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了城内的客栈后,当晚,众人在客栈大堂共进了晚饭。
晚饭的酒桌上,陈剑行喝了一杯酒,微笑道:
“诸位,这一路与大家同行,过得很是快活。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日,我就要离开洛城了”。
“离开?”
自永峰城联手屠众贼开始,这一路与陈剑行同行而来,众人都十分喜欢这个逍遥不羁的浩然剑客。
如今听闻他要走,不由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十分不舍。
“前辈为何如此着急”,朱六放下酒杯,有些不解。
“这刚到洛城,都还没四处逛逛好好玩耍一番呢,我听闻这洛城,可是有好几家很大的酒肆,都有百年窖藏的好酒,明日我就陪前辈去喝”。
林肥嘿嘿道:“就是,前辈,这洛城不仅有好酒,那青楼赌坊也是遍地开花,明儿个咱们就去消遣消遣,如何?”
“青楼?”
看着林肥露出一脸猥琐样,华语焉和春香不由翻起了白眼,南忘和其余的护卫们,则是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剑行哈哈一笑:
“林老弟和朱六老弟,心意我领了,但我还要去鼎州天钧城交还往生令拿取悬赏金,然后,想回家乡看看梅花”。
“如果在此耽搁太久,太迟回去,梅花就谢了”。
听得此语,众人这才想起那日在永峰初见,陈剑行便说过,他是因为想回家乡看梅花,但没有盘缠,所以只好去黄泉客栈接了一个往生令。
既是如此,南忘觉得,此事很容易解决。
“前辈,我看鼎州天钧城您就不用去了,这一路您帮了我们很多,回家乡所需的盘缠,我们替您解决”。
“如此,您就可以在洛城多逗留几日,之后,便直接回家乡去看梅花,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这,南忘抬手一指,挑眉道:
“虽然我是个穷鬼,但是您看看,这林肥,这老六,还有我身边的华小姐,他们像缺钱的人吗?”
几人见南忘一说到钱就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都不由笑了起来,林肥大手一挥,直接掏出三百两银票拍在桌上,笑道:
“南哥说得没错。前辈,不就是盘缠吗,您何必再去天钧城多跑一趟,这些钱您拿去随便花!”
华语嫣一脸温柔浅笑,亦是命春香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前辈,这里是六百两,您先拿去用,若是不够随时可以和语嫣说”。
陈剑行在路上帮了很大的忙,又是拥有黑白客身份的绝世高手,华语焉心里很明白,若是华家能与其结下更深的友谊,那可是千金难买的东西。
一旁的朱六,摸了摸钱袋,讪笑道:
“前辈,老六身上没有带多少钱,但钱真不是问题,我只需明日去苍龙会总部一申请,您要多少有多少”。
众人盛情挽留,纷纷掏钱想要帮助解决问题,陈剑行很是感动。
他这人,虽然功夫好,但不愿受人驱使,更不愿寄人篱下,是以并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加上平日花钱那完全是随心所欲,从不节省,是以窘迫之时常有。
若是没钱了,他通常便会去黄泉客栈接个往生令,有时,也会有一些朋友主动接济。
此次接往生令去永峰除贼,他身上已经是穷得叮当响,好在遇见了南忘等人,这一路行来都不用他花一分钱,都是华语焉在花钱打理。
“朱六老弟,不必麻烦了,有林肥老弟和华小姐的这些银两,已经足够我回家的盘缠”。
酒桌上,陈剑行一笑,也不矫情,举起了酒杯。
“既然大家都想我这瞎子再多留几日,那我就留下,来,喝酒!”
“喝酒!”
陈剑行决定留下,众人亦是心情大好,举起了酒杯同饮。
这天夜里。
南忘又服了两颗内伤药,之后,陈剑行耗费自己的内力,给南忘进行了疗伤。
陈剑行的体内,有非常精纯的浩然气,此番运功给南忘疗伤,效果极佳。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南忘只觉得神清气爽,那点内伤,竟是已基本痊愈了。
身体大好,南忘按照原计划,带着华语焉、朱六和林肥,前往了苍龙会总舵。
至于陈剑行,他不喜应酬,对去苍龙会也毫无兴趣,独自一人前往了酒肆品酒,要南忘等人回来后去找他。
苍龙会总舵,位于洛城北城区繁华区域。
因为手持燕青衣的腰牌,一行人很容易就进入了苍龙会,并被带到偏厅等待。
不多时,得到通报的韩仝长老,便缓步行来,走进了偏厅之中。
韩仝长老须发已白,但身材高大,龙行虎步,精神奕奕,一看就是功力精深的高手。
他一步入偏厅,脸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抱拳道:
“诸位,久等了”。
南忘几人,亦是纷纷起身,向韩仝抱拳回礼。
“请坐”,韩仝走到主位的太师椅坐下,微笑抬手。
韩仝坐下,抬眼望去,发现在座的几人中,朱六和林肥他都见过,但南忘和华语焉,却是陌生得很。
“朱六,还不快先给我介绍介绍这二位贵客?”韩仝微笑望向朱六。
朱六闻言忙站起身来,朝韩仝恭敬道:
“回禀韩长老,这位,是燕舵主在丰城的好朋友,南忘。此次前来,他身带着燕舵主的腰牌和亲笔信,要交给长老”。
“这位,是丰城第一世家华家的大小姐,华语焉”。
朱六介绍,南忘和华语焉亦是朝韩仝微笑颔首:“见过韩长老”。
韩仝抚须点头,微微有些诧异。
先前,苍龙会的下属去禀报他时,曾提到了燕青衣的腰牌和要交的信。
进入偏厅后,他本以为这些东西可能是燕青衣让朱六带来的,可没想到,青衣居然是将这些重要东西,都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人。
看来,青衣与这个少年人的关系,不一般。
“南忘小友,不知青衣要你带了何信予我?”
韩仝望向南忘,抚须微笑。
南忘起身,拿出信件和腰牌,走到韩仝面前双手递给了他。
“长老,青衣的信内容我并不知晓,现原封交给长老,请长老过目”。
韩仝接过信看了看信封笔迹,发现确实是燕青衣的亲笔,将信收下,那腰牌,却是还给了南忘。
“南忘小友,青衣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于你,看来你们关系非常好啊。”
韩仝微笑打量着南忘。
南忘接回腰牌,微笑点头:
“我与青衣,确实是很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