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了,出来半天也就摸到几条虾米大的,连垫碗屁股都不够,这不才想到这边来碰碰运气嘛。”
肖富贵一脸气闷的样子,眼睛却不住地往两人木桶里探,“怎么样,你们俩摸了不少吧?”
“也没多少。”
曾新川没好气地瓮声瓮气道。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没脸没皮的,分明就是追着他们屁股后头捡便宜来的。
泥鳅黄鳝这种野生无成本的东西,谁都可以摸,但总有先来后到。
他们一开始就是跑的前湾,结果看到已经有人在那便换了地儿。
后湾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再加上两面环山风呜呜地吹,三更半夜时尤为渗人,没点胆量真不敢一个人来。
肖富贵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眼珠子一转,“咚”地一声跳下田,笑嘻嘻道:“我也一起,咱仨正好结个伴儿!”
“滚!”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铁军突然暴喝一声。
肖富贵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田里,就连曾新川了也吓了一大跳。
“李铁军,这又不是你的田,你他妈的凭什么让我滚!”
等反应过来,肖富贵梗着脖子气恼地吼道。
“凭什么?”
“就凭老子看不惯你!”
话音刚落,李铁军一拳就往肖富贵脸上招呼去。
趁肖富贵还没反应过来,抡起拳头又是一拳。
肖富贵重心不稳,踉跄几步一屁股就坐进了田里。
溅了满身泥不说,桶也打翻了。
倒出的泥鳅黄鳝一入水便踪迹全无。
肖富贵手忙脚乱地乱抓一顿,只抓到满手泥。
“李铁军!”
“你个狗杂种!”
“我x你祖宗!”
肖富贵睚眦欲裂,猛拍了下水面蹭地站起身,抓起沉重的木桶就往李铁军身砸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你MMP的*#&¥#*……”
李铁军侧身躲开飞来的木桶,扬起拳头猛地朝着肖富贵冲了过去。
肖富贵不甘示弱,两人你一拳我一拳,转瞬就摔倒在泥田里,扭打在一起。
“诶,你们两个这是干啥呀!住手,快住手!”
曾新川忙上前,一边劝说一边用力将两人分开。
高大壮实的身形有意无意地挡住肖富贵发力,李铁军又趁机砸了肖富贵几拳。
“曾新川王八蛋,你他妈的拉偏架是不是?”
肖富贵气急,想也不想举起拳头就往曾新川面上招呼去。
可惜身形差距太大,袭击不成反被曾新川捏住了手腕。
“嘿!你他娘的还搞无差别攻击咋地?”
肖富贵挣扎几次都挣脱不了,破口大骂:“曾新川你个龟儿子,我x你……”
话音未落,迎面就被李铁军一击铁拳砸在嘴角。
“嘶!”
肖富贵嘴都快砸歪了,腮帮子更是一阵抽痛。
抬手一抹,满手湿腻。
似是血迹。
肖富贵手一抖。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肖富贵满腔愤恨,却也知道奈何不得俩人,只得拎起木桶上了坎,捡起电筒愤愤然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
“王八蛋,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们好看!”
“嘿你个小瘪犊子,冲谁老子呢?”
曾新川扬了扬拳头,作势追赶,肖富贵忙一溜烟跑掉了。
“怂样!”
曾新川嗤笑一声,扭头看向李铁军,一脸无奈道:“你说你,至于吗?”
至于!
李铁军嘴角微扬,遥望虚空。
打了这一顿,两辈子的郁气都消散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