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月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不由怒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叫你或者拦着你!”
“哦,二小姐不用紧张,我没有说是你,只不过看着你有些面善罢了。”
周宁真的话让顾锦月有些恼羞成怒,“神经病啊,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面善个什么鬼。”
周宁真点头道:“没错,我与顾二小姐不是头一回见面,若是顾二小姐拦着我,我肯定就知道她没有安什么好心。
可是昨日拦着我的那个人,我却是根本就没有见过,而且还拿了我堂哥的把柄,用以威胁我,迫使我不得离开。
原本我只是担心堂哥,所以不敢不听他的,只派了我的丫鬟去跟阿圆报个信,直到今日我遇到堂哥,才知道所谓的把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而我的丫鬟也被发现竟然被人打晕在了街边,若不是巡逻的兵马司的人看到,昨晚上那么多人,被踩死了都有可能。”
周修远恰如其分地站起来,然后冷声道:“我周修远在书院的名声不是很好,此前也因为赌钱被院长罚过,但是这大半年来,自打祖父教训过之后,我再也没有犯过,这事儿满书院的人都可以作证。
但是昨日却有人拿着我赌钱签下的契约堵着我堂妹,让她不得离开,生生耗了几个时辰!”
“你是说……”顾青山看着周宁真眉头拧紧了,“昨日是有人故意拖着你,就是不让你去见阿圆?”
“是!”周宁真认真点头,“我现在就是在怀疑这一点,或许对方是不想让阿圆看到我,或者是怕我看到什么事儿,因为那人除了将我困了两三个小时之外,什么都没有做,这根本说不通。”
俞景非到底是多年的老邢名,当即便让人将周宁真的话记下来,“这么看来,顾小姐的遇害,确实是一次早有预谋的事儿。”
“不是还抓了几个人么?”唐芙见周宁真话说的差不多了,便适时开口,“这几个看来都是收了钱办事儿的,这样的人也好对付,他们也只是为了钱而已,不是不要命的。
碰上朝廷里的大案,骨头也都硬不起来,或许为了个顾小姐都死,他们还能抗一抗,可是方才闵将军不是说还有位李大人的死,可能跟顾小姐有关么?
我看,说不定这就是一起案子,最有可能的是主要想要谋害的人就是李大人,顾小姐不过就是个添头。
利用了顾小姐的身份之后,再将顾小姐也杀了,如此一了百了,死无对证,这种手法应该不少吧?俞大人?”
忽然被叫到的俞景非不得不点头道:“确实是有这样的情况存在的。”
顾锦月顿时面无人色,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那几个人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因为押解的人不但有顾青山的人,还有几个根本就不认得的。
顾青山说是裴砚抓到的,若是那些人都是裴砚的人的话,她过去等于就是自己承认。
难道要她这个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被带去大理寺吗?
那她所有的安排和部署都全部被曝光了,她还能有命在么?
虽然只是死了个顾锦圆,按道理只要顾青山不追究,加上家里人保的话,她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是……
可是她的前程……
入宫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泡汤了。
“别急!”周修远忽然开口冷声道,“我方才也说了,我在书院没有什么好名声,本身也常常让家里的长辈不得安心。
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仇必报,若是不惹我,我绝对不会随意去碰对方,可是既然惹到我了,我也不是善茬儿。
伪造我的东西去骗我妹妹,这事儿我不能就这么了了,不然有一就有二,这一次出事儿的是顾家妹妹,可回头若是再拿这样的把戏骗我妹妹,我怎么知道出事儿是不是就是我周家人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个人,就是昨日将我妹妹绊住,拿着假的借条诓骗我妹妹下了一下午棋的人!”
那个画像一出来,顾青山都来不及说什么,顾家的下人就已经说出来了,“这不是我们府上的公子么?”
哟呵!这可有趣了。
俞景非干脆将两只手背在了背后,就看看这顾家还能闹出什么阵仗来。
原本以为这顾家两个女娃娃已经很是了不起了,一个能跟裴砚牵扯不清,还能让闵长川跳脚,这会儿还叫周家和唐家都替她说话,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虽然已经死了。
另一个……
俞景非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府上出的事儿,虽然瞒得过别人,但是他们家是主人家,还如何瞒得过去。
只不过他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他没有必要在后来苏家的事儿出来的时候,再掺和一脚。
但是在他眼里看来,这整个顾家就是个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小妾生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倒是没有想到唯一的一个儿子,原来也不简单。
柳氏看到顾锦昭的画像,立刻就疯了,指着周宁真冷声道:“周小姐,你这样血口喷人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和顾锦圆关系好,一直都看不上我们母子三人,总觉得我们在欺负她。
这会儿你想要给顾锦圆报仇,你只管找那个要了她命的人去,拿着我们母子开刀是什么意思?”
周宁真闻言挑了挑眉,“你不承认?”
躲在后面角落里的顾锦昭人都要被吓傻了,怎么会这样?
他竟然忘记了周修远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在书院里也被大众看不起,但是他那手画却是一门绝活。
当时教授书画的先生还特意将他领上台洋洋得意地展示了一番,几乎他看过的东西都能画得出来。
不但如此,甚至靠着别人的描述也能将大致的情况画得七七八八。
顾锦昭此时只觉得后悔,非常地后悔,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着柳氏还嘴硬,周修远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兄妹今日上门,就光是拿着这么一副我自己画的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