荡荡的床板上。
这只雄虫抽噎着,沉浸于悲伤之中,没有发现黎云玖。
黎云玖抱着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爱护与关心,问候道,“还活着,只是走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