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你们,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南忘的语气,平淡而霸道。
“……你!”男子语塞暴怒。
但他还没来得及再想别的说辞,南忘,已再度出手!
他纵身入空,挥刀,直指男子。
男子怒吼,将周身真气运转到极致,挥刀迎上。
南忘飞身入风雪,疾行向前,向着地面的男子挥刀连斩!
刀芒暴起,呼啸如龙,左右交错,不断朝着男子劈下。
男子在地面不断挥刀,刀光闪烁之间,不断后退。
南忘如狂风一般疾行连斩,以泰山压顶之势,转眼间斩出去十几刀!
男子不断后退,拼尽全力挥刀对拼,两人旁边的地面,出现了一条又一条被刀芒斩出的深深刀痕!
地面的白雪,被真气和刀芒击碎,翻涌如雾。
狂风刀势斩尽,南忘一脚踹中男子胸膛,乘势身形上飞。
而后,他双手握刀,从上至下,荡起一道巨大的金色刀芒,朝着男子头顶贯下!
男子刚中一脚,身形踉跄,急忙挥刀格挡。
下一瞬,南忘落地,刀芒落地,磅礴的力量震荡散开!
领头的黑衣男子,人刀俱裂,暴死于此刀之下!
南忘缓缓直起身体,收刀回鞘。
身上,没有一道伤痕。
“好俊的功夫,好霸道的刀法!”
远处,燕青衣双目清亮,忍不住赞叹出声。
南忘不以为意,神色没有什么波动,转身,走向了养父和燕青衣。
他先前所施展的这套刀法,名为破军刀法。
他出生于京师将门之后,从六岁起,便开始学家传内功心法和这破军刀法。
从六岁到十一岁,他苦习武艺,打下坚实基础,实力也成功达到了武道四品。
但逃亡出京师后的这五年,由于身体受伤,加上少了父亲的教导,他的进境变慢了。
如今,只刚刚达到武道七品。
这破军刀法,虽是父亲所教,但并非他父亲所创。
相传,此刀法乃大昭王朝当年一位开国名将所创,招式皆源自战场拼杀。
是以,此刀法招式霸道凌厉,能以力压制,绝不给对方喘息机会。
是为,一力降十会。
同时,此刀法又刁钻狠厉,许多招式都直指要害,能一刀杀敌,绝不拖泥带水。
讲究,一刀毙敌!
而南忘刚刚灭杀领头黑衣男子的这招,在破军刀法中名为:
狂风浩波斩!
“小兄弟,谢谢你出手相救!”
南忘回到燕青衣和养父身前,燕青衣抱拳,虚弱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话刚说完,他脚下便一个踉跄,身体往地面倒去,南忘和养父曾丰急忙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
南忘皱眉,只见燕青衣面色惨白,气息虚弱,似是失血过多。
他伸手一探脉搏,发现燕青衣身上还有不轻的内伤,甚至,还有中毒的迹象。
“这位大哥,坚持住,你可不能死”。
南忘把自己的竹背篓解给了养父曾丰,矮下身将燕青衣背了起来。
燕青衣原本已缓缓闭上的双眸,又重新睁了开来,有些感动:
“小兄弟,你我萍水相逢,没想到你竟如此在乎我的生死,我……”。
“这位大哥,你还没付我钱”,南忘开口,一下子生生噎住了燕青衣。
“你要是死了,我去找谁要钱?”
“咳咳……”,燕青衣心中刚涌起的感动,化为了一口淤血猛咳。
“说得有理”。
“三百两,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钱,不过腰上的钱袋里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你先拿去,就当是定金”。
“剩下的钱,等我好些,回了丰城就给你”。
……
南忘背着燕青衣,提起真气,一路狂奔。
没用太久,他们便回到了村庄。
南忘没有回家,背着燕青衣去了村里的一位张姓老郎中那里,给他看伤。
老郎中七十多了,行医一生,医术了得,南忘的村子和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有什么病痛都是来找他看。
除了一些不治之症外,其余都是药到病除。
当年重伤的南忘被养父救回后,也是被这位老郎中治好的。
“这伤,是够重的”。
村子的一间竹屋内,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打量了一番浑身是血的燕青衣,抚了抚须。
“不过,好在他身体够强,又有内功护体,死不了”。
“还请张老出手,救他一命”,南忘对老郎中非常敬重,抱拳微微躬身。
“诊疗费用的话,张老不必担心,他有钱”。
“好说,好说”。
老郎中缓缓点头,喂燕青衣吃了一颗解毒药和一颗内伤药,接着便开始给他处理外伤。
片刻后。
屋子里响起了老郎中的惊诧声:
“这这这……南忘小子,你搞什么,你不是说他是男的吗?”
老郎中连连后退,转身怒瞪向了南忘。
“这……这分明是个女的啊!”
“什么?”南忘一脸愕然,定睛望去,这才发现衣衫半解的燕青衣,居然真的是女儿身!
“……这家伙,居然女扮男装?”南忘喃喃无语,皱起了眉头。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发现燕青衣的皮肤比一般的男子要白,五官也长得极为精致。
但他没有多想,因为出身京城的他,见过的清秀公子哥多了,觉得很正常。
可他万没想到,结果,竟然?
“难怪我背着她跑的时候,总觉得后背软乎乎的,还以为是她穿太厚了……”。
啪!
老郎中一巴掌拍在南忘脑袋上,没好气地道:
“你小子要害我晚节不保啊,老夫可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
“去,去外面换我熬药的孙女进来,让她来给这姑娘处理外伤”。
“张老,我也不知道她居然是个女的……”,南忘捂着脑袋,无力地反驳了一句,往屋外而去。
好在,燕青衣在回村的半途中就昏迷在了南忘背上,至今仍未醒来。
是以,她并不知道此刻发生的事。
一个多时辰后。
燕青衣的外伤处理完毕,老郎中又喂她服了一些刚熬好的疗伤汤药。
一番诊治下来,燕青衣的脸色好了很多,气息平稳,睡得很香。
“差不多了,接下来她只需按时服药,换药,静养,不出两月就可痊愈”。
老郎中在盆里洗了洗手,风轻云淡。
仿佛再伤重的病人在他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
南忘谢过老郎中,用燕青衣的钱袋付了钱,拿了药方和几副药,与养父一起用小推车将燕青衣带回了家中。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郎中向来只负责诊治,从不负责照看病人,也不留病人过夜。
这是他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