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楼的开业顺利,反响也不错。
叶静兰待了一会儿便带着红袖离开了,红袖和雇的采药人出城上山,叶静兰独自回府。
还未到侯府门前,一个小孩从她身边跑过。
“两位大人,捣衣巷的柳姐姐托我把这个玉佩交给叶大小姐。”
小孩取出玉佩,交给侯府的看门守卫。
叶静兰见状上前,侍卫看见叶静兰立马行礼,“见过大小姐。”
叶静兰点头示意,她拿过玉佩看向小孩,“我就是叶静兰,柳鹤她们可是出事了?”
小孩着急道:“柳姐姐她们都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她让我带着玉佩来找侯府大小姐。”
小孩叫小虎,住在捣衣巷附近,当时柳鹤也被官兵押走,她只能在街口拜托邻街的小虎来送玉佩。
“知道官兵把她们带去哪了吗?”叶静兰问道。
“东街鼓楼。”小虎不知道官兵会把柳鹤她们带去哪里,但她记得官兵们是往东街去的。
叶静兰取出一块碎银给小虎,“你做得很好,去买糖吃。”
小虎惊讶又欣喜地拿着碎银,然后露出担心的表情,“那些官兵拿着刀,可吓人了,柳姐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叶静兰回道。
得到答案,小虎放心地跑开,叶静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浮现忧色。
官府的人为何把捣衣局的人都带走了?
东街鼓楼,京兆府在那里,京兆府可不是一般的衙门,它可以不受逐级上诉的约束,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可以不经三司会审,当堂判死刑。
若是把柳鹤她们带去京兆府,只怕情况不妙。
“牵马来。”叶静兰说道。
守门侍卫很快把马牵过来,叶静兰翻身上马,“去客满楼找三小姐,说我去了京兆府。”
“是。”守卫道。
叶静兰策马赶到京兆府,府前的官差拦住叶静兰。
叶静兰摆出不悦的神情,“去告知府尹大人,永宁侯府的叶静兰求见。”
两个官差对视,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使眼色,那人便进去通报了。
留下的官差一脸为难,“叶大小姐,今日的热闹和往常不一样,不是您能凑得了的,捣衣巷死的官兵并非反贼所杀,凶手另有其人,男皇盛怒要彻查此事。”
叶静兰正疑惑他们是如何知晓官兵不是萧牧舟杀的,一个石子从背后袭来,她回头抓住石子。
石子上头包着一块破布,叶静兰意识到什么,她装作气冲冲地离开,“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
走到官差看不到的地方,叶静兰展开破布,布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
——萧牧舟于昨日现身全州码头。
难怪今日京城恢复正常不再戒严,萧牧舟早已逃出京城,昨日出现在全州说明他在离开皇宫后就已经逃出京城,不可能出现在捣衣巷杀人。
那些官兵的死成了悬案,自然要把捣衣局的人带走审问。
“糟了。”
如果京兆府尹对捣衣局的人动刑或是恐吓,她们很有可能说漏嘴。
叶静兰撕碎破布返回京兆府,先前去通报的官差已经回到大门前,他看到叶静兰赔笑道:“叶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不过是审问一群市井小民,我旁观凑个热闹,不碍事的。”叶静兰回道。
两位官差坚决不让叶静兰进去,叶静兰的耐心被耗尽,她双手推开两人闯进去,碍于身份官差也不敢对叶静兰动手。
一人试图去追,另一人喊住他,“我们已经拦过了,拦不住怪不了我们,她冲进去也没用,一个妇道人家在真正的官大人面前算个屁。”
大堂里,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坐着京兆府尹,在府尹右手边坐着慕容将军和太男,左手边坐着九门提督统领大人。
捣衣局的人跪了一片。
“本官再问一次,三天前你们在捣衣巷都看见了什么?”府尹问道。
柳鹤跪的笔直,不卑不亢地回道:“三日前我们都在局里浣洗衣物,直到巷子里着火才出门,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府尹不满地重重拍了下桌子,“胡说,死了那么多官兵,岂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点火毁尸灭迹了你们才发现?”
他大喝一声,继续道:“你们可知欺骗朝廷命官的下场!”
堂下的人吓得发抖,叶静兰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场面,她瞧见胡娘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被一旁的三娘按住。
想到捣衣局那群人的情谊,她们很有可能为了彼此而站出来承担罪责,以为这样会保住其她人性命。
“今天什么案子啊,谁是报案的?”叶静兰走进大堂一脸好奇。
叶静兰的出现让捣衣局的人松了口气,让京兆府尹头疼地太阳穴直突突,这位大小姐怎么又来了。
“哟,人挺多啊,见过将军大人,太男殿下,统领大人。”叶静兰朝几人抱拳行礼。
叶静兰的拜礼行得错漏百出,在场几人心底嫌弃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来人给叶大小姐看座。”府尹挥挥手,便有人在统领大人身边给叶静兰放了一个椅子。
叶静兰坐下,和统领大人对视,统领说道:“叶大小姐,今日报案的正是在下。”
那日死的官兵都是九门提督统领的部队里的人,已经证实那些官兵不是萧牧舟杀的,自然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凶手杀了近二十个官兵,并在光天化日之下焚尸,简直是胆大包天,丝毫不将男皇放在眼中。
即便不是萧牧舟所做,也必须抓住凶手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统领咬牙切齿,“找不到凶手的话,这些人也免不了牢狱之灾,进去了也注定横着出来。”
叶静兰心中一凉,该怎么办呢?
找不到凶手,柳鹤她们难逃一死,找到凶手,柳鹤她们也会死。
在叶静兰看来,官兵的死是咎由自取,捣衣局的人无须为他们偿命。
但她知道,这些官大人是不会在意事实真相的,百姓杀官员就注定偿命,更何况她们还是在尊卑有别的王朝。
官老爷只会为他的孙子办事,岂会为她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