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杨家兄弟群起而攻之。
宣成帝宣扬孝道,朝廷上下更是以孝为先,杨家这事,无论是从那儿说起,都是十分的难看。
杨善孝的脸色很难看,他呕吼一声,怒斥道。
“你们莫要胡说,我待父亲问心无愧,你们这般造谣,是何居心?”
连伯冷哼一声,“你父亲来存善堂时,分明是中暑了,所以闫大夫开的是清热解暑的方子,是我亲自配的药,绝不会出错,可偏偏出事了,究竟是药方有问题,还是有人心里有鬼。”
顾千娇朝着小姚使了眼色,命她牵制住杨家兄弟,和官府的人。
其实,破除流言并不难,只要反其道而为之。
杨老伯养的两个好大儿如毒蛇一般,要他的性命为自己铸造锦绣前程,想必,老伯醒来,不会做糊涂的选择。
“王妃,你放心去治,奴婢拖住这群人。”
顾千娇点头,“有劳了。”
严宋眼神暗淡,顾千娇始终没看他一眼,说来他来存善堂已经三个月了,但东家来存善堂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日,是立功的好时机,他要让东家看到自己的存在,严宋心中暗暗发誓。
“东家,我和小姚姑娘替你拦下这些人。”
顾千娇看了一眼男子,只觉得眼熟,但没在意,连伯招的人想必人品不错,她拍了拍严宋的肩膀。
“好,交给你。”
话音刚落,她趁着杨家兄弟不注意,翻到了棺椁中,等杨家兄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坐着看戏的衙役却不干了,他冷着脸说道。
“既然谈不妥,不如去衙门,省得浪费时间,小爷公务繁忙,可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
只是,衙役想带走顾千娇,却被小姚和严宋给拦下,他根本没办法接触顾千娇。
就在此时,有人从药草的库房中跑了出来,她眼神深邃,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出现在衙役的面前。
“大人,草民心中有一事瞒着许久,若是不说出口,实在是过意不去!”
连伯诧异的看着女人,喃喃自语,“芸娘,你这是做什么!”
连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从事发到官府登门,他第一时间找芸娘商量对策,谁知,却不见芸娘踪迹,他还担心芸娘出事,可此刻芸娘忽然出现,连伯心中更加的不安。
芸娘看着连伯,语气充满斥责,“你我虽相识,为东家办事,可谁都不知东家的来历,你为东家做的那些事,我也看不过去了。”
围观群众瞪大眼睛吃瓜,来的人不是芸娘,花想容的掌柜!
看来,是存善堂内部出现龃龉,否则,芸娘怎会背刺,将存善堂的料爆出来,难道,是要开始狗咬狗了!
这戏文可精彩极了,明日的茶楼一定很热闹。
衙役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询问芸娘。
“你说,此事究竟如何?”
芸娘看了一眼连伯,和棺椁中的顾千娇,心中暗道对不起,但有些事她必须做,那人给的钱太多,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杨老伯病重,其实是因连伯将清热的一味药金银花,换做断肠草了,熟识两种药材的应该都知道,二者相似程度非常高,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误食。”
小姚气笑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家小姐每月给你十两银子,就是让你造谣污蔑她的?”
芸娘心中苦涩,却不敢回答小姚的话,毕竟她心虚。
“连伯为何这样做?”
存善堂昔日常来的客人有些疑惑,忍不住询问,存善堂的药草便宜,且对穷苦的百姓施以方便,是京城找不到第二家的好医馆。
此事爆出来,影响力可不小。
“连伯为了给医馆省钱,博百姓们好感,给杨老伯的药是断肠草,这才导致杨老伯病重,性命垂危,其实……这也是东家惯用的法子……”
听到这里,百姓们大怒,“什么,以断肠草替换金银花,竟然如此恶毒!这女子看着身份不一般,难道是哪个大家族的!”
“为了一点银子,便用这种下作的法子,芸娘定是看不过去,才会将此事揭露,可见她也是不忍咱们上当受骗,亏我还觉得是有人冤枉存善堂呢。”
衙役听到芸娘这番话,顺势起身,“将存善堂的东家拿下,证据确凿,去见王大人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顾千娇通通过耳,没有将此事当回事,其实她给杨老伯诊脉时,已经算到老伯体内有断肠草的毒素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鹤顶红,分量虽轻,却也被她敏锐察觉到了。
老伯胸口起伏,十分的难受,头上更是冷汗淋漓,艰难的哼哼起来,声音有些痛苦。
杨家兄弟坐不住了,“毒妇,今日就算拿我的命,我也绝不让你对我父亲出手。”
严宋点了杨善孝的穴道,不让他发疯。
顾千娇迅速的调制出解毒的药丸,同时,用两百积分从商店兑换了解剧毒的药丸,双管齐下,总算让老伯醒了过来。
“老天爷见我太苦,让我下地狱了?姑娘,是忘川的引路人吗?”
杨老伯眸中带着泪水,想起昏迷前的一幕,他的亲生儿子,联手起来,将鹤顶红灌进他的口中,那时他还未失去知觉。
他听到两个儿子的算计,让他中毒,再去讹诈存善堂,杨老伯自然不愿,可他同样无能为力,他昏迷不醒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伯,我是存善堂的东家……”
顾千娇简略将杨家兄弟的计划说出口,杨老伯听完,老泪纵横,他痛苦的说道。
“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成了这幅模样,姑娘,我会帮你澄清此事,今日,多谢你救命之恩。”
衙役正要带走顾千娇,众人却瞧见棺椁中,顾千娇离开棺椁,原本昏迷不醒的杨老伯也从棺椁中爬出来了。
他神色苍白,一身寿衣,看着莫名有些恐怖。
围观人中,有胆小的人被吓得后退两步。
“鬼啊!!”
说完,存善堂的大堂,四处都是尖叫声。
杨家两兄弟看到醒来的杨老伯,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