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三十分 东兰大厦门口
姜云扶和许阳下车站在大厦外面，旭阳撑着伞为姜云扶挡住漫天飘落的雪花。
“一个月前大厦竣工，这个月五号开业，直到十四号陆续死了十个人，加上剪彩仪式死的那个一共十一个。”
许阳面容冷峻，为了建成这座大厦章姨付出了很多心血，这座大厦本可以让章氏更上一层楼，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死了十一个人，谁都觉得秽气。
如果不能完美解决闹鬼的事情，这座大厦就会被废弃掉。
“闹鬼的话不如考虑做成鬼屋，现在的人不就是又菜又爱玩吗？”
姜云扶抬头仰望这座参天大厦，这座大厦不会废弃的，只要解决闹鬼的事情，再发一些通告营销，时间会让所有人忘记这里曾经死过人。
那时候，大厦成为商业化地区中心，人来人往热闹繁华，再重的鬼气都会被人气遮盖。
“可以考虑留一层做鬼屋，全都做成鬼屋可不赚钱。”
许阳也设想过大厦闹鬼解决后该如何再次招商，用大众好奇的灵异闹鬼做噱头开鬼屋确实赚钱，还能淡化死过人的秽气。
只要大众遗忘秽气，商人们为了利益会加入东兰大厦的。
“上天台。”
姜云扶上前，感应门自动打开，许阳收起伞跟着姜云扶一起进电梯。
一百零六层的参天大厦，电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明明大厦里开着空调，刚才在电梯里还是26度，现在仿佛进了冰窖。
许阳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呼出一口白气。
姜云扶想起背包里的金身道具，她取出道具化作一张符纸递给许阳，“揣在怀里能御寒。”
许阳半信半疑地接过符咒，接触到符咒的那瞬间寒气被无形的屏障抵挡，她的身子快速暖和起来。
“这也太神奇了，能送到科研室研究吗？”许阳问道。
要是把符咒御寒的原理研究出来，那将是多大的商机！
姜云扶往前走，回道：“科学无法解释，不必白费力气。”
“好吧。”许阳略显失望。
天台上笼罩着一层薄雾，模糊人的视线，许阳走在姜云扶身边。
“天台上根本没有能吊死人的地方，当时清洁工发现尸体时，说是所有人都凭空吊在空中，被她看见后就全部掉在地上。”
“法医的检测结果是窒息而死，和上吊死亡的症状一模一样。”
许阳没有看到事发现场，她说着把当时员工和警察拍下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发给姜云扶。
“大厦里的监控一个月覆盖一次，所以事到如今的所有监控视频都还在，但视频里没看到这些公司员工是怎么失踪，又是怎么吊死在天台上的。”
姜云扶能看到许阳看不到的东西，天台上除了她们两人，还站着十一个鬼。
有女有男，都阴恻恻地盯着许阳和她。
姜云扶照着手机里的照片走到一个鬼面前，确定眼前的鬼就是第三个失踪的员工。
“能说话吗？”姜云扶问道。
眼前的鬼僵硬地转动眼珠子，缓慢地张开嘴，大红舌头哗啦一下掉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剩下十个鬼突然从天台各处闪现到姜云扶身边，把她包围起来，各个都做出个三号鬼一样的动作。
许阳的视角里看见姜云扶在和空气对话，然后眨眼间就看不到姜云扶人了。
雾气越发浓厚，即将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灵光四溢，破暗见光，明！”
浓雾里传来姜云扶的声音，一道金光闪过，天台上的浓雾被一扫而空。
大厦停业后就没见过这么正常的天台了，许阳小跑到姜云扶身边，只见姜云扶扔出一张符咒。
空荡的天台上立马热闹起来，隔两步就有一个鬼。
许阳数了数正好十一个，她咬着牙扫过那些鬼的面容，“南大师，这些鬼就是死去的员工，她们死后为何不去投胎？”
“她们走不了。”
姜云扶发现这些鬼被困在大厦里，不能说话不能离开，只能一直徘徊在大厦里。
而且她们的鬼魂在不断被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从这些鬼口中问不出东西，我先送她们离开，你站远点。”姜云扶说道。
许阳闻言立马退开。
“六府神灵，管辖苍生，黑白无常，责令转生，解世善恶，以奉奇功，谴派鬼差，送其离去。”
姜云扶念着魂送地府咒，天台上的十一只鬼聚在一起，在她们的脚下出现一个圆形黑洞。
黑洞中延伸出一个门，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两个鬼差。
黑无常和白无常一身简便工装，腰间配有一把灭魂枪，她们好奇地看向姜云扶。
没记错的话，已经五百多年没人请过她们来收魂了。
她俩还以为哪个同事闲着无聊整她们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来到了人间。
“我叫南乔，劳烦两位鬼差收魂。”
姜云扶走向黑白无常，怀中的铁块突然发烫，她取出铁块只见铁块上的铁锈开始掉落。
很快铁块露出原貌，是一块镜子碎片，背面是六朝神兽纹样的青铜面，正面是清晰的镜面。
“两位可是婻刹鬼王手下的鬼差？”姜云扶察觉不对劲。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婻刹鬼王是谁，我们奉冥王为主。”
“我们姊妹俩很久没来过人间了，我记得冥界和人界的通道不是被关闭了吗？”黑无常环顾四周。
过去了五百多年，人界也没有很大进步，和五百年前的差别不大。
“冥界？”姜云扶在世界线里可只看见了鬼界和人界，没有冥界一说。
黑白无常身后的门逐渐合上，大门开启的时间有限，黑白无常和姜云扶都意识到这一点。
白无常看见姜云扶手中的碎片，惊讶道：“六朝神兽镜的碎片，难怪你能请到我们打开大门。”
大门即将关闭，黑无常把鬼魂收下，“时间不多，你若是想再次打开大门请冥界中鬼，就找到剩下的六朝神兽镜碎片。”
话音一落，黑白无常带着鬼魂赶在大门合上之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