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6日,特级咒术师永夜纪御在××村完成指名任务时,宣告∶
死亡!
死因∶××村村民百刃穿心。】
【同日,特级咒术师永夜纪幻赶到××村。屠杀非术师112人,宣告∶
叛逃!
经高层决定,立即除去其咒术师身份,判以死刑。
死刑执行人∶特级咒术师五条悟、特级咒术师夏油杰。】
“啥……”五条悟和夏油杰就那么站着,微微出声。
“杰,悟,不要逼我重复好几遍啊,御死了,幻杀光了村子里的人……。”夜蛾正道微阖着眼,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回你‘啥’!”五条悟打断夜蛾正道的话,眉宇间全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不可思议之情。
“夜蛾正道,你终于脑子烧坏了吗?建议去找硝子看一下啊!”夏油杰提高了声音,平时温柔的脸上布满了有病就治的愤怒。
夜蛾正道停顿了一下,没去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神色,视线微微下移,平淡开口“御和幻校外的公寓已经人去楼空,但是以血迹和残秽来判断,公寓周围的邻居恐怕也被她……”
“绝对不可能!!!”五条悟和夏油杰愤怒地大吼,那模样就像是夜蛾正道再多说一句就要他好看一样。
“悟,杰,我也不懂……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夜蛾正道头疼的抚住额头。
夏油杰和五条悟看着夜蛾正道的模样,突然好像懂了什么。
五条悟瞪大着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紧咬着牙,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夏油杰猛地后退了一步,用手臂撑在墙上,鸢紫色的眼里充满了灰暗,双手握成拳,鲜红的血打湿了地面……
……
9月26日啊……幻的生日……
9月26日啊……御的忌日……
9月26日啊……最强一届咒术师一死一逃……三绝望……
……
“哈哈哈哈哈……御你个混蛋……给了幻酱一个好礼物呢……”五条悟躺在废墟一般的高专里,用手臂遮住眼睛,哈哈狂笑紧接着又不言语。
同样躺在一侧的夏油杰平时圆润的丸子头已经被打散了,披散着乱发,同样用胳膊遮住眼,一言不发。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找到她,问问她……”硝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黑白头青年的中间,看着刚刚被二人打成废墟的高专,抿着嘴,看似平静,但硝子颤抖的唇,紧握的手双手和通红的眼眶已经出卖了她。
“问问她……哈,问她为什么杀非术师?问她御为什么死了?这难道不是一清二楚的吗……”夏油杰颤抖着吐出这段话。
“束缚啊……”五条悟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任由泪水流下。
“都怪我们,都怪我们,那群,那群,猴子……”夏油杰颤抖着不断地谴责着自己,在理智崩溃的那一瞬间暴露了自己对非术师的蔑称“猴子”。
“杰!”五条悟爬了起来一拳打到夏油杰脸上。
“悟,要不是那群猴子,御和幻怎么会……”
“夏油杰!你tm给老子闭嘴!!!清醒一点!!!”五条悟朝着逐渐失去理智的夏油杰大喊。
“五条悟!你能做到的吧!如果是你,可以杀掉他们吧!”夏油杰翻身将五条悟压到身下,给了五条悟一拳,而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没有开无下限的五条悟脸上。
“杀了他们?他们已经被幻酱杀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五条悟扯着夏油杰的领子,偏头吐出一口血水,那双苍天之瞳里满是血丝。
“五条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世界要是没有那群猴子,就不会……”
“夏油杰!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的正论,现在又在说什么!”
“你不懂吗?如果杀光那群猴子,这个世界上就只会剩下咒术师,那么就不会再诞生咒灵了,这样,这样,也算给御报仇了吧?”夏油杰笑的很扭曲,鸢紫色的眼里爬满了疯狂。
“给老子闭嘴啊!杀了御的那群家伙已经被幻酱杀了,御的仇已经报了,杀光非术师这件事是不可能完成的!”五条悟紧紧抓着夏油杰的领子,迫使他看着自己。
“为什么完不成?悟,我们可是最强的啊,只要我们联手,完全……”夏油杰还没说完,五条悟就把他甩飞了出去,一场大战开启了第二轮。
在剧烈的轰鸣声中,硝子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相机,紧紧抱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
黑夜爬上天穹,意见不合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伤势加重的躺在废墟一般的地上,硝子没有治疗他们两个,五条悟也没有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而夏油杰也不想让硝子治疗自己。
他们三个只是静静地待着,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默默流干了泪水。
恨吗?恨自己让御立下了不伤害普通人的束缚。
怨吗?怨幻毫不犹豫地叛逃?怎么敢想,怎么敢问!自始至终,幻的眼里好像只有御,他们怎么敢去问幻为何叛逃!御的死,错的只有他们。
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剜肉剔骨,痛到仿佛灵魂撕裂……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
“如果,我说,这一切也许是个以我们为棋子的死局呢……”良久的沉默后,硝子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五条悟和夏油杰仍是原先那副模样,没有任何反应。
“冥冥学姐发来了消息,御的……有许多特级咒具的参与,特级咒具黑绳,特级咒具缚仙索以及未登记的特级咒灵的咒力残秽……”
夏油杰的手指微动,但还是没有开口。
五条悟则是偏头睁着满是血丝的苍天之瞳看向硝子,良久,沙哑着嗓子说∶“有人策划了御的死亡和故意引导幻酱的叛逃。”五条悟没有用疑问句而是坚定的说出了他认为的事实。
“对……”硝子闭上了眼,也缓缓躺了下来。
“那群村民残留的身体,也测出了除了幻以外的三种咒力残秽……”
夏油杰还是开口了,没有了往日的温柔,“那群……猴……非术师,是被咒术师或者是咒灵操控的。”
“对……而且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硝子回道。
“所以,是烂橘子干的吗。”五条悟神色淡淡,眼底的疯狂翻涌。
“不清楚,冥冥学姐还在查。”
“我知道了,杰,和我去一趟烂橘子那吧。”
“求之不得。”
“我们必须找到幻以及御的……遗体……才能查清楚幕后之人,你们知道吗……”硝子痛苦地捂上眼。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再说话。
他们……不敢,不愿,也无法……面对失去御的幻,也无法面对御的……遗体……
如果,他们没有让御立下束缚,那么又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
……
今夜无星,只剩浓稠的黑,悬挂天穹的月被破碎的云零零散散地遮蔽,远远望去,如碎玉一般随意地丢弃在黑布之上,黯淡无光……
少年们怀揣的无暇之玉,仿佛在这一刻玉碎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