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xx天xx点xx分。地点:格鲁区沙海。
“天地神兵!”
强弩之末的泽西在空中再次使出秘术,欲要将身下的沙虫劈成两半。“宾克堡,凡人也能与异能者抗衡!给我看清楚!”“没有飞镰你拿什么抗衡?认清这个世界吧!泽西,如果没有力量,你连你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巨大的飞镰和沙虫头顶的尖刺相撞,双方僵持不下,一时间谁也无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大道理留到战后再说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泽西心里还是陷入了自我怀疑,“没有飞镰我还算什么?这话不止一个人说过,无论是敌人还是伙伴,或者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对我的第一印象总是那句‘你的镰刀真不错’,或者是与镰刀有关的话。从我接过风镰飞锁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和‘镰刀’一词绑定了。无论是哪一场战斗,几乎都是靠飞镰取胜的。赤手空拳的时候呢?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毫无威慑力可言。唯二开发的秘术也和飞镰脱不了关系,这样的我,没有了飞镰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没有了飞镰,我又该怎么保护他们呢?我不敢想……我害怕了!”
时间回到交流会之前的某个夜晚,宾克堡和格鲁区的执行者们围坐在珍珠坊顶层的特殊房间里。众人一脸严肃的沉默着,等待宾克堡的发言。
宾克堡:“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保密,不能让除我们之外的人知晓,包括boss和天空杀手的其他人,明白么?”
椰禾:“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戚索:“应该是很严肃的事吧?”
苏珂:“不能让boss他们知道……我们能造反了?”
罗恩:“造反?这我就来劲儿了,毕竟天空杀手boss的位子,也该换人了。”
宾克堡:“差不多,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方草区的新执事。”
戚索:“你是说泽西他们?沙神这是要玩暗的?”
罗恩:“戚索,别瞎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选泽西他们了,沙神大人,和那个穿越回来的少年有关吧?”
宾克堡:“对,以你的特殊身份来说,知道这些很正常。”
苏珂:“特殊身份?罗恩,交代清楚,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戚索:“我才在医院待了几天,你们俩到有新进展了?”
罗恩:“戚索,算了,事到如今也不隐瞒了,你们听说过行者吗?”
椰禾:“你出家了?”
罗恩:“想那儿去了,我是说‘风凛子的行者’,我是其中之一。”
宾克堡:“闲聊到此结束,接下来听我说。推翻天空杀手是迟早的事,这次的行动也和行者有关,罗恩,找到合适的时机在完成你的任务。我会给你们提供契机。”
罗恩:“我…们?行者只有我一个啊,再说了,我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
宾克堡:“不一样,他们还没准备好。”
椰禾:“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训练他们?你别忘了罪都可都是boss的眼线,明着来是不可能的。”
宾克堡:“但格鲁区可不受boss直接管控,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椰禾:“你的意思是?”
宾克堡:“以格鲁区为战场,隔绝区外所有信息,用三天时间训练那个少年,和泽西。”
苏珂:“等等,训练那个少年我还能理解,泽西…他很强啊,重点应该是那个穿越者吧?”
宾克堡:“银川确实是主要的训练对象,但泽西的问题比他要严重的多。”
罗恩:“怎么说?方草区现任代理人飞镰泽西,银砝霖的徒弟,有什么问题呢?”
宾克堡:“他一直在惧怕某样东西,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他的内心太脆弱了。”
椰禾:“确定不是他被逼的太紧么?”
宾克堡:“我将以交流会为理由,为他们创造成长空间,你们则扮演训练对象,特别关照那个少年。至于泽西,我会想办法激励他。”
罗恩:“三天……三天都在格鲁区的话,boss肯定会察觉到,这一点要怎么避免?”
宾克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罪都终将会迎来新的纪元。”
这时,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宾克堡的身后。众人震惊之余立刻进入到战斗状态,宾克堡却招手示意道:“他是我们的盟友,不用担心。”
面具男:“这三天方草区的事我会处理,你们做好分内的事就够了。”
“诶?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哦!你是……”戚索回忆起声音的主人,刚要说出口时,面具男立马闪到他身后,“想清楚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戚索也识趣的收了声。
椰禾:“真的没问题吗?一个连身份都不能确定的盟友,会不会太不严谨了?”
面具男:“椰禾,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就我的身份而言,知情人越少越好。戚索,可别说漏嘴。”
戚索点点头,众人也暂时卸下防备。
面具男:“宾克堡,其他的就交给你了。对了,你怎么对那个银发少年我不管,但只要你敢伤害泽西,那我就不保证我们是否能愉快的合作了,懂?”
