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暄带着书童王星赶到水云间外,水云间外,只有两个看门的小厮。
三楼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众人把酒言欢的笑声。
来晚了。
王暄苦涩一笑,里面都开席了,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想到这里,王暄对自己有些气恼。
唉,该来早点才对!
本想打道回府的王暄,咬了咬牙,这可是他打进龙城贵圈的机会,要是就这么走了。
以后再想有这个机会,可就难了。
于是他坚定的朝着水云间走去。
“站住!水云间今天不招待外客,你们明天再来吧。”
一个小厮说道。
“嗯,是你?”
忽然,站在门口打瞌睡的小厮睁大了眼睛,看着王暄,眼神变得复杂。
“宣癞子。”
王暄循声看向小厮,诧异道。
站在水云间门口的其中一个小厮,居然就是差点成为原身的便宜二舅哥,宣家二癞子。
也是前几日上门退亲,因原身要求退还聘礼,恼羞成怒下,打伤原身的罪魁祸首。
本来王暄想等过些时日,再去宣家替原身讨回公道。
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在这就遇上了。
宣癞子听到王暄直呼他的绰号,脸色瞬间就垮了下去。
他恶狠狠的盯着王暄道:“丧门星,你有种再说一遍!”
听到宣癞子叫他丧门星,王暄冷笑并大声道:“宣癞子,怎么?耳朵聋了,听不清?宣癞子,宣癞子!”
这最后两声,王暄可是喊得十分大声。
引得路人都侧目看来,对二人指指点点。
站在宣癞子旁边的那个小厮,因憋笑涨的脸色通红。
癞子头,是宣癞子一生的痛,他最讨厌别人揭他的伤疤。
“玛德,丧门星,几日不见,你倒是变得有种了啊,这很好,看来那天拍你的那一板砖,不够痛啊!”
宣癞子恼羞成怒的盯着王暄。
“怎么,想动手?”
王星眼见宣癞子朝王暄逼近,一个箭步挡在王暄身前。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玩意?”
宣癞子惊讶的看向王星。
王星淡淡道:“我是暄哥儿的书童。”
“书童?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这个丧门星,居然也有书童了,你莫不是脑子有病吧,给他当书童,哈哈!”
宣癞子笑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王星见宣癞子敢嘲笑他,脸皮一抽,道:“我看你才是有病。”
宣癞子指着王暄笑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丧门星,因为得罪了苏家公子,已经无人给他作保参加科举了,他这一辈子,都只会是个泥腿子,你给这样的人当书童,小子,我只能说你没眼光,没前途啊!
趁早踢了这个丧门星,跟着我们廖老爷混,至少不会饿肚子!”
“瘪三。”
王星啐了宣癞子一口。
“你,你,你一个丧门星的书童,竟然也敢瞧不起我!”
宣癞子指着王星,气的哆嗦。
几人的争吵,引起了里面管事的注意。
今天可是廖士美招待贵宾的大日子,若是吵扰到了那些贵宾。
他这个管事就算干到头了。
当下,他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见宣癞子和两个年轻人争执不下,快步走上前道:“癞子,发生什么事了,在这大呼小叫,惊扰了贵客,你担得起吗?”
见到管事出来,宣癞子像是找到了靠山,赶紧指着王暄和王星道:“表舅,这两个乡下来的穷逼,非要进水云间吃饭,我没让,他们就在这赖着不走了。”
“两位,今日我水云间招待贵宾,不接待外客,赶紧走!若是惊扰了里面的贵客,你们担待不起!”
管事是宣癞子的表舅,远房亲戚。
宣癞子的爹娘找他说了几回情,才把宣癞子安排在这寻了个营生。
“什么叫非要进里面吃饭,我们就是你家老爷请来的客人!”
王暄不悦道。
“表舅,你听听,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实不相瞒,这个人,就是被我家退亲的那个丧门星,可能是因我上次打了他,他便怀恨在心,今天特意带了个傻子,故意找茬,想砸了我的饭碗!”
宣癞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看向王暄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你个瘪三,骂谁傻子?”
王星怒视宣癞子。
宣癞子冷笑道:“当然是你这个棒槌,你要不是傻,怎么会给这个丧门星当书童,贱骨头!傻子!”
“你这个看门狗,小瘪三!”
王星不甘示弱,吐沫星子喷了宣癞子一脸。
这话就有些无差别攻击的意味了,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那个小厮,脸色也变得僵硬了。
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管事赶紧阻止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要在我水云间这里闹,赶紧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表舅,这个丧门星,要是不给点教训,他不会走的!”
宣癞子是个见风使舵的能手。
今天王暄带了帮手,一看就是那种蠢人,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种。
和这种人干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所以,他必须将矛盾激化,让表舅出手,收拾王暄和这个书童。
而王暄,听到管事叫他滚。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现在有胡怀仁和束观当靠山,要是还被一个小小的酒楼管事给欺负了。
那传出去,还怎么混?
“嗯,来人,把这两个不识好歹的玩意,给我赶走!”
管事转身,招呼酒楼里的伙计出来动手。
随后,管事转过身,看向王暄和王星道:“敢在我水云间找茬,不知死活!”
宣癞子见表舅摇人收拾王暄和王星,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冲着王暄和王星,挤眉弄眼。
水云间里的伙计,听到管事召唤,瞬间冲出来十几个,每个人手里都抄着家伙,目光不善的盯着王暄和王星。
“暄哥儿,咋办?”
王星见到这么大阵仗,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能强装镇定的询问王暄。
王暄面色平静,“咋办?干他!”
“啊?什……么。”
不等王星反应过来。
王暄已经快步向前,一巴掌抽在管事的老脸上。
“啪!”
这一巴掌,直接抽懵了管事。
随即,王暄左右开弓,对着管事的老脸吗,不断招呼。
身后的王星,也是有眼色的,趁着宣癞子发呆的空隙,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砰砰砰!”
王星对着宣癞子的重要部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在家里,被老爹王恭打出了经验。
知道打那些地方最疼,且不容易好的那种。
宣癞子被打的哭天喊地,他的表舅,酒楼管事,也没好到哪去。
等被人拉开时,一张老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伙计们早就对这个管事不满,平日里对他们吆五喝六也就算了,还经常找借口克扣他们的工钱。
因此,见到管事被打,大家伙都是慢吞吞的拉架。
有几个更是趁着管事头晕眼花之际,偷偷下了黑手。
“你们这群兔崽子,刚刚谁偷袭我?”
管事退出几米,捂着老脸,质问这群伙计。
“冤枉啊,管事,我们哪能偷袭你,肯定是打这个小子,误伤了您。”
伙计们自然不会承认。
管事随即看向王暄,只见王暄除了因打他累了有些乏力外,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该死的,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揍死这个小王八蛋,打死算我的,谁不打,我就扣谁的月钱!”
管事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