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已经快三点了,终于到家了。”羽奇的家不是很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进门处的鞋柜旁放着一把消防斧和几个未拆封的包裹,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收音机、一瓶催泪瓦斯和一套杯具,墙上挂着罪都的地图,地图上比目街和鱼草街的位置分别钉着菲利和豪斯的照片,在红竹街的位置钉着一张画满红色感叹号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已被画得模糊不清了。
“刚穿越回来,只能使用十分之一的力量,不过和豪斯的战斗中恢复到了五分之一,估计明天就能恢复一半了。”银川心里想着,又望向了羽奇,不自禁的笑了一下。银川嘴角的微笑被羽奇捕捉。
“他 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这只可怜的小羔羊终于笑了。他看起来年纪与我相仿,却背负起那样的使命,他应该很心累吧?希望我的存在能令他安心。”羽奇与他对视,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相视一笑,脸微微泛红,片刻之后银川向前迈了半步,羽奇也跟着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缓缓的将手抬起,轻轻的用手指撩起银川的下巴,又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银川望着羽奇精神渐渐恍惚,眼神渐渐迷离,他不自觉的将手慢慢抬起。
两人四目相对,桌上的收音机恰逢其时的播起了音乐,这时银川回过神来,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抱 抱歉,前辈,我只是……”银川羞涩的将头转了过去。
“嘘,小羔羊,你会跳舞吗?”
羽奇打断了银川,“之前父亲教过我一点。”
“那,你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好 好啊,不过我跳的不怎么好,前辈可别嘲笑我啊。”
“没事,来,把手给我。”羽奇向他伸出手,银川迟疑了一下,将手搭了上去。
在二人即将起舞之际,银川的腹部突然开始渗血,倒在了羽奇的怀中,嘴里喃喃道:“这光炮的后劲儿……有点大啊……”
“小羔羊!你怎么了?!”“靠,越来越听不清了,眼皮好重……”话未说完,银川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银川醒了过来,“我是谁?我在哪?还有这伤是怎么回事?”“你终于醒了,银川。”“前辈,我这是怎么了……”还没说完,一串眼泪从羽奇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不要离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这时的羽奇已经泣不成声了。银川见状将她搂入怀中,轻语道:“没事的 我还在,前辈。”
里世界中“她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感情才会如此敏感?或许泽西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不知为何我会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同情,或者 是别的情感吧。”
回到表世界,银川安慰羽奇道:“没事了,我一直都在,没事了……”羽奇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抬头看向银川小声的说道:“我是不是很烦人?”
“不烦人啊。”银川停顿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至少,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你说什么?”银川迅速将头转了过去回答道:“没什么。”
二人沉默着拥抱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嘟嘟 嘟嘟……”羽奇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小羔羊,先松一下,要接电话了。”这个号码是,泽西?羽奇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泽西绵言细语道:“羽奇,把电话给银川……”
“小羔羊,泽西找你。”银川接过电话,泽西的语气依旧柔和,“银川,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上午十点整。”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呀?”
“容我想想,巡逻?”
“既然想起来了……那还不快去!”泽西如同点燃的炸药桶,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训斥道:“你刚加入第一天就迟到,你们是想罢工吗!虽然昨天的确是我晚到了,但也不能第一天翘班啊!”
“泽西,你听我解释……”“别解释了,看在你是第一次犯,处罚就先免了。”
“谢谢老大。”“别谢我了,快去巡逻吧!”
「泽西,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时间观念和极快的速度。」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九点。
“呼,终于下班了。原来杀手协会也996啊。”
“在罪都这也算正经工作,你刚加入不久,不适应很正常嘛,好在现在可以回家喽。”
羽奇伸了个懒腰,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望着神情凝重的银川,她询问道:“小羔羊,你怎么了?”
“啊,没事。”银川回过神来,紧接着说:“我,还有有些事情,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什么嘛,难道你要抛弃你的前辈,独自去过夜生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在今天弄清楚。”银川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羽奇见状也只能摆摆手说:“好啦,人家知道了,本姑娘才没那么不近人情呢,去吧……”
羽奇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说道:“去吧,我等你。”
“嗯。”两人相视一笑,银川朝着教堂跑去。
泽西住在一间教堂里,教堂里面有一口很深的天井、成排的长椅、笋状的塔楼和一个陈旧的讲台,塔楼和教堂相通,里面挂着一口青铜钟。
教堂外有一条通往地下夹层的台阶,夹层的铁门紧闭着。
“泽西,我有事要问你。”银川站在教堂的门口,向教堂内喊道。
“你这样直接问你的直属领导可不礼貌哦。”泽西从讲台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又瞬移到银川面前,说:“虽然你和银砝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也不会因此特殊化对待你。”
“你知道我父亲?”