宾克堡:“我自有分寸,今天先到这儿吧,戚索,交流会的内容就交给你们了,散会。”
金沙街的尽头,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向着沙海深处走去,嘴里念叨着情绪过激的话语,“时空错乱的沙海中心,宾克堡,你可真会挑地方,泽西,我来救你了。”
“泽西,你到底在怕什么?”内心深处的声音不断撞击着泽西脆弱的壁垒,他一遍又一遍的责问着自己,“你是一个好执事么?你能战胜凯撒么?没有飞镰你还算什么?你还记得这十天你死了几次么?你真的能摆脱那必死的命运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泽西的飞镰与宾克堡的尖刺擦出火花,刹那之后,飞镰缩小到原来的大小,和泽西一同向下坠落。
“泽西,我来了。”一道黑影闪过,下坠的泽西不见了踪影,宾克堡解除异能,回到地面查看泽西的情况。
“刚才下手太重了,泽西是普通人,耐力和体力自然没有异能者要好,得赶紧找到他才行,出了事就麻烦了……”
“宾克堡,交流会该结束了。”刚准备动身寻找泽西的宾克堡被面具男的声音吓了一跳,面具男抱着泽西一点点向宾克堡靠近,“杰西,你怎么来了?”面具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我希望在今天晚上的舞会上,能看到你带着飞镰向泽西道歉。”
说着,面具男与宾克堡擦肩而过,而宾克堡头巾上的玛瑙也被精准的切成了两半,面具男停下脚步,略带威胁的说道:“对了,我既然能切开那块玛瑙,也就能完美切开你的大脑,别总是断定别人需要你的试炼,好为人师的那一面还是留给你的手下吧。泽西有他的打算,关于泽西的试炼就到此为止,别再折磨他了。”
面具男在留下最后的警告后,抱着泽西离开了沙海。宾克堡也松了口气,“我又做错了一件事吗?好为人师……总是这样啊,看来我真的错了,先回去吧。”
时空错乱的沙海中心,内部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流速的十倍,宾克堡离开沙海时已是黄昏时分。
回到白垩宫,泽西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苏醒,“泽西,你还好吗?”泽西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卡昕的怀里,卡昕抱着他的头,一遍遍轻抚着他的脸颊,马克等人围成圈,观察着泽西的一举一动。
泽西:“这里是哪里?”
马克:“白垩宫,刚才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把你抱到了这里。”
泽西:“兔子面具?我好想有点印象。”泽西眺望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
泽西不解道:“天已经黑了?刚才不是正午吗?”
卡昕摸着他的额头,说:“正午?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泽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说着,卡昕抿着嘴偷笑,泽西这时才反应过来,“等等,卡昕?你怎么在这儿?”
“你猜,嘻嘻。”
“马克,解释一下。”泽西坐起身来看向马克,马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吞吞吐吐的回答道:“为什么呢…嗯…我也在寻找答案啊。”随即摆了个很中二的姿势。
“算了,交流会也结束了吧?我们该回方草区了。”
“别着急嘛,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舞会?什么舞会?”
“交流会的最后一环,每个人都得参加哟。”羽奇拉着银川凑到泽西身旁,银川也附和道:“走吧泽西,就当是战后的放松活动。”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泽西最终妥协,“好了好了,我参加就是了。”
“嘿嘿。”
在羽奇不怀好意的笑声下,泽西和卡昕被推进了更衣间,“一定要换上礼服哟。”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片刻之后,卡昕身着一套优雅的男式礼服走出了更衣间,她不时地询问羽奇,“真的没问题吗?”羽奇自信满满的回答道:“安啦安啦,当然没问题。”
这时,泽西也从更衣间走了出来,而他的打扮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只见泽西穿着一套修身的礼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扭扭捏捏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怎么样?不算奇怪吧?”
先是马克和羽奇笑得合不拢嘴,紧接着钟摆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只有银川双手捂着嘴努力的憋笑着。羽奇拍了拍银川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哈哈哈,一定超适合的,哈哈哈,我不行了小羔羊,扶我一下,我快笑岔气了,哈哈哈。”
只有卡昕没有笑,而是心跳加速,感觉鼻子里涌上一股暖流,刹那后鼻血喷射而出,卡昕连忙捂住脸,小声的说道:“好漂亮,抱 抱歉,泽西。”泽西也涨红了脸,“是谁想的这个鬼主意?马克,算了,喂,别再笑了……评价一下吧。”泽西羞涩的转过头去,众人的评价也惊人的相似。
马克:“帅!”
钟摆:“酷!”
马克:“潇洒!”
羽奇:“美的爆炸!”
“这该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算了,不和你们计较。”泽西挽起卡昕的手,“卡昕,还是换回来吧,好不好?感觉还是太奇怪了。”
“偶尔反串一下也不是很奇怪啦,而且这身礼服真的很适合你呀。”“好吧,你开心就好。”马克勉强收住了笑声,“对了,泽西,交流会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走吧卡昕,舞会在等我们呢。”泽西的话语充满柔情,马克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钟摆离开了休息室。
“小羔羊,我们也走吧。”“等一下,前辈,我准备了一件东西,希望你能收下。”说着,银川把织好的礼服拿了出来,外形和橱窗里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胸口多了一朵冰蓝色的鸢尾花。
“那天路过橱窗时,你的目光在那件礼服上停了很久,我想,你一定很喜欢那件礼服,这件是我拜托椰禾他们一起制作的,前辈,希望你能喜欢它。”羽奇接过银川亲手制作的礼服,激动地抱住了银川,“小羔羊,谢谢你,我很喜欢它,但我更喜欢你!谢谢你小羔羊!”
银川一改往日的羞涩,平静的说道:“前辈,快去换上吧,一定很漂亮的。”
“嗯。”
换上礼服的羽奇全身散发着优雅端庄的气质,银川不免有些望的出神,“好漂亮……”“小羔羊,我们走吧。”羽奇把银川从幻想乡中拉回了现实,“我吗?前辈,我不太会跳舞。”“没事,我教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支舞呢。记得吗,打败豪斯的那晚,你晕过去了,答应过女孩子的事可不能反悔哦。”“跳舞……我明白了,走吧。”
二人来到大厅,舞会刚好开始,马克和钟摆坐在角落,静静地吃着点心,泽西虽然有些抵触,但依然和卡昕共舞在复古的金制吊灯下。“来,别害羞,把手给我。”“我不是很熟练,前辈可不要笑我。”
“没事,小羔羊,重要的不是舞,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