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因为郭婶子动静闹得太大,附近的村民,全都跑过来站在院墙边看热闹。
见王暄竟然真的给郭婶子立字据,众人都是不可思议,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王暄。
谁都知道,郭婶子就是利用王暄的同情心,故意敲诈王暄。
而王暄这个书呆子,偏偏就上套了。
现在市面上差不多20文一斤米,一千斤米,就要两万文,换成钱,就是20贯钱,20贯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在场这些人,大多数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一大笔钱。
刚回到家里,连口热水都没得及喝,就有人跑来说了王暄的事情,惊得王恭赶紧又朝王暄家里走去。
王家在柏乡,虽然算不上大家族,可是也不能让人这般欺负。
要是传出去,他这个族长的老脸往哪放。
郭婶子的凶名,王恭自然清楚,边走边让人去喊族人,主要是喊族内那些大妈、大婶,对付郭婶子这样蛮横无理的泼妇,那些男人是不管用的。
等赶到了王暄家时,王暄和郭婶子已经立下了字据。
众人见到王恭过来,纷纷让开。
王恭见木已成舟,差点气的冒烟。
“郭家弟媳,你太欺负人了!是不是当我们老王家没人了!如此欺负我们王家的后生!”
王恭怒道。
见王恭一上来就怒斥郭婶子,王暄心里很是感动。
不管王恭出于什么目的,但他能替自己出头,这份情,他一定要记下的。
郭婶子一翻白眼道:“谁欺负你们王家了,这个扫把星唆使我家小妹,天天偷家里的吃食给他,日积月累,欠了我家这么多粮食,我怎么都要讨回来的!”
郭小妹见自己老娘又在这里诬陷王暄,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恭冷声道:“郭家弟媳,做人要凭良心!去年之前,你全家都在挖野菜,啃树皮,哪来的粮食被小妹偷来给王暄,而且,这三年,都是我拿出的粮食给的王暄,虽然不多,但也够他生活,我看你就是欺负王暄年纪小,好欺负!”
郭婶子被王恭怼的哑口无言,气的故技重施,一把抓起郭小妹,就是一顿打,边打边骂:“你这个赔钱货,看你干的好事,把家里的粮食偷拿出去,现在人家仗着人多势众,想要赖账反悔!可怜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在土里刨食得来的粮食,全喂了白眼狼!”
见郭婶子说不过王恭,开始拿郭小妹出气,王暄忍不住了。
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
“够了,郭婶子,我既然已经立下字据,断无反悔的道理,三天之后,你来拿粮食便好!”
王暄沉声道。
“王暄,你读书读傻了吧!”
王恭目瞪口呆的看向王暄。
“大家伙可都听见了,这不是我欺负他,而是他自己应下的!”
郭婶子得意的扫视墙外众人,最后朝王恭投来挑衅的目光。
王恭脸色铁青,为王暄的不识好歹感到失望。
“王暄,三天后,拿不出来一千斤米,你就等着把房契和田契交出来吧!”
郭婶子见目的达成,也没心思继续逗留。
一手扯着郭小妹的耳朵,一手抓着儿子郭旭,就朝外走去。
等郭婶子三人离开,王恭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暄道:“你怎么如此愚蠢,那郭家婆娘,摆明了就是冲着你的房契和田契来的!”
王暄苦笑道:“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妹因为我,被郭婶子打死吧!”
王恭摇头叹气道:“她要是真敢把自己的女儿打死,我就押着她去见官!”
“可事情毕竟因我而起,真的闹出人命,恭叔觉得我以后良心能安吗?”
王暄苦涩道。
“哎,你们读书人就是妇人之仁!”
王恭又是一声叹息。
接着道:“一千斤米,你到哪去弄啊?我家里还有一些陈粮,就是全给你,也不够啊!”
王暄摆手道:“不需要,恭叔,我自有方法。”
“你能有什么方法,一千斤米,市场价,20贯钱,这么一大笔钱,像我们这些庄稼汉,不吃不喝,也要好几年才能攒出来,你一个书呆子,到哪去搞?”
王恭气呼呼道。
他不相信王暄能在三天之内,筹集一千斤米。
真到了那个时候,八成就是要把这两间房契和田契,抵给郭家。
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王恭最后气的一甩袖子,回家去了。
半路上,遇到王孝和张氏夫妇,这两人也是听到出了这档子事,急得来找王暄。
在他们眼里,王暄的这点家底,可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如今要被王暄败掉,怎么能坐的住。
王恭看见王孝和张氏,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让二人好好劝劝王暄,不要做傻事。
王孝和张氏眼珠一转,没有去找王暄,而是又回家,找到正在家里喝稀饭的玄清道人。
已经好几天粒饭未进的玄清道人,一口气连喝了三大碗稀饭,把锅底都舔了干净。
意犹未尽的玄清道人见到王孝和张氏回来,立马谄媚笑道:“王兄弟、弟媳,还有没有稀饭了,老哥我这……”
张氏见一锅的稀饭,被玄清道人炫了个干净,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一锅稀饭都被你吃了个干净,把我们的都给吃了,我们吃什么?还想吃,有屁你吃不吃!”
玄清道人被张氏噎的老脸通红。
王孝摆手道:“罢了,不就一锅稀饭吗!算不得什么,玄清道人,今晚就看你的了,我那个被邪祟附身的侄子,在刚刚,和人立下字据,要把家产赔给人家!要是你今晚不能把那个小鬼赶走,那房契和田契,可就没了!”
王孝打定主意,等玄清道人把王暄身上的小鬼赶走,就立马接收王暄的家产,直接过户,那个郭家泼妇,连个屁都不能让她吃到。
玄清道人一听,再次拍着胸脯道:“王老弟放心,且看我今晚,只需略微出手,即可手到擒来!”
“好,玄清道人,你先去柴房休息一下,到时候我叫你!”
王孝点头道。
“好!”
玄清道人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王暄,送走了王恭等人后,就回到榻上,躺了下来。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赚在大周国的第一桶金。
穿越前,他也就是个loser,不像其他同行,不是机械学博士,就是历史博士,随便整点小发明,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顶多就是看了些穿越题材的历史。
这些中,倒是写了不少搞钱的方法。
最让王暄印象深刻的就是利用黄泥浆脱色法制作白糖,还有蒸馏法提炼高度白酒等。
这也是最简单,最便捷,就能获取大量财富的方法。
不少穿越同行,都是用这样的方法,赚了穿越的第一桶金。
想清楚这些的王暄,内心顿时有了决断。
眼看天色已黑,王暄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后,就去搞钱。
没有前世的那些娱乐,注定了王暄今夜有些失眠。
王暄决定,他要做这个世界的最大财阀!
等有钱了,他就将前世的那些娱乐节目,搬移到这个世界来丰富大家的精神需求。
当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
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鸡叫三遍,王暄才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王暄赶紧起床穿衣,在水缸边找到一根刷的分叉的柳树枝,沾点粗盐,就开始刷牙。
在这个时代,穷人的牙刷就是柳树枝,而那些大户人家,使用的牙刷,则高级的多,用象牙打磨,植入马尾毛,与后世的牙刷十分相似,效果自然高出柳树枝一大截。
刷出满口鲜血的王暄,暗暗发誓,改变这个世界,从此刻开始,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