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的产业收回,县衙的事务也步入正轨。
这日,华语焉打算在华府宴请燕青衣及苍龙会众兄弟。
南忘正好闲了下来,便亲自出马,拿着请柬去了苍龙会分舵。
但当南忘一脸轻松地到达分舵时,却发现接过请柬的燕青衣,脸色却并不太好。
“青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忘知道燕青衣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出声询问。
燕青衣放下请柬,目光投向庭院,缓缓道:
“这晚宴,只能改日再去了,今夜,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南忘知道燕青衣说的应该是关于分舵内鬼的事,问道:
“你打算今夜行动?”
燕青衣道:“本来不是。最近,吴金策及其党羽非常活跃,昨日,我让老六带着几名弟兄去侦察他们的据点,结果”。
燕青衣面色一沉:“弟兄们出事了,只有老六一个人重伤回来”。
“什么?”南忘面色一变,“那老六现在怎么样?”
朱六与南忘是过命的兄弟,他若出了什么事,南忘无法接受。
燕青衣指了指屋内:
“还躺在那里,一直昏迷不醒”。
南忘转身,大步走进屋内,只见朱六躺在床上,身上到处是伤,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其惨状依旧让人不忍目睹。
“老六”。
南忘皱眉,缓缓开口,面色沉重。
但朱六没有回应,他面色极度苍白,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南忘立在床前,静静望着奄奄一息的朱六,心头怒火忍不住地燃烧。
此前,朱六陪着南忘夜闯黑岩山庄,陪着他一路远行千里洛城,生死与共,情同手足。
可如今,不过几日不见,他竟被人伤成了这样!
南忘面色冰寒。
“老六,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
“伤你的人,每一个都必须付出代价!”
燕青衣缓步来到南忘身侧,站了一会,开口道:
“本来,我想等一切准备万全,再动手”。
“但这些人,越来越肆无忌惮,所以我想,今夜就解决一切!”
南忘转头望向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燕青衣拿出了一封请帖,递给南忘:
“这是吴金策让人送来的,邀请我今晚去醉仙楼赴宴”。
“他邀请你?”南忘皱眉。
燕青衣点头:“最近,吴金策都不在分舵,他似乎是知道我准备要对付他,不敢在分舵现身,一直和百绝盟的人在外密谋”。
“醉仙楼,是他们最大的一个据点”。
南忘点了点头:“你这是要赴鸿门宴”。
燕青衣淡淡一笑:
“设局请君入瓮,有难度,既然对方也想这么做,那我们便将计就计”。
“他这个鸿门宴,想要杀我,必定会聚齐他们所有的头目的和高手,正好,也省得我们再去一个个找了”。
南忘道:“入虎穴,擒众虎。你有把握吗?”
燕青衣淡淡一笑,“有你在我身边,就有把握”。
说着,她走到屋子正堂,取下剑架上的那柄长剑,朝南忘道:
“你可认得此剑?”
南忘走近,细细打量那长剑,只见其剑鞘呈玄青色,上面符文繁复,虽未出鞘,却有惊人的强大气息流转不息。
“不识得,但想来,亦是一柄神兵”。
燕青衣淡淡道:
“此剑,名为青虹,是我父亲当年持之纵横江湖的名剑”。
“青虹!”南忘眸光一惊。
“是神兵榜排行第二十八的名剑青虹?”
“是的”,燕青衣点头。
南忘闻言笑了,“难怪你这么有自信,青虹麟火两大神兵合璧,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也能闯他一闯!”
燕青衣的具体修为境界,南忘并不清楚,但恐怕最少也是武道九品,甚至更高。
有他们两人携双神兵联手,这鸿门宴,便是赴了它又如何!
燕青衣微笑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傍晚,咱们就动身”。
“就我们两人去?”南忘好奇。
“就我们两人,曹震和众弟兄,必须留守分舵”。
“如果分舵完全空虚,太过危险,恐会被吴金策派人趁虚而入”。
“确实如此”,南忘点头。
这日下午,南忘没有再回华府。
只是让苍龙会的弟兄帮忙传递了口信给华语焉,让她将宴会延后,府内众人今夜都不要出门。
南忘与燕青衣,在房间内饮酒,时间,缓缓流逝。
傍晚时分,喝得醉意微醺的两人,起身提起刀剑,相视一笑,潇洒豪情无需言语,动身出发!
醉仙楼,位于东城,是城内最大的一处娱乐场所。
里面赌坊、歌舞、酒肆应有尽有,是吴金策等人经常去吃喝玩乐享受的地方。
这夜,醉仙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从外面望去,与往日似乎没什么两样。
南忘和燕青衣手提刀剑,走进楼内,穿过大堂和前楼,进入到醉仙楼最里面的一幢楼阁。
刚到楼阁前,一名容貌身材均是上等的女子便微笑上前,躬身道:
“燕舵主,您来了,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请!”
燕青衣点了点头,与南忘跟着那女子步行上楼,一直上到了三楼。
这幢楼阁,没有外面那么嘈杂,但歌舞声、笑闹声、说话声依旧不时传来,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仿佛也没什么危险。
但南忘向四周打量去,稍一感知,便能感觉到暗处有一种刺骨的寒意,杀机逼人!
这楼阁的暗处,恐怕早已埋伏好了无数刀斧手,等待着他和燕青衣。
这是真正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闯龙潭虎穴!
“没想到啊,燕舵主竟然真的来赴宴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两人刚刚走进三楼的大厅,坐在主位的吴金策看到燕青衣,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似笑非笑。
燕青衣和南忘走到大厅中央,只见屋内座位呈同字型排列,吴金策坐在主位,两侧,各还有四个位置,其中的六个位置上都已经坐了人。
这六个人,四男两女,南忘均不认识。
他们,正用一种不屑而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南忘和燕青衣。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侍女侍立在座位旁边,大厅一侧,还有乐妓在弹唱。
吴金策嘲弄开口,燕青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冷冷一笑:
“我燕青衣长这么大,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反倒是吴副舵主,躲在这醉仙楼不敢回分舵见我,只敢差人请我过来,这与那无胆鼠辈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