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放人?周师爷说的,我半个字都没听懂。”
宋海闻言,一脸懵逼。
见宋海的茫然,不像是伪装的,周垚试探的问道:“狗哥的老娘,不是你派人去绑的?”
“啥?二狗的老娘被人绑了?”
宋海吃惊道。
见状,周垚终于有些相信宋海。
宋海的表情变化、语气,不是演戏能演的出来的。
这下轮到宋海不淡定了。
他紧张的搓着手道:“周师爷来此,是县尊大人的意思?还是谁在县尊大人面前说了什么?”
周垚有些尴尬道:“这是县尊大人的意思,现在城里,敢跟哮天帮叫板的,除了你宋海,我们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宋海着急道:“我虽然和二狗不对付,可那都是为了争抢地盘,我俩在此之前,也达成了协议,不会对彼此的亲人下手,我又怎会背弃道义,绑架他娘!”
听了宋海的解释,周垚沉思道:“那除了你,城里还有什么人,与狗哥有仇怨,敢这么做的?”
宋海想了想道:“二狗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要说有仇怨,满大街都是,至于有这个胆量的,估计没几人!周师爷给我点时间,我这就安排手下人去打探消息。”
“嗯。”
周垚点头应允。
宋海当即召集一众心腹,叫他们去打探狗哥老娘被绑的消息,尤其是打探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龙城。
如果不是陌生人作案,那就是本地人干的。
那排查范围,就可以进一步缩小。
另一边,狗哥带着一众弟兄来到了龙云寺。
龙云寺平日里的香客并不多,也就初一、十五,人会多一些。
再就是逢年过节。
狗哥的老娘,潘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
因为狗哥作恶多端,潘氏就想通过祈佛来给儿子赎罪。
所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潘氏都非常准时的上山烧香。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
潘氏在厕所被人给绑了,消息刚一传出,就令整个龙云寺为之震惊。
寺内的住持和几个和尚,一时间全都吓得面如土色。
早在潘氏来龙云寺上香时,狗哥就带人对住持进行了警告。
在潘氏来龙云寺时,全寺上下必须隆重迎接,但凡怠慢一点,他就拿寺内的秃驴脑袋当尿壶。
没人会质疑狗哥的言语的真实性。
江湖上关于狗哥的种种流传,无一不在验证狗哥的恶行。
因此,当潘氏被人劫了之后,寺内就有和尚想要溜走。
但是被主持给拦下了下来,他向众人说道:“眼下潘氏被人掳走,狗哥必定大发雷霆,若是这个时候你们逃走,狗哥必定会以为你们干的,以你们的脚程,能逃过哮天帮的追捕吗?”
众人听了,虽然感到无比害怕,但也觉得主持说的有道理。
不过寺内的香客,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吓得逃走了。
等狗哥带人来到春秋山上时,已经天黑。
住持与寺内一众和尚,来到寺前迎接狗哥。
见到狗哥,主持强忍内心的恐惧,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佛你马勒戈壁,快说,我娘去哪了?”
狗哥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主持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
身后的那些和尚见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低头,不敢去看狗哥和住持。
主持赶紧道:“狗施主息怒,潘老夫人的确是在我龙云寺被人掳走,但这与我们无关啊!”
“与你们无关?人是在你们龙云寺被掳走了,你敢说你们没有一点责任!”
狗哥怒道。
“狗施主,女厕,向来都是我龙云寺的禁地,我们除了特定时间会去清理,其他时间根本不会靠近,贼人肯定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女厕掳走潘老夫人。”
主持愁眉苦脸道。
狗哥闻言,这才松开了主持的脖子,“这两日,可有生面孔上山?或者是发现可疑之人?”
主持和几个和尚,连连摇头,都表示没有看见。
狗哥见状,气急败坏,“都是群废物,我娘每次来上香,都给你们不少的香火钱,事到临头,你们却是一点用都帮不上,我看这佛祖,就是徒有虚名!”
“狗施主,佛祖不可亵、渎!”
主持和几个和尚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出声道。
“老子一生只信自己,狗屁佛祖,滚一边去!”
狗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对佛祖有什么大不敬。
他只知道,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在他忍受饥饿,被人欺负的时候,所谓的佛祖,在哪里?
唯有自己的拳头够硬,才是真道理。
随即,在狗哥的示意下,一群哮天帮的混混,一拥而上,将龙云寺打砸一通。
住持等人缩在角落里,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吟诵佛经。
仿佛可以念经咒死狗哥这些人。
将龙云寺打砸过后,狗哥这才冷静了许多,开始分析是谁掳走了他娘。
整个龙城,敢这么做的,没几个人。
其中最大的嫌疑,就是四海帮的宋海。
不过,他在几年前,与宋海联手铲除五湖帮时,就曾达成协议,祸不及家人。
宋海应该不会违背诺言,毕竟他也有家人。
难道就不担心自己报复?
只是,狗哥也不敢确定,万一宋海玩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呢?
江湖儿女,出尔反尔,家常便饭。
不管是不是宋海干的,他都要找宋海问个清楚。
如果宋海想要洗清嫌隙,就让宋海发动帮派的弟兄一起帮忙寻找。
哮天帮和四海帮强强联手,就是将龙城翻过来也无不可。
这样找人的希望也会大上几分。
想到这里,狗哥就要带人下山。
而这时,山下有一片火光朝着山上疾驰而来。
不一会,这些手持火把的人就到了山上,正是县尉周云锋一行。
周云锋带了二三十号差役,个个都是他这些年栽培的精锐。
见到周云锋,狗哥立刻收起了愤怒、狂妄的神色,转而露出一脸的谄媚。
“县尉大人来此,可是为了家母一事?”
周云锋扶了扶腰,叹气道:“在本县尉的治下,光天化日就敢掳人,这是明目张胆的向我挑衅,我一定会将贼人缉拿归案!”
狗哥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县尉大人了,只是寺内没有线索,县尉大人怕是白跑一趟了。”
“此话怎讲?”
周云锋问道。
狗哥指着哆嗦的主持等人道:“我已经问过了这些秃驴,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贼人抓了我娘,早就逃走了。”
周云峰扫了眼被打砸的面目全非的龙云寺,暗道了声罪过,然后道:“老夫人在哪里被掳走的,带我去看看!”
作为一个专业缉盗、捕贼的县尉,周云锋自然比狗哥要懂得多。
来到女厕,周云锋一眼就看到了女厕墙边的痕迹,道:“贼人是从这里将老夫人运出去的。”
随即,周云锋又强忍着恶臭,一个一个茅坑察看,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按照足迹分析,贼人至少两人以上,男性,并且很有可能,提前一晚就在女厕埋伏,目的明确,就是为了抓潘老夫人!”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狗哥很佩服周云锋的专业水准。
不过随便看了几眼,就能分析出这么多。
周云锋又道:“狗兄弟,你最近与宋海的关系如何,有没有为了抢地盘而发生冲突?”
周云锋的怀疑,狗哥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因为潘氏被掳走,头号嫌疑人非宋海莫属。
“抢地盘的事情,当然时有发生,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都要找他问个清楚!”
说罢,狗哥就打算下山去找宋海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