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良川,身为守护者的老大你还要坐视不管么?是因为我这样的角色不值得你出手,还是说……这个姑娘不值得你大费周章?”
“他不出手自然有人对付你,少在这摆弄是非,你这个寄生虫。”马克一个健步冲到它面前,手握战锤向上抡起。
“故技重施么?徒劳而已。还有,我不叫寄生兽,我叫伏念。”
伏念的重拳接二连三的砸下,与马克的战锤碰撞,如此猛烈的攻势令马克一时间无法破局,这得被动防御。
“呵,我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能抹杀你就够了,卑劣的东西!”马克全神贯注的躲闪着伏念的拳头,闪避之余也不忘嘲讽。
“渺小的人类,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只是瞬间,伏念操控花无妻的身体死死掐住马克的脖子将他拎到半空中。
“怎么?想掐死我?”马克的战锤直击伏念的脖颈,却被其单手轻松接下。
伏念没有理会马克的嘲讽,它环顾四周,继续寻找着那件秘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从痊愈后的第一回合开始就一直处于下风,就算找到机会也不能使出全力,必须得拖到它离开那姑娘的身体才行。”马克极力挣扎着,如同上钩的大鱼,试图拖延时间。
“闹够了没有?”伏念一把将马克甩到上空,随即一跃而起数肘重击马克的背部,即使马克及时开启力场做缓冲,可怪物雨点般的攻击还是使马克受到了重创。
“该死的怪物,我的背,要,断掉了。”马克的呼吸时断时续,伏念紧接又是一脚,凌厉的一脚踢开雨水划出一道空隙,马克被踢到寺院的瓦楞屋顶上,他一动不动,似乎放弃了这场战斗。
“说不定它要找的,就是帮它恢复真身的东西呢?现在必须调整一下状态,就算有力场的缓冲也承受不住这么恐怖的力量,但愿直觉是对的,只能赌一把了。”
“这么快就放弃抵抗了?我就知道,比起挣扎,人类更擅长放弃。”伏念的目光无意间瞥到腰间的瓶子,将它拽下来摇了摇,冷笑道:“呵,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它带在身上,还是这么明显的位置,被潮良川关了几百年,脑子也秀逗了吗?真是可笑。”
伏念一把捏碎瓶子,一团白烟弥漫开来,将花无妻的身体包裹在内。
“颤抖吧人类,我伏念终于自由了!”白雾散去,花无妻被伏念吸收,伏念的真身终于现世。
白色的石化皮肤包裹全身,四肢末端伸出锋利的爪子,背后生长出两对风帆似的翅膀,它扬起头,头顶的那对犄角反射着黑暗的月光,露出的獠牙更为阴森,每一颗獠牙都残留着血痕。
它扇动翅膀展翅高飞,在半空中却被几道闪电拦截,“差点忘了,这家伙的封印还没解除。”
“所以说到底是谁脑子秀逗了?”伏念闻声回头,只见马克突进到其身后,高举的战锤猛然砸向伏念的面门。
“你这股冲劲儿让我想起了人,它是唯一一个逃离裂缝的怪物,也许是因为它太弱了,就连潮良川都没有淡忘了它的存在。”伏念被突如其来的一锤击落,见到如此莽撞的举动,不禁回忆起另一只石像蝙蝠。
“所以呢?你也是逃离裂缝的懦夫么?”马克迅速来到伏念面前,又是倾尽全力的一锤,伏念被嵌入地面,但嘴里仍然叙述着另一只怪物。
“它的力量是裂缝里最弱的,就算逃出去也构不成多大威胁,可笑的是我和它都是石像蝙蝠,实力却是天差地别,胆量更是如此,它竟然没有回来救我们,也难怪它会被‘天气’打死。”
“被‘天气’打死的石像蝙蝠?之前听银川说过,原来是裂缝的怪物么,确实是难缠的对手。”
“真可惜,伏修见不到我们冲破裂缝的那天了。”
“巧了,你也一样!”马克跳到半空,开启力场高速旋转,数发离心锤轰向伏念,沉闷的冲击声接连不断,马克也因离心锤的副作用而跪倒在地。
“玩够了?轮到我了!”伏念的身体开裂,仍然高高跃起离开坑洞,转瞬之间来到马克身前,刚刚抡起的拳头却被马克锁住。“我的格斗术不是很好,但对付你足够了。”
“徒劳。”
“你终于肯出手了啊。”
伏念刚要实施对马克的裁决,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单手挡下它的拳头,看清来人是谁后,恐惧和压迫感接踵而至。
“潮良川?”
“还没忘记我么?伏念!”只是抬手一掌,伏念的石化皮肤出现裂痕。
“你终于肯出手了,潮良川,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小哥,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出手那这局算我赢,可要想好了。”
“我就知道。好,这局算我输,救人要紧,花无妻还在伏念的身体里,得想办法救她出来。”
“小哥也是爽快人,对付这种脑袋不灵光的低等生物,我自然有办法,你只需要拖住它,剩下的交给我。”说着,其余所有的水分身越过围墙进入院内,他们化为水雾将伏念死死困住,马克趁机施加超重力场,伏念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花无妻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醒来,身上沾染了伏念的邪秽,密密麻麻的锁链缠绕在她身上。
“花无妻。”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即将昏厥的她,她强撑着抬起头,眼前之人令她不在麻木。
“潮良川,你竟然也舍得来见我。”
潮良川掰断她身上的枷锁,花无妻的拳头径直招呼到他脸上,积压已久的怨气也在此刻倾泻而出,花无妻没有停下攻击,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为什么?几百年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潮良川没有防御,一拳拳感受着女孩积压百年的愤恨。
“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来,是在可怜我吗?”花无妻的最后一击落在潮良川的脸上,扶着他的肩膀一头埋入胸膛。
“为什么?非要在我死的时候来看我,为什么?我明明都要死了……”潮良川轻轻搂住她,花无妻身上的邪秽连同怨恨蔓延至全身。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潮良川的温柔抚慰女孩千疮百孔的心灵,花无妻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么温柔……”她如同孩子般蜷缩在潮良川怀里,女孩的泪水浸湿了百年的孤独。
潮良川将邪秽引到自己身上,柔声细语道:“孩子,先生从未抛弃你或是任何守护者……”
邪秽侵蚀着潮良川,黑暗的纹路蔓延至眉心,他吃力的抵抗着。
“先生不要,你会死的。让我来承受它,先生!”
“不,孩子,你承受不住的,交给我吧,无论守护门守护世界,还是你们,我都做到的!”自然的意志瞬间爆发,邪秽被潮良川强大的气势压制。
“孩子,你还会原谅我吗?”
“先生,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先生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这个世界。我原谅先生了,先生,你不要吓我……”
潮良川打碎伏念的躯体,成功救出花无妻,寺院内,伤痕累累的马克终于松了口气,道:“终于结束了。”
“孩子,你自由了。”
潮良川把她带到寺院大门,门外的石台路映射着昏暗的月光,周遭的一切似乎从未改变。
“我真的自由了?”花无妻不可思议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步伐逐渐加快,踏出门的那一刻,迎接她的不再是闪电,而是寺院外令她憧憬的自由。
“恭喜你,孩子,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