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蛊有什么功效,还得看身为少年魔尊的季玄体质如何。
姜云扶第一次在活人体内养蛊,希望季玄不要让她失望。
季玄望着飘了两片嫩绿茶叶的茶杯,他恭顺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天色晚了,睡吧。”姜云扶看他喝下茶心满意足地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她从被窝里钻出一个脑袋,看向坐在榻上发愣的季玄问道:“你要过来睡吗?”
季玄摇头,“不必了殿下,我在榻上睡即可。”
姜云扶也就是意思意思,她才不想和季玄睡一个被窝,床边的烛火被她吹灭,房间里陷入黑暗。
季玄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床的方向。
666窝在姜云扶身边摇了下尾巴,“男主在看你。”
“我知道,想让我死呗。”姜云扶很清楚季玄的想法。
看过全文剧情的姜云扶是不可能对眼前柔弱无力的季玄生出同情之心的,一旦可怜他,那她的下场和女主没区别。
原剧情里,季玄早在半月后的寺庙伏击时就发现了长公主换了个灵魂,他知道女主云清和长公主赵云清是两个人。
也就是说,一直欺负他的长公主死了,现在爱护他关心他的人是一个从未害过他,甚至还被他屠了全族的无辜神女。
但季玄心中的恨从未消失,他只爱他自己,爱利益,爱权贵。
他利用女主的爱得到越国的布防图,利用女主的人脉和敌国勾结,带着敌国士兵杀进皇城。
杀死所有人,和他有仇的死了,和他无冤无仇的也死了。
明知道女主不是长公主,却还要掳走她侮辱伤害她,用别的女人刺激中伤她。
最后一句他不懂爱就可以洗白,可以让所有人原谅他。
请问女主和她的族人,还有无辜死去的百姓,谁来救救他们,谁能替他们原谅季玄。
“还好改规则了,不然我可忍不了被虐。”
666应了一声后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姜云扶一脚把666踹下床,一个系统还需要睡觉,真是搞笑,“盯着季玄。”
以防男主季玄半夜发疯,姜云扶派出二哈守夜,自己去梦周公。
傻狗守在床边斜了眼季玄,死男人,都赖你耽误我睡觉,明天就让我姜姐虐你。
深更半夜,姜云扶睡得正香被666喊醒。
666扭头点了点季玄的方向,“男主发烧了,烧死了你的任务就会被判定失败。”
姜云扶烦躁地踢开被子走到榻边,季玄嘴唇发白额间不停渗出冷汗。
她不想伸手去探季玄的温度,“666,他还能坚持多久?”
“根据我的检测,他还能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不得到救治性命堪忧。”
听完666的话,姜云扶果断钻回被窝,睡半个时辰后再起来,“那我再睡会儿。”
“……”宿主真是聪明,不浪费一分一秒睡觉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
烧的迷迷糊糊都快寄了的季玄突然觉得到一阵凉意,额头上传来舒服的冷意。
而冰冷的身躯也盖上了薄被,久违的温暖。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那张熟悉的容颜,对方担忧紧张的眼神让他心中悸动。
很快,他的眼皮沉沉落下,视野再次陷入黑暗。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悉心照顾他的人,准确来说不是人,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傻狗。
“天杀的,虐待修狗啊!”666艰难地用着狗爪子给季玄换毛巾。
666这辈子都没想过会遇见这么懒的宿主,做任务刷好感都不用自己动手的,居然奴役系统来做事。
然后自己冒领功劳,可恨啊!
姜云扶比老板还要资本家!
“宿主,你就不怕季玄醒来爱上我吗?”666转头,姜云扶还躺在被窝里。
听到666的问题,姜云扶笑出声,回道,“也行啊,虐狗也比虐女强。”
666:“……”
666只是一只傻狗,不知道姜云扶的蛊很神奇,别说季玄会爱上它,季玄眼里的666根本就不是666的模样。
翌日
季玄醒来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抚上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他分明记得昨夜自己发了高热,他本就受伤还着了凉,夜里睡觉连床被子都没有,会发热很正常。
他还以为自己会直接烧死呢。
那双担忧的眼睛浮现在脑海,季玄不由得垂下眼帘,竟是她照顾了我吗?
赵云清是越国的公主,从来只有被伺候的份儿,哪里会伺候人。
季玄觉得自己一定是梦魇了,不可能是赵云清照顾他,兴许是他自己熬过来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他的房门猛地被人踹开。
一个穿着粉色裙衫的男人趾高气扬地走进来,他昂起头怒斥季玄,“一个生于掖幽庭的罪奴之子,宁愿生着病都要去勾引殿下,真是下贱。”
说话的男人是长公主府来的最早的男宠——宋覃,覃侍君。
覃侍君大步走到季玄面前,抬起手就重重地扇了季玄一巴掌,“殿下本允诺我今日与我一同去游湖,若不是你昨夜发高热,殿下为了照顾你一夜未眠没能好好休息,殿下怎么会毁了与我的约定!”
殿下昨夜照顾他一夜未眠?
昨晚看见的不是幻想,是真的。
长公主真的悉心照料了他整整一夜,季玄此时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脸上火辣辣的痛意都被这股情绪掩盖。
“季玄,你身份卑贱,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位置,殿下不过是图你一时的美貌,新鲜劲儿过了你和那些老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以色侍人,你能得几时好?”覃侍君讽刺道。
覃侍君和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宠不一样,他从小就和长公主一起长大,长公主待他是有几分感情。
公主府里除了长公主和她的亲信,就是覃侍君能说得上话,所有男宠侍君都以覃侍君为首。
没人会想不开得罪覃侍君,但季玄在刚来的时候把覃侍君得罪了。
他长得太惹眼,长公主连续三天都召他侍候,那时覃侍君就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是吗,覃侍君,殿下如今待我有多用心你看在眼里,要是我在殿下耳边说些什么,你猜殿下是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季玄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邪气。