“何止知道,关系还不浅呢。”说完,他跳到上了塔楼顶部的大钟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等等,我想知道,羽奇她为什么要加入杀手?我想了解她的过去。”
“哦?原来是这个啊,你看上我们家羽奇了?那我这个“老父亲”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泽西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银川先沉默了一下,随后一脸认真的说:“我想帮助她,帮她解开心结。”
“好啊,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问吧。”
“你到底是银砝霖的亲生骨肉,还是他创造的人造人?”见银川没有回答,泽西瞬移到他的面前,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到底……”
银川的神情变得惊恐,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我……”
“算了,不为难你了,你可曾听说过彩翼马戏团?”
“彩翼马戏团?”
“从前的罪都非常繁华,罪都的娱乐场所更是数不胜数,最大的娱乐组织彩翼称第二,没有别人敢称第一。而羽奇从小被父母抛弃,是彩翼的人将她抚养长大,陪她度过了整个童年。直到方草区新上任了一名执行者后,她人生的大起大落才刚刚开始。这个执行者名叫洛琳,曾是格鲁区的代理人,为了追捕叛逃者而申请调到了方草区。他一来,整个方草区都变了,据我所知,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周就烧毁了三个赌场、一个酒厂和四家酒吧,说叛逃者就在其中,可从地下室到天台整个都翻了个遍却连叛逃者的影子都没有,赌场和酒厂的代理人本以为没事了,可迎来的只有洛琳的火焰和惨无人道的轰炸。后来因为他,方草区的经济严重下滑,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被炸成了灰烬,最后只剩下了彩翼马戏团,之前的搜查者都是洛琳的手下,可这次是他本人亲自去搜查,结果和之前一样,依旧没什么也没有找到,但他却一口咬定说叛逃者就在这里,马戏团的人虽然想反抗,但也无济于事,都洛琳用火焰活活烧死了,正当他要对羽奇痛下杀手时,羽奇在绝望和痛苦中觉醒了能力,她拼命的向远离火焰的地方飞,我当时正在离马戏团不远处的街上巡逻,正巧看到了这一幕,我拼尽全力的想要救下她,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正当洛琳快追上羽奇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逼人的寒气直接将他冰封在原地,那是我和你父亲在过去的第一次见面。也正是因为他,我才能救下羽奇……”
“然后呢?为什么父亲不杀掉他?”
“你父亲可是风凛子,杀他简直轻而易举,但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在当时杀掉他,你父亲反而对我说了一句话……”
“你来自四十二年以后吧?泽西,你不必感到惊讶,我知道你来自未来,也知道你是我训练出的人,时间不多,我只说重要的部分,留洛琳一命,直到两年后银川回到过去,明白吗?”
“他说完,又交给了我几样东西就消失了,之后我与洛琳开战,战斗结束时他受伤逃走,我重伤不起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是羽奇的细心照顾才使我度过了危险期,当时她才十五岁,却经历了如此恐怖的事情,她想加入杀手,想为马戏团的家人报仇,可当时她实在太弱小了,而且也无处可去,于是我收留了她。她很聪明,也很可怜,这就是她的过去。”
“洛琳,四十年后的慈善家,前身竟然是这种毫无人性的变态人渣!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银川心里咒骂着,泽西又说:“这,就是你正式加入的第一个任务——让洛琳体会比死更痛苦的极苦。”
“我明白了。”
“毕竟是前格鲁区代理人,光靠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所以我派了另一个人去协助你,接头地点和时间都在这封信里。可别让我失望啊,银川。”
泽西将信封递给银川,刚松手的那一瞬间,泽西就消失了。
“就这么消失了?又一次?”
“怎么可能,虽然我的速度的确很快,但瞬间移动还真学不来。”泽西的声音回荡在银川的脑海里。
“泽西?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你不是唯一能进入里世界的人,我从你父亲那里可学了不少东西呢。”
“你的本体也可以进入里世界?”
“当然,当初学这个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那你进入里世界做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在表世界说。我比你提早两年来到罪都,但我出生于十六年前,因意外被冰封了数十年,是你父亲救了我并把我训练成了一名战士,让我穿越回来协助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干掉凯撒,解放罪都。我用了十八个月调查我曾经的挚友,又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干到了执行者的位置,我知道你时间紧迫,所以为了加快进程,你必须通过战斗来恢复你先前的力量,为了不影响未来大事件的发生,我们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明白吗?”
“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这是你父亲两年前留给你的东西。”泽西回到表世界,将银砝霖的几件法器交给银川后,就消失了。
银川接过法器,将它们别于腰间,离开了教堂,丝毫没有发现躲在天井里偷听的羽奇。
等银川远去,羽奇飞出天井,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小羔羊,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银川在月夜中狂奔,脑海里闪过许多令他不适的词“人造人,记忆,马戏团,洛琳!羽奇的心结我解定了,历史进程什么的我不管了,我一定要杀了这伪善的人渣!”
此刻开始,未来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