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盈不管怎么解释,叶雄和王暄都是笑个不停。
见叶雄和王暄取笑自己,叶盈盈生气的一跺脚,转身头也不回的逃了。
“我这个女儿,从小脾气就倔,以后嫁到婆家,只怕要吃不少苦头!”
叶雄瞥了眼王暄,说道。
“叶大哥,小辈自有小辈福,想开点!”
王暄老气横秋道。
“唉!”
叶雄深深看了眼王暄。
王暄心中一怔,暗道:这老小子该不会想给我降辈吧,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泰山,过分了啊!
王暄顿时感觉碗中的酒,不香了。
胡怀仁最近很忙,一方面搜集周云锋的犯罪证据,一方面还要操持县试。
三年一次的县试,是无数学子改变命运的机会。
尽管名额早就提前卖出,名单也早就拟定下来。
但还是有很多的学子,不信命,想要赌一把,万一被录取了呢。
吴文博怀着一腔热血和激情,走进了考场。
县试一共五场,每日一场,连续五日下来,很多学子都已是精疲力竭。
让吴文博惊讶的是,在他没有进城的这些日子,王暄已经凭借诗词赋文,名震天下!
大儒闻人五车的高徒、相爷的七公子,都被王暄击败。
这让吴文博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王暄和他同窗多年,有多少本事,吴文博还是十分清楚的。
上次在龙头塔作诗,就已经让吴文博备受震惊。
他回家之后,反复琢磨王暄作的诗。
很有才气,但还称不上惊艳盖世,想来应该是王暄花费多年才雕琢而成。
可王暄自从那次之后,就像开挂了一般,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七步成诗,更是一蹴而就。
这就让吴文博感到了无比的沮丧。
他自问一直都是私塾的第一才子,无论是策问、诗赋、经义等,都是他的强项。
王暄与他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也从来没有将王暄放在心里。
但现在,王暄展露出来的才华,已经令他望尘莫及。
学子们如今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王暄的诗赋、文章如何惊艳,如何了得。
更有甚者,将王暄制成画像,悬在书房,每日供奉祈祷,祈求王暄能保佑他们顺利通过县试。
吴文博听闻这些趣事,忍不住摇头大笑。
最让吴文博感到好笑的是,私塾的先生张海生,这些日子以来,寝食难安。
因为张海生听从苏凯的指示,没有给王暄作保。
导致王暄无法参加科举。
随着王暄的诗赋名扬天下,他这个教导王暄多年的先生,就成了一个笑话。
束观为了给王暄出口恶气,以教谕的身份,派人斥责张海生,称其没有德行,不配为人师表。
消息传开,张海生的私塾便陷入了关门边缘。
私塾内的学子,纷纷转投其他私塾。
不仅如此,还有无数学子天天跑到张海生的私塾,将张海生骂的狗血喷头,好为他们的偶像伸张正义。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生病了,一病不起。
他想托人去向王暄赔礼道歉。
但现在的王暄,哪里有空理会这些琐事。
当然,王暄对这些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他根本不屑于计较私塾的那点破事。
对于过去的一些事情,王暄早就放下了。
吴文博本想科举结束,便来拜访王暄。
但一想到王暄现在已经不是昔日那个穷书生。
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正越拉越大。
这般想着,吴文博就有些自行惭愧。
最后,他还是选择回到了客栈,等到放榜后就回家。
虽然王暄没有参加科举,但他对科举还是十分关注。
吴文博这个曾经给予自己极大帮助的好友,王暄自然没有忘记。
等到县试结束,他就命人找到吴文博下榻的客栈,提上两坛酒,以及一盒做好的吃食,兴冲冲的来见吴文博。
吴文博没有想到王暄还记着自己,见王暄主动前来寻自己,心中十分感动。
“曹德,别来无恙啊!”
王暄笑着同吴文博打招呼,“之前县试,我不敢冒昧打扰,担心影响曹德在县试中的发挥,现在县试结束,我便不请自来,还忘曹德不要怪罪!”
吴文博赶紧请王暄坐下,然后给王暄斟茶倒水,笑道:“玄孟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怪罪玄孟!”
“这次县试,可有难度?曹德可有把握?”
王暄将食盒中的吃食,一一拿出来摆好,又将酒打开,给吴文博和自己各倒了一碗,“咱俩难得一聚,当不醉不归!”
王彘和王獒站在门外,非常识趣的将门给关上。
如今这两人,已经成了王暄的护卫,形影不离。
吴文博见状,暗暗称奇,他知道王暄今非昔比,身边有两个护卫,不足为奇。
“县试比较简单,都是些常规题目。”
吴文博朝王暄举杯笑道。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对县试十拿九稳。
当然,这是建立在绝对公平的情况下。
王暄不想打击吴文博,就笑着恭喜吴文博。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诉说过往的趣事。
酒过三巡,吴文博已经有些醉意,笑道:“现在海生先生整日惶惶不安,可算自食恶果了!”
王暄闻言,笑问道:“海生先生怎么了?”
于是吴文博将张海生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王暄听后,颇感诧异。
没想到束观还给自己出了气,但束观却从来没有提及这件事。
王暄对张海生的遭遇没有半点同情,为人师表,张海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反而因为畏惧苏家,落井下石。
所以招致现在的恶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吴文博又说学子们将王暄的画像供奉,每日虔诚祈祷,希望王暄能保佑他们高中。
听到这里,王暄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圣人,供奉他又什么用?
当然,供奉圣人也没用。
真正有用的是银子。
只要有银子贿赂考官,自然可以顺利通过。
王暄和吴文博也算是臭味相投,谈天论地,古往今来,无所不谈,一直喝到深夜才分开。
临走前,王暄还不忘提醒吴文博两人的约定。
吴文博听了哑然失笑,他当然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打赌。
只是吴文博不相信,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难道就是一场空。
他的诗赋经义,虽然说不上多么惊艳,但在龙城学子中,也算上乘。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县试都通过不了,那他真的可以撞墙自尽了。
等到第二天,县试放榜。
吴文博一脸自信的前去观榜。
因为昨夜喝的多了,导致吴文博醒来时,早就错过了放榜的第一时刻。
等他赶到衙门外,学子们已经走了大半,只剩几十个人,还不死心的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
“让让!”
吴文博满怀期待的挤到前面,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他首先看的是榜单的末尾,然后依次向上看。
本来,他在榜单末尾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些激动。
说明自己的名次没有靠后,这次的成绩应该还算不错。
只是,吴文博越看就越发焦躁。
因为他迟迟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难道这次县试,自己是前三甲?
吴文博有些不可置信。
他叮嘱自己,一定要沉住气,继续往上看。
第三名,陈春。
第二名,束云。
第一名,韩东……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吴文博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
依然没有自己的名字。
再看一遍……
还是没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正如王暄说的哪样,根本就不适合科举?
吴文博的自信心,瞬间就被击的粉碎。
他跌跌撞撞的走开,整个人失魂落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一不小心,吴文博撞到了身后的两个学子,却浑然不觉,依旧往前走着。
“喂!你撞到了人,怎么一句道歉都没有?”
那个被撞的学子,不满道。
旁边一人笑道:“算了吧,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个刚参加科举的雏,因为接受不了没被录取,而得了失心疯!”
“唉,习惯就好!”
那个被撞的学子,揉了揉胳膊,叹了口气。
这边话音落下,那一边又来了几人。
为首一人,正是王孝。
身后几个都是王氏的族人。
“我儿可是有状元之姿,怎么可能不被录取!我定要找衙门讨个说法!”
王孝骂骂咧咧,非常生气。
“族长,那可是衙门啊,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身后的几个族人,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